把他们领出批发城的大门，看着他们胸前的牌子，这会我可是能记住谁是谁了。下面就要开始计划怎么要钱去了。

我找块大石头蹲在上面，把金哥给的王善于的电话号码巴拉出来，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你们来想想办法啊，怎么能把钱要出来。”我挠挠头，“小5，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还没想出来。”小5嘿嘿笑着。

“@#！@#￥%。。”一个挂着黑桃Q的外国女人说道，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懂。

“啊?”我蒙圈。

“她说吓唬他呗。半夜上他家去，让他把该还的钱都还了，要不吓死他。”脖子上挂着黑桃K的外国人用流利的中文说。

“金哥说了，不能撕破脸，你这样一整不就结仇了吗，不行。哎？你不是外国人吗，怎么中文这么好？”我问。

“我活着时候就来这边做生意了，在中国呆了十多年，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呀。”脖子上挂着小K的外国人说，“不过这位露易丝女士的中文不是很好，她只能简单听懂几个词，也不太会说，我负责给她翻译。”说着小K冲着旁边的挂着黑桃Q的女士笑了笑，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

“鬼也能谈恋爱吗？”我诧异。

“这是国外的吻手礼啦，是很普通的礼节。”小雪翻了个白眼。

“别欺负我是三本毕业生啊，四级我当年也是差2分就过了的。吻手礼不是刚见面时候的礼节吗？你这动不动把手扯过来亲一下，占便宜占得也太明目张胆了。”我把黑桃K搂过来敲了他一下。“这倒提醒我了，我宣布啊，咱们团队成员之间不许谈恋爱，以免情变得更复杂。当然了，本来就是情侣的可以继续。”我看着那对手拉着手的脸色不善的小青年补充道。

“不说那个了，谈正事。”黑桃K嘿嘿笑了两声跟我说，“你可以先打个电话说你要买材料，约他当面聊聊。”

“买什么啊，我哪来的钱。”

“嘿！聊聊又不是真买。探探虚实吗，最起码套一下他是真没钱了还是有钱不想还。”黑桃K拍拍我肩膀，“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套，我去聊。”

“还是先我来吧，你们毕竟不是人，身份证都没有，与人接触还是越少越好。实在不行了，你们在当我最后底牌。”我想了想，拿出电话拨通了号码。

“喂？谁啊？”电话通了，一个有点疲惫的声音传过来。

“王总，龙哥介绍我认识的，我姓张。是这样的，我想买批钢材，咱见面谈谈？”我随便编了个名。

“不卖了，你找别人吧。”这回声音里好像又带了一些无奈，说着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听着电话的忙音我有点懵了，没想到第一次交流这么快就结束了。

‘’看这样子确实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黑桃K在旁边摸摸下巴，“你再打一个。”

“说啥？”

“就说你资金充足，如果是因为资金方面的问题你来解决。”

“卧槽，他当真了怎么办？”我吓了一跳。

“做生意嘛，不最后签合同前有变动是正常的，你就听我的吧，我生前就是做生意的。”黑桃K说。

“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是不是忽悠人让人打死了？”我翻了个白眼，又拨通了电话。

“我。。。”黑桃K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电话通了，我冲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王总，还是我，张小栋。”

“不是说不卖了吗，你找别人买吧。”王善于那边有点不耐烦，说着要挂电话。

“先别挂！”我急忙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新手不懂鉴别这些，刚整了个厂子正大量缺货，钢材这种东西吧质量不过关影响很大的。我也是托人打听了，你这信誉最好，货的质量个顶个，从来不糊弄人。我就想从你这拿货，王总这是最近打算休息一阵？要不做完我这个单子再休息？”

“做生意的哪有休息的。”王善于叹了口气，“兄弟，我也实话跟你说，我这确实有困难，不是不想接。”

“电话里不好说，别的不说，资金方面有困难兄弟没准能帮帮，毕竟我是真心想和哥合作的，咱们当面谈谈吧？”我问。

“好。。。那你来吧，我今天都在这。”王善于说了个地址，挂了电话。

“搞定。”黑桃K打了个响指，“咱们现在就过去。”

我把除了他们脖子上挂的扑克牌都收起来，让他们都进去，然后上了公交车。王善于给的这个地址实属有点远，我倒了两辆车才到，到地方都有点恶心了，正扑棱扑棱衣服要进去呢，兜里有人说话了。

“小栋，注意形象。你可是资金充足的大老板，不能让人看出来你是坐公交来的。”

我一听也是，急忙调整了一下状态，精神昂扬的推门走了进去。王善于这是一个大厂子，里面机器倒是不少，但是却好像没人一样，整个厂区特别空旷。

“王老板，在吗？”没人说话。

“王总？王哥？”我又喊，还是没人说话，只有我的回声空空荡荡的来回传荡。这个场景特别像电影里主角孤身前来英雄救美，或者单挑反派。按道理一会一帮人就该从各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蹦出来群殴我了。我都有点害怕了，看来真是不能漏财啊，我拿起电话打算要给王善于打电话。

“张小栋吧?”后面有人个拍了我一下，把我吓得一嘚瑟，手机差点掉地上。

“是王老板吧？”我把手机收起来，跟他握了握手，“我还以为这没人呢。”

“这两天跑肚子，去上了个厕所。”王善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身材微胖，个子不高，圆脸戴个无框眼睛，看着还挺面善的。“来，进办公室聊。”

我跟他走了进去，办公室看着也挺干净整洁。

“你说是王龙介绍你认识我的？”王善于给我倒了一杯茶。

“是啊。”我随口答应着，“王老板，咱们就直奔主题吧，我看你这厂子规模也不小，机器也不少，怎么说停产就停产了呢？”

“嗨。”王善于叹了口气，‘’之前生意是不错，可是最近遇到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我看着王善于，他好像在犹豫，或者琢磨着怎么说。“王老板，我能到这来跟您见面，就是真心想跟您合作的。兄弟之前也说过，如果资金方面有问题，兄弟没准还能帮上一把。”

“也不全是资金方面的问题。”王善于一脸纠结，“当然资金也是一方面。”

“说说？”

“那我就跟兄弟你说说吧，我最近也是憋的够呛。”王善于扶了一下眼镜，缓缓开口：“最近我家厂房的机器总出现故障。机器出故障嘛，很正常，找人来修就好了。先是厂里专门负责机器的员工来修，他鼓捣了半天，说没发现什么故障，机器也正常运转了几天。但过了几天还是这样，出来的钢材精密度完全不够，尺寸也不对，我打电话给厂家，让厂家派人来修，厂家也来人了，鼓捣了几天，还是说没有发现故障，那没有故障出来的钢材、配件什么的怎么不对呢？这几天的成本，人工，原材料，磨损费用都不少。我急了，跟厂家说要退机器，跟他们闹了一番，他们说联系总厂，又过了两天，两个国外的专家特意来我们厂检修。”

“还是没用吗？”我问。

“不仅没用。本来是西厂区的这一片机器出问题，现在东厂区的机器也出问题了，直接把一个工人搅进去了，幸亏拽的及时，就没了一个胳膊。哎，又搭了一大笔医药费。”王善于愁眉苦脸的拖一下眼镜。“厂子这边本来就有问题，家里那边也不消停。我媳妇开车去外地参加朋友婚礼，回来时候撞了个小孩，现在在医院还没脱离危险，医药费已经掏了几十万了。”

“这。。。王老板最近确实运气不太好哈。”我听了他的描述也冒了点冷汗，这人最近真是衰到家了啊。

“呵呵。”王善于苦笑了一下，“所以我说，不全是资金方面的问题。”

“您也别闹心，人身体是最重要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笨笨咔咔的正想着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轰隆一声。我跑到窗边一看，却看见一个机器正在运转。

“厂里还有员工在吗？”我问。

“没有了。”王善于见到这一幕也有点诧异，急忙往厂房走，我也跟着他走到机器旁边。机器确实在运转，轰隆轰隆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开电闸啊。”王善于挠了挠头嘟囔道。我一听冷汗刷的就下来了，没拉电闸机器还能运转，这怕不是闹鬼了啊。

“我知道问题在哪了。”正说着，一个人影从机器后面转出来，吓了我一跳。

“小5？

“你是谁？”

我和王善于同时喊了出来，听着我喊的名字王善于又看着我等我解释。

“王老板，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司机。”我冲小5着眼色，“小5不让你在外面等着，怎么随便进来动人家机器呢。”

“老板，我大学时候学的就是机器维修，虽然现在没做，但也还记得些。”小5自信的笑。

“大学生怎么当司机了。”王善于看着有点疑惑。

“嘿，现在大学生不遍地都是。又不像以前，大学生出一个不容易。”我赶紧打圆场，“小5啊，你刚才说什么，机器你能修？”

“我简单试了一下，差不多知道问题在哪。”小5又围着机器转了一圈。

“那个。。。小5啊你不了解情况，刚才王老板说了，外国专家都来修过了。“我给小5使着眼色，让他悠着点吹，毕竟这个机器如果让他捅咕坏了，我是真的没有钱修啊。

“嘿嘿，其实就是精密度和卡顿的问题嘛，这个问题难度倒是不大，关键还有一方面。“小5冲我招招手，我有点尴尬的冲着王老板笑了笑，走了过去。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我看你一会怎么收场。”我悄悄的锤了他一下。

“别生气嘛，小栋哥你不知道，我死之前已经被保研了，专业就是精密机器这方面。我刚才研究了一下，他们修的痕迹我都看出来了，其实马上就修好了，就差最后一步，说难也不难，我的论文题目恰好就是研究这方面的，就是在数学公式中，假设。。。“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高材生啊！别跟我说数学公式，我当年但凡数学能及格我也不至于上个三本学校。”我一听脑袋就开始疼，赶紧摆摆手，“你这么有把握你就直接说呗，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好青年，有些事情我没死之前也完全不信的。但是变成鬼以后就能看到很多东西，就比如我刚才一直看着一个黑影跟着王老板。“小5把脑袋凑过来小声说，”人连着倒霉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你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这我怎么问？！“我的头皮瞬间麻了一下，撇了一眼王善于，又赶紧看着别处，”咳咳。王老板啊，你最近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就比如总感觉背后冒凉风？“

“怎么这么问？”王善于差异的看了我一眼。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那个小司机家里也刚好懂点风水，还有看运势，过阴什么的。。。我没别的意思啊王哥，今天我就先走了，咱有事电话联系。”我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领着小5就跑了，我现在感觉身边哪哪都是鬼，特别是在刚才那个阴森森的工厂里，再呆一会我都要窒息了。

回到家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都敲出来，跟他们约法三章：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便出现在别人面前，现在到处都有监控，我不想让人抓起来。第二，不能跟我说都哪里有鬼。就算在我身后也不要告诉我。“

“第三呢？”小5问。

“第三就是我现在要拉个屎，我害怕，你进来陪我。“我瞪了小5一眼。

“害怕厕所有鬼，找个鬼陪你上厕所，你也真是史无前例了。”小5无奈的说，跟着我进了厕所，远远的看着我。

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注视着拉屎了，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我小学的时候，那时候学校的土厕所就几个坑，连围挡都没有，一下课大家都跑过来抢坑，后到的就站在先到的前面，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人蹲坑。我这人吧越被人盯着越上不出来，从那时候就落下了便秘的毛病。我尴尬的玩了会手机，抬头看着他找想点话题转移注意力，

“小5啊，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生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