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学期的模拟题目好难啊,我感觉数学又要拖后腿了”“有吗,这次的数学很简单的好吗,类似的题目我不是都讲过吗”“但是还是好难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踩着夕阳缓慢的回到了家里面。
母亲还是和以往一样,扎着低马尾在厨房里忙碌,父亲一如既往的看着《新闻联播》。门口巷子里,夕阳微醺,时间如水,缓缓流动。
刚吃完饭,母亲就催促清浅出去逛逛。她其实不是很愿意,因为青春期加上高三,清浅长了不少的痘痘。“清浅,出去逛逛,听到了没有。”她撇了一下嘴,闷闷地穿鞋出门。家附近是一所古城有名的大学,傍晚正是人流密集的时候,欢闹,喧哗,青春张扬的样子都在这里绽放着。清浅低着头,慢慢地放空自己。正走着,突然听到前面男女生之间的对话。男生清冷的说道:“我是说过有你真好,但我从未告诉你缺你不行。”说完,眼神淡淡的冲着清浅的方向转来。声音沙沙的,却格外的悦耳。两人远去很久后,清浅才反映过来,天已慢慢转黑了,这才慢慢地朝家里走去。
刚才躺在床上,手机就振动起来。“清浅,明天我们社团准备了一个汉服秀的节目,有个学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你明天过来帮帮你唯一的表姐哈,你不来我这场子就砸了。”说完迅速的挂了电话。清浅刚想拒绝却只听到电话那端的嘟嘟声。说不清已经是第几次了,充场子,发宣传单,写稿子......她似乎已经参与了表姐社团中的所有活动。无奈地摇摇头后起身寻找去年买的那一套鹅黄色的汉服。喜欢是喜欢,但是穿戴实在过于麻烦。不巧的是这几天脸上还冒了几颗痘。
早晨起来收拾好准备出门,迎面遇上了运动回来的时清溪。“哥,我这样收拾行吗,表姐拉我去充场。”“白里透红,宛如白雪中的点点红梅,美不胜收”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模样,清浅突然明白了,伸手才要打他,妈妈笑着走了过来。“清浅,很好看”妈妈的笑脸驱散了清浅的自卑感。初春的长安,绿意点点的校园里已然布满了各大社团招生的宣传板。‘哟,来了,清浅’表姐姣好的脸上化着十分得体的妆容,笑的十分美丽。即使是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裙子都能在人群中如此亮眼。“表姐,下次不要叫我了哈,我高三了,要复习的”“整天学习也不怕成书呆子,适当放松一下!”说完就安排她站在了她们的队伍之中。开场是伴着悠扬音乐的走秀,衣裙飘飘,仿佛真的进入了那个重礼的汉朝,听着一曲汉宫秋月。乐毕,站定后,四下张望的清浅就瞥到了昨天的那个男生。“老大,你能不能行了,出来还摆着一张这么严肃的脸。教授不是说咱们的课题很有新意吗”“你可打住吧,他可能想的是今天湖人怎么又输了”他神情微变,伸出无名指勾唇说道“你两啊.......”
人群里,他那么沉默又那么的与众不同。清浅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巧的是解散时又恰巧跟到了一帮学姐的后面。“林子安啊,就是刚才那边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生。这次的数学竞赛一等奖听说又是他。”“可惜喽,人家有女朋友了。你呀,是没机会了”说完哈哈哈的笑了。林子安,原来叫林子安。脑子中蓦地又出现了那天的话:有你真好,缺你不行。
清浅难得地早起了,刚套上校服,轻手轻脚地出了家门,走进门口的巷子里。只听得一群男生的欢呼声,“IG牛逼啊”“终于赢了”“话说老大,你游戏玩的不赖啊。真没想过往职业方向发展?还真打算跟着教授老头搞科研去?”“子沐这家伙就爱开玩笑,话说林子安,你那女朋友呢化学系系花呢咋样”说完一群男生都窃窃的笑着。“分了!”说完迈着大步朝前走了。
人群散去后,清浅抬头才看到“城际网吧”的标牌在晨光里闪耀着。黄色的暖光好像突然让这个初春的早上暖和了不少。到教室时,已经有同学在默读语文课文了。刚坐下不久,同桌李鹏飞就到了,“早啊,才女”“早,数学家李。上次不是跟你说不要这么叫我吗?看来你接受的马克思主义的洗礼不够啊,入党申请书写的不够真诚啊”“哎哟,咋说”“不够唯物!”“得得得,不跟你争论,你语文作业借我借鉴一下。”才刚把本子递给他,语文老师就进来了。冲清浅说道:时清浅,带大家朗读一下杜甫的《登高》。朗读声齐响了一会儿后,教室里又恢复了浅浅的交谈声。“我觉得吧,这杜甫脑子可能有问题,自己都吃不饱了还忧国忧民的不得了”清浅笑道:这不是你这个数学家要考虑的事。你还是考虑一下上次跟你说的修辞手法掌握了吗。忧国忧民,挺好的词,但她还是更喜欢苏轼一些,也无风雨也无晴,豁达乐观又不失才华。
“别说话了,早读课多读读书,上课默写!时清浅,跟我出来一下”语文老师的脸突然出现在未关的教室窗户中,严肃的说道。
清浅晚上回宿舍的路上才细细想起老师今天说的:下周老师安排了一个交大的学生过来给你们宣讲一下。你们也好放松一下,大概是在晚上的语文晚自习后,你到时候组织一下纪律。”
【暗恋是一个人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