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了,我很痒。”女孩子的轻笑声在窸窣的竹叶声里显得格外的清楚。清浅脸一红,正要折身走掉,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哪里痒。声音依旧是清冽的,温润的,带着调戏的。脚底下一下子就慌乱了。她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不是正在吻着她,气息好闻,缠绕在她的脖颈间。只觉得心里钝钝的,不知道从哪里升腾起的怒气。她使劲地剁了剁脚,清脆的声音在竹板地上格外的响亮。随即转身跑掉了,直到气喘吁吁地到图书馆门口。她才感觉心里又酸又气,还带着一点做坏事后的慌。
一会儿梦里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他背影那么远又那么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毕业那晚的他的那一句极温柔的可以吗,也有新婚那晚他清澈温柔的一句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画面中的他的背影由大学时的单薄变成成年后的宽广再到如今的宽厚踏实。她不敢眨眼,生怕一闭眼就错过他转过头的样子。
迷糊中,一股清冷感传来,她挣扎着远离,手摸到来人的头发,这才意识到是他。心里无比地想推开,可他身上冰冰凉凉的,又不忍心。结婚这么久,他早已轻车熟路。三下两除二就褪去了清浅的衣服。从后面抱着她,动作急切粗鲁。挣扎的念头一会儿就消失了。意识丧失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想到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不,没有吵架,从来就是她独自悲伤。这个彻夜未归的人,一直占着上风,甚至连吵架的权利也全部攥在自己手中。她无比烦躁,双手使劲打着他光洁的背。黑夜里,他轻轻笑了,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