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铭白站起身来行礼,回答道:“在下是受师傅慎真大师所托,前来购买货物,敢问姑娘口中的大伯是哪位?”
姑娘走上前来,俯身坐下,拿起一旁的空茶杯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你觉得我会搞不清楚状况就来这里找你吗?你先坐下,我们详谈。”
龙铭白一旁落座,问道:“这么说,你说的大伯就是我师父慎真大师?”
“是啊,慎真大师就是我大伯,因为十六年前的一桩旧事离开家里,遁入佛门就很少与家中联系”姑娘说完面露忧伤,轻轻叹了口气。
“姑娘刚刚进来之时,在下有一丝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龙铭白轻轻地挠了挠头。
“公子但说无妨”
“额……姑娘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像我刚刚进城时遇到的一个人,不知姑娘可曾见过我?”
“我俩素未谋面,我怎么可能认识公子?怕不是公子认错人了。”姑娘微微一笑。
“也对,姑娘和那个人的声音十分神似,我与那个人只见过一面因此并不能从声音上准确的辨别,可能是在下认错人了。”龙铭白尴尬得有些脸红。
姑娘听到龙铭白的话,眉头皱了一下,问道:“公子可否从步伐的声音听出人的大概身形?”
“嗯,当然可以。姑娘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不知姑娘能否起身,让在下再辨别一下?”龙铭白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好啊,正好能见识一下工资是如何用听觉来代替双眼的。”说完便起身在屋中行走了几步。
“姑娘身形高挑婀娜,步伐轻盈,应该也是练功多年且比我所说的那个人年长一些。看来真的是我认错了人,恕在下冒昧了。”龙铭白向姑娘拱手道歉。
“公子多礼了,谁都会有疏忽的时候,况且公子初来乍到,犯错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公子的话倒是为我提供了一点消息。”
“消息?不知姑娘讲的是何事?”
“家丑不可外扬,公子不便多问。”
龙铭白心中顿生疑惑,心中暗暗想到“家事?我就听了一下她的身形就变成家事了?难不成是看上我了?这实在是有些唐突”想到这不免得脸上泛红。
“公子……你莫不是病了,为何面色泛红啊?”说着便要丫鬟去叫大夫。
龙铭白连忙阻止道:“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不用找大夫了。”见姑娘又要开口,赶紧发问:“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以及你口中关于慎真大师的身世。”
“失礼了,我刚刚听到大伯的消息一时兴奋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白逸云,是海龙商会的大小姐”姑娘轻轻端起茶壶为龙铭白倒茶。
龙铭白赶忙站起身“大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哪里的话,我虽然是这里的大小姐,但是你既是客人又是我大伯的徒弟,我本应该尽地主之谊。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
“在下龙铭白,自幼被慎真大师收养,承蒙慎真大师照顾多年,又收我为徒,此次受师傅所托来海龙商会买些上好的药材,辅助师傅和我修行以及日常的使用。”龙铭白端起茶杯放到鼻子旁边轻轻晃动着。
“不知大伯近来可好?”
“师傅身体硬朗,每天练功修行,恐怕身体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强壮许多。”
“唉,那就好”白逸云微微低下头。
“大小姐为何叹气啊?”
“可怜了大伯,他本该是这海龙商会的继承人,谁知当年却发生如此不幸的事情,使得大伯选择远离尘世,皈依佛门。”白逸云眉头紧锁。
“大小姐莫要悲伤,可否告诉在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白逸云沉思片刻说道:“既然你是大伯的徒弟,不算是外人,那就告诉你吧。”说着抬头望向窗外“记得当年我刚刚五岁,大伯作为长子,为人和善谦虚,聪明过人,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能将自己管辖的商会部门管理的井井有条并且还习得上等武学,被认为是未来海龙商会在整个大陆更加壮大的希望和继承人的不二人选。谁知道有一天晚上,大伯在练功房独自修炼之时,突然发了狂,伯母听到声音前去查看,不料被大伯打死,后来商会派来了几十人才将其制服,据说当时大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青筋暴起,汗如雨下,但却力大无比,行动敏捷。到了第二天竟然恢复了理智,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十分悔恨,觉得没有脸面再待在商会,同时也无法承受自己内心的谴责,选择了离家出走,皈依佛门并且告诉家人不要再去寻找他的踪迹,他也不会再回来了,最后将年仅一岁的女儿托付给了三叔照顾。一想到当年大伯对我可是相当疼爱的。”白逸云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眼眶有些湿润。
龙铭白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绸缎“额,大小姐你别伤心,我这没有手帕,只有这遮眼用的绸缎,快擦擦眼泪吧。”说出这话,龙铭白也觉得有点尴尬,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白逸云看着龙铭白涨红的脸,破涕为笑,接过红绸缎说:“公子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你这绸缎貌似不适合用来擦泪吧?这绸缎我就留作纪念吧。”
龙铭白压低了头,“大小姐说得是,若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没想到虽然公子有眼疾,但是心底倒是不错,很招人喜欢嘛。”白逸云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说道。
“呵……呵呵呵,大小姐过奖了……”此时龙铭白感觉尴尬到空气都快要凝结了。
“大小姐,不好啦!”突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白逸云问道。
丫鬟喘着粗气道:“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