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趟或者是放假前后的大扫除，对于已经高三的学生也很少会去做了。

但少有的上头检查，或者说叫学校审评。

大扫除便就这样走个流程，窗户擦一通，地板扫一通。

玻璃外头那一处擦的麻烦便就省去了，就擦了里头。用的或是湿抹布，或是报纸。一人提水，几个人擦。

白墨踩着椅子就倚在墙边，手里拿着抹布卖力擦着落于窗上的灰尘。抹布脏透了的时候喊着下头林越换洗，林越倒是耳头没听清仍是凑着后排男生那头说着闲话。

随着老师凑过来，林越一众也就散了。这时林越倒回头往白墨那头凑去，白墨让林越轮换上去。

也该他擦了，忙里偷了不少闲。

到了放学时侯，人大致就都散了，地板上还淌着水痕。抹布拖后，天气冷了便干的慢。

尽管老师总是强调要这样学到后头愈是应该睡过的精神饱满，睡得精神了学起来才会也是精神的。总有些同学在晚自习后或是午休时，自个儿再给自己加练。

这时候，老师知道，但也就说两句罢了。每天打铃后，大家大多回去吃饭，一些人自己留下了。

每天的课堂里在那个时候，也算不得安静。楼道里，窗户外，皆有声音。但这里空气都像掺入了什么，零零落落的几个学生静静地待在这，或是演算题目，或是看着书。累也充实。

......

老天爷不会有求必应，但你的同桌会。

“阿仔，这题怎么做？”

“哈皮，叫爸爸就教你。”

男生总是热衷此事。

“阿仔你这是想反了你爸。”

“行吧行吧。”

嘴上总会想占点这种便宜，但该讲还是凑过去讲。

“那姑娘，怎么样？”

“什么啊？”白墨装听不懂的样子。

“校门口报亭我看到你跟萧晓鸢搭上话了，阿仔。”林越一脸‘你很可以啊少年’的样子。

白墨无奈地挠挠头，想了会，憋了一句话出来：“还行，挺漂亮的。”

......

冬天里的风跟刀子一样刮着冷，皮肤上也有种霜冻感。

白墨放学步子就快了点，林越扒拉白墨遥遥看了眼校门口。

白墨也抬头看着，姑娘待在校门口等着谁的模样有点可爱。

“过去打个招呼？”

“算了吧，家里煮了饭等我。”

林越一脸看戏模样，但问就问这样一句就好。说太多不太好。

......

段十班十两同桌跟白墨林越两关系相当不错，讲题间有时候聊点正常的事。

前头发的是上次模拟考的卷子，一排排传到后头。

白墨这次那几空该必得背诵下来原句错了一两处，分数和原来比反稍高了些。

段十班十看了一下，果然后头推导的题做对了。

可这次推导那题没这么容易，他俩是班里头为数不多做出来的。

回头随口问了几句白墨，用了一会，段十班十确认了某件事，白墨从之前对活用的题目都不会的情况下到这次。

会了。

就那么简单，一题通了，后头改改的也罢，都是一遍通。

这就是理解与背诵的一道门槛。

书里，看去皆是眼熟的很，笔下，提笔就是胸有成竹。

寒风凛凛，白墨的眼睛有点干涩，他放下书本，望向窗外，只见段十班十凑着脑袋过来样子格外滑稽，心头疲累也笑了笑。

时间流逝，白墨接过班十段十递过来圈好重点的题，一题一题过。

呼着气，手掌合着揉搓着，呵点热气。

随后手中的笔没有停下来，如意起，到意兴阑珊。

停下的时候，便就是做完了。

班十段十感到惊讶，两个人私底下也常常随便说些什么。

“阿墨，那些都对了啊。”

“努力吧。”

“阿墨努力，你也不差啊，那几题你不就有一题错了。太菜了。”

班十段十有时候随口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阿墨，最不缺的就是干劲了现在。也得加油。”

不过后半句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段十也知道，班十看到白墨的努力，自己自然会投入更多。

“都加油，考好！”

放学后教室多了个人，林越。

因为他的确有努力，可的确还是差很大。所以应该再努力努力。

教室翻书诵读的人又来了个，至于白墨，他是习惯回家读的。

读书，然后考试。

这依然是高三学生的主旋律。

......

白墨掀起窗帘，望向楼下台阶两旁，看着那些匆匆忙忙走过的学生，那些学生是高一或者高二的，他们的运动会开始了。

虽然天气有点入冬的感觉，但是运动会这个时候有这么一场。

开学两月，不应该算三月了，暑假中便要提早去学校了。

运动会开始了，但是与高三无关。

白墨参加过运动会两次，体验都是是极为糟糕，两次抱着不知道什么想法跑的一千五百米，都是裁判不去计时的后几名。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但白墨不否认每次开运动会那种感觉都是极其放松。

楼道过了些时候静下来了，坐在教室里，听着外头慢慢安静下来。为了不浪费高三时间，这两天模拟卷全科各一份做下来，之后有任课老师讲评。

林越不知道白墨发什么呆，见他愣神看着窗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这次又没你跑一千五百米，学弟们可少见识了学长的风范。”

白墨转过头来，眼神示意老师还在，小心点。

林越沉默片刻，又说道：“这两天就得待着做卷子，一会课间最久那个下课要不要去小卖部？。”

白墨晓得林越想法说道：“鸡排？”

“嗯。”

......

小卖部一贯在大课间都是人很多，运动会期间随时都能去但人也不少。

排个短点的结账队伍能省不少时间，小卖部出口处站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

排队上，几个男生窃窃私语那个姑娘好像是高三那个年段第一。

高三次次皆是年段第一。

叫什么来着？不清楚。

好些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好奇。

好奇这个次次年段第一的姑娘该是个什么模样。

白墨的余光看见了姑娘，白墨和林越还没排到结账处，嘴里嚼着块鸡排聊着闲话。

白墨的眼睛微亮，神情微变。但快到结账处，就也收了收那副样子。

姑娘注意到了白墨，但看他有点手忙脚乱，嘴里还叭叭嚼着鸡排。

姑娘唇角缓缓扬起，含着笑意想说点什么。等的朋友出来了，也就算罢。

倒是白墨手忙脚乱样，小卖部大叔看着，倒是有点觉得这少年有点东西。

少年是有点东西。

少年也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