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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里的每一棵被他照顾过的药草在他专注地注视下,似乎会产生一种他能读懂的成份……这天早上他照样来到药田,对着一棵药草道:“我知道你的药性、作用和功效,这是人们公认的一些能力,除了这些,你还会有其它的属于你自己的特殊的未被开发出来的能量源吗?”

药草摇动着身躯,“当然有啦,只是我不想让那些笨蛋知道而已经,人们总以为书本上所著的都是既定事实,就成为教课书式的公理,嘿嘿,我还有一种从未被开发的秘密功能:就是能平和一些烈性高级丹药所需材料的作用。”

“平和作用?书上讲的高级丹药不是具有灵性的吗?怎么还需要平和呢?”陈浩宇不解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这个嘛,还是远古的时候,是没有诸如我们这样的药材的,因为天地灵气在开天辟地以来最为纯正,互相也不会有抵触,后来环境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就会孕育有各种略带毒性或者其它腐蚀性的微妙变化,从而造成各种不同的高级药材混合在一起,就会出现一定的暴虐性,如果是已经炼成了丹药,比如它会让服用之人承受不了其对经脉的冲撞,这会给服用者以最致命的打击;有的则在刚进炼丹炉时难以与其它药材融合,更有的则会试图对抗,或是在炉内各自形成一方小小天地,就跟抢占属于自己的地盘差不多,结果各自为界,互不相让,便会使一炉好材变成废材,小则只是浪费了一炉药材,大则会毁掉药鼎,甚至伤人,一物生必有一物克,所以,才会有我们这样的带中和性质的药草的出现来进行调整,而这些只是在长期的时间交替演变而来,当然、古书上是不会讲的。”药草晃动了一下枝叶,静静地站立在陈浩宇面前。

陈浩宇怔怔地呆立着陷入了另一个世界的交流,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在愣神,却没想到他是在与之交流。

但看到别的药材都不动,唯有他面前眼光望着的那一株在晃动着枝叶的药材,卫农真人感觉也很惊讶,这小子又悟出了什么?!还是另有隐情?

卫农真人悄悄地靠近,“呔!何方顽劣胆敢借药草之体作怪?!”卫农真人一拳头轰向了药草,“倏!”地一下,一个水滴模样的小东西在半息间就消失于无形了。

“师叔,您来了,您这是喊谁呀?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哪有什么妖孽顽劣?”陈浩宇回过神来,悄悄地告诉卫农:“师叔,刚才我与这药草对话呢,想不到它还有一些书上不曾记载的其它妙用呢,这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呢,原来我以为各种药材与配比是只要有,便可以混合在一起便可,谁曾想还有如此之多的奥妙于其中,没想到哇,没想到……”

“臭小子,你懂个鸟!刚才是一奇怪之物附于这药草上迷惑于你,不知处于何种居心,你却不曾识破!如果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可能不知会有何种危险呢,说来也怪,这东西究竟为什物呢?我在这山中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之物,奇哉,怪哉……”卫农真人打量着陈浩宇,这小子到底有何秘密,那东西又为何对他有兴趣?

不过,卫农真人看到陈浩宇能在田间进步这么快,也是无比的高兴,很快他就会把陈浩宇拉入学习斗气上来:“嘿嘿,火烈,你的徒弟跟我学了斗气,还天天有这么多名贵药材泡澡,他已经与当初的我一样了,不可能再喜欢上炼药了,等他回去了,你看看你徒弟的变化与选择,你会是多么地失望,哈哈……你费心费力地找了这么一个有着奇遇的徒弟,却白白拱手送给了我,哈哈……”卫农真人越想越解气,他能想象得出大师兄那吹胡子瞪眼、脸如炭火的表情该是多么地开心……让你能!让你装!让你不理我!让你做了掌门不认我!哼!当初你是何等的疼我、呵护我,师傅仙去,你就不认识我,哼!

时间如过隙白驹,在日出日落中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这些日子里,陈浩宇忽然有种不舍,这里如果让他再造一般,完全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与炼药完全不相干的一种生活,他喜欢在藏书天阁里猎奇,更喜欢在卫农的带领下一起浇灌药材、搭理药田,甚至连那些药材的药性与药理都了解得相当深刻,最舒服的还是那位于湖底的小滇池……所有这一切让他有种家的感觉,很快就要回到那宏伟的大殿中,那有些古板与不爱说话的清风,还有那刚举行完仪式就惩罚着徒弟的师傅,每每想到这些,陈浩宇就有点不自在,甚至是有点害怕,也许走了以后就很难听到卫农真人的絮叨和讲过去那些有趣的故事了,也许此次别过,今生就错过了,一种惆怅油然而生。

人生终有离别时,陈浩宇就要离开这里了,朝霞染天,旭日待升,一大清早,陈浩宇来到药田里,把这里的每一棵药草都细心地浇灌了一遍,从纳戒中取出狼妈为他保存的一件小时候的衣物,静静地等待着卫农真人的到来。

也许是卫农真人睡过了头,也许是他没有休息好,总之,远远地看到卫农真人一夜间仿佛有些苍老,晃动着身体有点缓慢地向这边走来,渐渐地,那上挑的剑眉上象拧上了结的绳子,寒星迸射的眼晴里有着红血丝,眼黛浮肿,双颊虽有些发红,但却是那种不知道是揉搓还是让风浸厉过一般,棱角分明的嘴唇透着苍白,黑髯有些迎风的凌乱,“咳——咳——我有些感冒了,来晚了,臭小子,要走便走,却是如此婆婆妈妈?将来还能修个鸟仙?放不下牵绊,就放不下尘缘,痛痛快快地偷偷走便是了,还把我地里的活儿给抢着做了,谁稀罕你?不然我来提水浇灌,出点汗,也许这风寒感冒就会一下子好了呢,都怨你!”,

陈浩宇听着这絮叨声,眼眶有些湿润,也许是要离别了,明明是师叔在臭骂自己,怎么听起来这么悦耳呢?这滋味怎么就别有一番滋味呢?

陈浩宇从纳戒中取出狼妈转交给自己的一件小时候的衣服递与卫农真人:“师叔,我从小在山中长大,身无它物,这是我小时候的衣物,放在你这里保存吧,我带着也不方便。”话一出口,就变味了,他原本准备说:“师叔,这件是我小时候的贴身衣物,留与您作个纪念吧,却怎么变成让他老人家看管呢?”别说,自己这性子还真有点象师叔了,陈浩宇自己都有些愰惚地摇了摇头。

“嗯,这个还是放在我这里稳妥些,啥时候想取走,过来拿走便是了。”卫农真人面无表情地回答,心里却在翻腾着,“臭小子,你是人走了,还要让我睹物思人啊,本来好好的清静生活,怎么你一来竟然让你给搅浑了呢?我卫农半生都是了无牵挂之人,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优柔寡断起来?”

“师叔,还有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藏书天阁里的书竟然带不出来,一离开藏书天阁,书就风化了似的变做了一团粉尘消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浩宇把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也许并不是表面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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