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这竹篱笆——”向苏儿推开窗户手指的方向看去,哪是什么竹篱笆,分明是一把把利箭,直直地矗立在小楼周围,更为奇怪的是,每一把利箭的上面竟然会开着一朵鲜艳夺目的白色小花儿,“你们可别碰那花儿,它可是有剧毒的,公主等它开花已经等了好多年了。”
“哇——它开花了!我得快回去禀告公主,她盼望的奇迹发生了。”苏儿也是一脸的兴奋。
“这究竟是真竹子还是假的?那三重空间又怎么解释?”陈浩宇问苏儿。
“呵呵,这是箭竹,是需要一种需要特殊的灵石专门来喂养的稀有品种,它虽然有剧毒,但却是制解毒丹的贵重药材,而且它在防御方面有着迷惑和杀伤来犯者双重功效的作用,我们公主从小就从她母亲那里得到这些竹子,说等到有一天她长大了也许会看到竹子开花呢,想不到你们今天一来就看到了,这箭竹可有意思了,它每长十年只长高一米,但接着就会收缩而且缩小的速度却是一年就缩小半米。”苏儿说。
“那照你这么说,不到下一个十年可能它就缩小没有了呗?”灵儿问。
“不是的,它只缩小一年,然后再长十年再缩小一年,我只知道它去年才缩小的,今年应该就在这个季节继续拔高的,在刚来的时候我发现它们的竹皮和根部已经很饱满了,所以估计到它们又会拔高长大,却没想到它突然长这么高,原来是到了它开花的时候了,贵客迎门,喜上加喜,好事多多呢,我走了,一楼和二楼里屋粮食、水和一些用品一应俱全,你们随便用,有事就带着令牌去公主阁楼找我们,哦,对了,还有那个架台,如果太热的话可以坐到它上面去,它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它不怕高温,即使在烟熏火燎之下它也能冰凉如玉,如果想生火什么的可以在这架台上,保证万无一失,苏儿就此别过。”安排妥当,苏儿也回去了。
陈浩宇和灵儿细细地打量起这竹楼来,屋内有圆桌、圆凳、圆形的储物间,就连一些用具也全是圆的,很别致,这架台摸上去冰凉之感沁入身体,顿觉神清气爽,更有意思的是那椭圆的书橱里一些书籍竟然也是一些圆形拓片结构,他信手拈来,这书沉重得有如巨石压顶,端在手上如果不动以真气去抬动,否则是根本捧读不了的,打开书页拓片则更为奇特,每页都是一些骨片拓片,内容倒是没什么特别,诸如:婚期占卜,父未归,交恶……陈浩宇只翻看了一页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花斑蟒蛇,正“咝——咝——”地吐着红色的芯子冲着这边呼啸而来,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陈浩宇赶紧翻开了第二页,“吼——”一只体型巨大的金钱豹饿着肚子、纵跃着刚健的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陈浩宇面前扑来,那如钢杵般的獠牙森森然地龇着……只看了几页就感觉头疼欲裂,眼花缭乱,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大哥,快把它移开,”灵儿赶紧拨开了陈浩宇手中的书籍,“它里面的每一页都是一个有着道法修为的野兽被人猎杀后,取其头盖骨用咒语将其制成拓片,拓印的内容无妨功法修为,也就是记载一些日常之事罢了。”
“那为什么要花费精力去取这些有修为的野兽的头盖骨呢?要知道这些野兽可不比平常的野兽,它们可是有修为的,我记得在藏书天阁时看到过这样一本书,里面记载的就怎样去狩猎有修为的野兽,它们凶猛异常,体型魁大,兽性十足,且有灵性甚至是灵智,要取其性命势必是在自找麻烦。”陈浩宇说道。
“这本书的精华就在它的拓片上,每一个拓片里都封存着一个精魄,当然它们是在忿怒、痛苦和仇恨中死去的,所以它们会把这些怨气都集中在这些拓片上,遇到修为不高深的人,就会发泄着怨气,但由于你身上有些特别的东西能抵制它们的呼之欲出,否则一般的修为不高的人会被直接吓成精神错乱或是吓死了,而你,才十片仙叶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当然我并没有小瞧你,我只是要表达这本书里的意思。”灵儿仿佛有着很深造诣地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怎么不怕?”陈浩宇好奇了,这小家伙什么时候竟然说我的十片仙叶是低级修为?他刚才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合拢上这么厚重的书?他有天生的蛮力还是有着什么穿透的灵力?哟,这家伙以后的进展速度可能是我多少年的努力都达不到的哇!陈浩宇惊讶地发现自己突然对灵儿知之甚少。
“我想出去走走,你自己先呆在家里,别到处乱走。”陈浩宇嘱咐了一下灵儿。
“大哥,我也跟你去。”
“不,我只是想走走,梳理一下思绪,这些日子以来,我过的总感觉时光飞逝的很快,我想找回一些记忆,比如刚见面时,那百花公主,我敢肯定我在哪里见到过她,但一时却想不起来,我在外面走走。”陈浩宇解释了一下,他怕灵儿再次误会。
“哦,原来是这样,我……我以为……嘿嘿……以为你也是花痴呢。”灵儿马上展开笑颜。
“这孩子,怎么净想些不着边际的成熟的问题呢?你聪明的脑袋瓜子是不是不够用的啊?”陈浩宇敲了敲灵狼脑壳,这下他没有再反击,而是吐了吓舌头,红着脸跑开了,灵儿这孩子就有这好处:如果知道是自己错了,绝对不会犟到底,马上就知道反省自己。
陈浩宇拿好令牌,穿过竹林,又来到那片集市上,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落日的余辉把已经散得差不多的集市映照得分外美丽,没有了白天的繁华,也没有了吵杂的喧闹,那些小商贩的合辙押韵声悄然褪去,只留下零星几个不甘心于夜的寂寞之人还抱着袖子揣着希望地守在摊前。
不知不觉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白天瞥了一眼的那个不喊不叫卖的人的摊前,他仿佛知道陈浩宇会回来似的,冲着他憨厚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陈浩宇蹲下身子打量了一下他方巾上的那块黑乎乎、不规则的泥疙瘩还是什么铁疙瘩,用手掂量了一下,很轻很轻,似乎放在水上能漂起来似的。
“这个怎么卖?”陈浩宇问。
“你识货?”那人问。
“算是吧。”陈浩宇回答,因为他已经从其外面看到里面随时想向外流动着的流金字体,那是在藏书天阁里特有的记忆,而今天,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你的修为还不到能足以打开它的时候,怎么能看透里面呢?”卖货之人并没有因为急于出手而又遇到一个问津的顾客而有丝毫的高兴,这便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白天他并没有因为没有顾客而懊恼,夜晚也没有因为有了顾客而有丝毫的兴奋与善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叫做‘缘’吗?我一见到它便与它有缘,也就是说,虽然我的修为不高,但我能感知它里面的流动的东西是我所喜好或需要的,这就是我要问价于你的原因。”陈浩宇并不刻意隐瞒什么,但也没说得太透彻。
“好吧,诚如你所说,但你拿得起交换条件吗?”对方问。
“你说。”陈浩宇坦诚直言,他知道在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他相中了。
“至少要一棵十叶以上的透骨草或是百年的‘夜关门’,也就是说非百年的制丹草药不换,不知小哥你可否有这个条件拿得出来?”卖货人在以斟酌眼光看着陈浩宇,似乎在等着看他的窘迫或是不堪,然后再以胜利者的姿态给以优惠似的,因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惹人嫌。
“你的意思只是这两种?”陈浩宇问,“别的可以吗?”
“呵呵,这样吧,看你也很诚心,我就再让一步,只要是上百年的制丹中草药都行,甚至是近百年的也可以,但低于五十年的我可是分毫不要。”卖货人再次降低了价码,这已经很优惠了。
“你确定?只要——一棵吗?”陈浩宇问。
“当然。”卖货人看着陈浩宇恋恋不舍的样子有点恻隐之心,这个年轻人着实相中了此物,不仅仅只是有缘吧?看来他的造诣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