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儒拿着发簪向王诗雨问道:“丫头,这是何意?”。王诗雨不解的道:“什么何意?这就是给你的寿礼啊”。
周儒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是妇道人家,要这发簪何用?”。
王诗雨脸一黑,不高兴的道:“那你要是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
周儒突然呵呵一笑,道:“要,要,要。你送的礼我都要,呵呵。我还要感谢丫头你的好意呢”。下首座的白云飞笑着摇头,心中感慨王诗雨的天真无邪,亦尴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儒居然会对一个小女孩百依百顺。其他人则是神色各异,王诗雨见周儒收好发簪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匡义及向山从殿外走进来,来到殿前施礼道:“弟子匡义,参见掌门师尊;见过徐掌门、诸位长老”。“弟子向山,参见掌门师伯;见过徐掌门、诸位长老”。
周儒点点头,道:“义儿,客人都到齐了吗?”。
匡义道:“禀师尊,能到的宾客已经到齐了。剩下没到的皆是有要事缠身不能前来”。
周儒特意看了看邑通和万沉峰,对于岳阳子和林韬两位掌门没来心中破有不满,说什么有要事在身这样的鬼话,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周儒对众人道:“诸位,也该是时候入席了。诸位请先到八卦台落座,周某换件衣服便到。简钺师弟,有劳你带诸位修友出去落座”。
简钺起身,道:“简钺领命,诸位修友请随我来”。说罢简钺带着徐紫梦、白云飞、邑通、万沉峰、青石老人等走出玉京殿。周儒则回内堂更衣。
八卦台上,此刻已摆满了一百零八桌宴桌,其中有三十六桌是来宾的专用,其他的是玉京门本门的长老及弟子宴桌。
从正对玉京殿的寿星主桌依次做着徐紫梦、邑通、白云飞、万沉峰、青石老人、简钺及一些与周儒交好的散修。左侧宴桌依次是岳阳、天靘两派的长老及弟子;右侧宴桌是玉卿门和落霞殿的门人弟子。一共九桌,在最前方,往后一排的同样是九桌,一共一十二排一百零八桌。
周儒身穿大红长袍在王诗雨的陪同下来到寿星公的主座上,周儒满怀笑意,朗声道:“诸位,今日乃是老夫周儒的两百岁寿辰,感谢今日前来为周某祝寿的诸位修友,愿在座的诸位在天乾心法上有所领悟、在修为上能有所突破。愿,早日消灭那些魔教妖人,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老夫先干为敬”。
“祝周掌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干杯!”。所有人一同举杯畅饮。周儒一杯酒喝完,继续道:“诸位修友尽管吃、尽管喝不必客气,都起筷吧”。
整座玉京山上下皆是一片欢腾,少了几分枯燥乏味的修行之意,多了几分凡俗间的烟火气。
这场寿宴从正午时分吃到日落西山,足足吃了两个多时辰。途中,天靘派的万沉峰吃饱喝足,恭贺了一番周儒之后不久,便以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而率先离席,返回天虞山。
周儒并未过多挽留,对于天靘派上下,包括周儒、简钺在内的玉京门人对其交情皆是一般。何况如今的天靘派实力仅此与岳阳派,傲气的很,连掌门林韬都未前来。
申时时分,岳阳派的邑通长老同样告辞离去,临走前又再一次跟梁小伦说了一些梁萧托他带的话。无非就是那些让梁小伦抛开杂念、勤加修行之类的话。梁小伦莫名有些伤感,一一点头答应。并让邑通长老转告大哥梁萧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并且刻苦修行,争取早日突破然后去岳麓山去找他。
梁小伦看着一众岳阳派门人御空离去,心中难免有些难过。梁小伦站在八卦台边缘的围栏边愣愣出神,一道身影突然从他的身旁出现,把梁小伦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那人是白原。
梁小伦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白原兄,你说思念之苦是不是很苦?”。白原看了看梁小伦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想你大哥了吗?”。
梁小伦望着半空中的悠悠白云点了点头,白原道:“如果是对于亲人的思念,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最好是我家老头子离我远远的,反正我是不会想念他的”。
梁小伦苦笑道:“白原兄,那是因为你还不懂亲情的可贵。你从小便在你父亲的余荫下长大,所有的一切你父亲皆为你铺好了路。我则不同,我自小父母双亡,自我懂事以来基本都是个我大哥一同度过;狩猎、种菜、煮饭、修行,甚至玩耍都是在无人的深山老林中进行。不知道多少次与凶猛的野兽搏斗、行走于生与死边缘,这些种种若不亲身经历,旁人根本不会懂”。
白原看着那个曾经在无数毒虫猛兽的深山、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而最终却能安然无恙走出深山的少年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看向前方的白云,道:“人总是要成长的,你不能永远的活在过去。终有一日,你要撑起自己的一片天,而不是一直活在你大哥的庇佑之下”。
梁小伦咬着嘴唇,道:“我明白白原兄的意思,其实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早已习惯了对大哥的依赖,短时间内难以适应罢了。从今日起,我要拼命修行,好在将来为大哥出一份力”、
虽然白原不明白梁小伦后面那一句是何含义,但见他已从新振作起来,笑了笑,道:“相比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好好想想你的桃花劫如何破解才好”。
梁小伦一窒,疑惑不解道:“白原兄,你说什么?什么桃花劫?你看我长得像个樵夫一样,而且修为又低,哪家的姑娘回看上我。白原兄,你就别逗我开心了”。
白原神秘一笑,道:“虽然,你的长相和我比起来差了有十万八千里之远,修行上的资质也是天差地别。可偏偏就有人喜欢你这种呆子,而不喜欢我这种才貌双绝的天才”。
梁小伦白了白原一眼,道:“白原兄,你再这样损我,我可不理你了”。
白原嘿嘿一笑,道:“嘿嘿,怎么?难得你没察觉到诗雨丫头对你情有独钟?”。
梁小伦吓了一跳,手指着白原,一脸难以置信的道:“你...你...你说什么?王师姐钟情于我?这怎么可能,王师姐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一无是处的普通弟子呢,肯定是你搞错了”。
白原看着远处的白云道:“是也不是你自己最清楚,情,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的到”。
梁小伦低下头不说话,尽管口中否认,但他确实能感受到王诗雨对自己似乎比别人要特别好。可自己偏偏倾心于那位白衣仙子。
梁小伦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看向白原问道:“白原兄,既然你能看出来,那有没有可行的良策帮我解开次结?”。
白原苦笑摇头,无奈摊手道:“我本来是想着帮你分忧的,可奈何诗雨丫头不但对我并男女之情,反倒是挺讨厌我的”。
梁小伦哑口无言,相比于对大哥的思念,对叶馨蕊的单思之苦有过之而无不及。梁小伦只觉得脑袋嗡嗡作痛,这情之一字还真是难倒他这位英雄汉。
白原见梁小伦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幽怨道:“也不知田熙雯此刻正在做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很想她呢”。
刚刚还脑袋发胀、一脸痛苦的梁小伦听到白原这番话,差点笑出声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看来不止我一人被情所困嘛”。
梁小伦和白原相视苦笑,白原道:“被情所困的人可多了,你又不是比较特别的一个”。
日渐西斜,八卦台上的宴席开始散场,不少人已告辞离去。在八卦台一处边缘处,古华和青冷二人有说有笑,不知在谈论什么。但匡义看出二人的交情似乎比过往要好。
寿星公周儒和简钺几位长老坐在玉卿门的宴桌上与徐紫梦不知在说什么,梁小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位白衣仙子的身上。
叶馨蕊本就对这种场合极为不喜,整场宴会都有不少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或散修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但她又发作不得。只是盼望着时辰快点过去,自己不用再受这份煎熬。
梁小伦在远处注释着叶馨蕊那对年轻男子厌恶的神情许久,但她连正眼都未看自己一眼。心中充满了无限失意,目光从叶馨蕊身上移开。好巧不巧对上了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王诗雨的目光,梁小伦被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不和王诗雨对视。心慌慌的、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了一般。
王诗雨从梁小伦身上收回目光,抿了抿嘴,目光投向离自己不远的叶馨蕊身上。只见叶馨蕊肌肤雪白、身材高挑、绝世的容颜,配上一身白衣,如同是天上的仙子落入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