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到这一段传出沙沙声,一下子断了,像是被弄掉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中年人面色如土,喊道:“老张,你们在哪儿?发生了什么,入口在哪儿?老张!老……”说到这儿对讲机失去了声响。
我看了看牛又看了看他,从这个情况来看,他的同伴应该是被困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了,需要中年人去救援,其实我对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见。
一个人若是想救人,那肯定要具备救援手段,中年人就一个人,却还是想去救人。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被什么困住,但目前而言他不具备救援的能力。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对他问道,我也不知道是受他紧张气氛感染,还是被那一千块而吸引,还是被这种刺激的事情而吸引,但目前来说一千块对于一个穷苦家庭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我要是能拿到这一千块,没准学费的事不用愁,老爹也不用节衣缩食省吃的了。
中年人看着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抖的手慢慢收起对讲机,长叹了一口气,在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猛抽了一口,定了定神对着我说道:“我们现在找不到入口,当务之急是找到入口进去救他们,可是一段一段听声音太慢了,你需要去找一颗树,一颗巨大的树,这棵树有十人合抱那么粗,找到后没准儿就能找到入口”。
我顿了顿,心想入口居然在大树旁边,我其实知道那棵树,这么大的树在我们村被称为神树,我想对他说,但又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不好开口。
中年人看了看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凌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知道那棵树?”
我心中感叹不妙!这人居然看出来他想的什么,他该不会有读心术吧,我又对着他心里默念“憨皮!你这个憨皮”。见他没反应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如何对他说,那棵树我确实知道在哪儿,但那棵树比较复杂,里面有一些隐晦的东西不好处理。
我便问道:“你是不是要在那棵树旁边打洞,下到地下去?”
中年人点了点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活吃了一样。
我看着他一点也不怵,与其去那棵树那儿被打死,还不如现在就把事儿挑明。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个情况的话,你们不可能是一般人,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我对他说道。
中年人诧异了一下,很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中年人犹豫了一下便说说道:“我也不怕你说什么,也不怕你去举报,我实话告诉你我和我的同伴是倒斗的,也叫盗墓,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就是挖坟,挖古代的坟,里面有不少陪葬品,拿出来换取钱财”。
我听完遍体生寒,靠!盗墓?这可是被发现就直接被枪毙的勾当啊。七八十年代的云南打击走私,偷渡,贩卖文物的行动数不胜数,现在居然有人还在干这一行,这不是找死吗?
我被这样的勾当吓住了,对着他小声说道:“你们疯了?这样的事被逮到是要吃枪子儿的,你们你敢干”。
中年人一听叹了一口气,要是家家富足,有饭吃,有学上谁愿意干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中年人看着我说道,他扔掉烟头,看着我,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了。
中年人接着说道:“我叫王庆,道上都叫我王猴子,也叫猴子,你也可以叫我猴子,因为我的耳朵可以听见墓室、甬道共振产生的声音,所以大多帮忙找墓位,下面那个是我的朋友,帮人夹筷子所以到这儿了,听说这儿有一个大墓,里面的宝贝几辈子都吃不完,所以夹了这次筷子”。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筷子,什么猴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把我的问题问了他一遍。
这些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便对我说道:“这是这一行起的外号,说明你是有手艺的,至于夹筷子,就是说这次盗墓的发起人,被称为筷子”。
我听了个大概,但作为其中的一员为什么不跟着下去,反而到现在还不知道墓的入口呢?
他跟我说是因为来这儿的不止一批人,还有两拨人,一开始是雷揦子找到了我,让我找墓位,但是我已经夹了我老板的筷子了,道上规矩,必须讲一个信字!但雷揦子手下都是亡命之徒,想对我下杀手,于是我假装答应,带他们在山里面兜兜转转,趁松懈的一个机会逃走了,当我联系他们的时候,我才得知,他们靠我给的大概方位已经进入古墓了,只说给我留了记号,我跟着记号一路走到了这里,他们只是跟我说跟着记号走,到达一颗大树,那棵大树可以进墓室,但是记号时有时无的,我才一路找入口,听声音!唯一的线索就是一棵巨大的树。
说到这儿他也没太在意我。像是想快点下去救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反而有一些可怜,干这一行都是亡命之徒,要不然怎么可能刀尖舔血,脑袋栓在裤腰带上,他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有求于我,要不然一个人不可能把事情告诉我这么清楚!
我可以告诉你位置,但是你不可能下去。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同情还是说本身就想赚一千块。
猴子听后不紧不慢,站起了身,对我说道:“带我去”。
我急忙拦住他,对他说:“那棵树是当地的神树,一群彝族的人在周围建立了一个村庄,离我们有二十公里,你也知道,彝族对汉人本来就不是有好感,你在去他们神树下挖洞,这不是找死嘛”。
彝族抵触汉族在七八十年代较为常见,为了一点地也好,一点吃的,两方剑拔弩张,加上彝族本身是一群彝族生活在一起,常常有恃无恐,时间久了,我们就称他们为彝包,也不是贬义的意思,就是觉得好区分。
况且这种事警察也管不了,又常常出现持枪抗法的情况出现,再加上就算是我们一起去,两个人也没多大把握。
王庆瞟了一眼,说道:“你打算跟着我一起去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便很直接的伸出手对他说道:“定金给我,我们这是一场交易”。
王庆停顿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起来,我以为他要反悔,没想到他直接掏出了五百给我,对我说道:“小子!有我当年的风格,这五百你先拿着,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剩下的,本来按规矩只能给你三百,但是你小子很对我胃口,就破个例”。
我看着手中的五百,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冲动而沉默,还是为赚到了钱而开心。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猴子很随意的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回过神来对他说道:“我叫齐渊”。
你小子很对我胃口,以后跟我混吧,我教你我吃饭的手艺,猴子说道。
我没有理会他,来到一旁的空地上,拿着树枝对着地上画了起来。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救人吧,我想把彝包的分布给他画出来,让他有破解的方法,如果不这样,想靠近神树可是很困难的。
王庆也过来席地而坐,对我说道:“这样一大树按照当地的风土人情就没有流传出什么传说么”。
我细细一想,还真让我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