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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你是?”

听到对方称自己为少将军,秦霄心中凛然一震,此人莫不是与大师父二师父一样,曾是那凉州武威军的一员!

“少将军,属下班树,曾是秦烈将军麾下武威军的一名旗手!”

听到对方的肯定回复,秦霄赶紧上前,将班树扶起,说道。

“您快快请起!现在您是军侯,我是屯长,您对我叩拜这万万使不得!”

班树并没有理会秦霄的搀扶,而是继续说道。

“少将军,您就受我这一拜吧!当年我等奉命在阳关阻击突韦人的进攻,秦烈将军战死疆场的消息传来,我等皆是悲怆无比!圣上将少将军您要回凉州的消息公布天下之后,我是日夜期盼,等着少将军您的到来!”

班树在地上叩了头,继续说道。

“秦烈将军对我有着再造之恩,这一拜给少将军您,也是应该的!”

看着班树还要继续磕头,秦霄双手一用力,直接将他拽了起来,说道。

“那好,班军侯,我已经受了你一拜,那你就起来吧!若是给别人看到了,定会告我一个以下犯上,不知礼数的罪名,班军侯,你应该也不希望看到我一来凉州就受罚吧!”

听到秦霄的话,班树也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还是少将军你想得周到,班树一时激动,险些让少将军身处困惑,还请少将军原谅!”

“班军侯,你也别叫我少将军了,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屯长,你就叫我秦霄就行!”

班树听到秦霄的话,一时语塞。

“这,,,”

“就这么着吧,我们还是按照着凉州边军的军级来称呼,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班树点了点头,回复道。

“知道了,少将军!”

秦霄无奈,但是转念一想,此人还真是对自己的父亲忠心耿耿,不然过去了这么久,仍旧心系我这个流落民间的少将军。

“班军侯,不知现在的武威老兵们可都安好?”

听到秦霄的话,班树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说道。

“如今尚在人间的武威军老兵,不过百人!”

“什么!”

听到班树的回答,秦霄实属有些震惊。

“当年跟随秦将军守卫凉州的一万武威军,在凉州城破之后全部战死!我等奉命阻击突韦人南下,两万人,战至最后,仅剩下三千人!”

班树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我十七岁,正如少将军,,,秦霄你一般,若不是老兵们的照应,我恐怕也死在了阳关的战场之上了!”

“从阳关回来的三千人,则是被编入了这凉州边军。再经过这些年的大小战斗,武威军的老兵总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多数人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如今只有我等寥寥数人散落在这凉州边军之中!”

秦霄听到此处,也是不免悲伤起来。没想到当年威名远扬的凉州武威军,如今竟是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见秦霄神色惆怅,班树继续说道。

“在这凉州边军之中,有一位校尉也是武威军老兵,叫吕元青,此刻领兵在外,等他回来,我再推荐你们见面!”

秦霄点了点头,说道。

“好!但是班军侯,我们再见面只以故友的身份相见吧,不然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还以为我们在结党营私呢!”

班树点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暂别班树,回到篝火之旁的秦霄心情也是些许复杂,秦霄暗自决定,若是自己立了功名居了高位,一定要将这些心念自己父亲的武威军老兵们妥善安置好!

此刻,不只是凉州边军大营,那黑风寨内也是一片把酒言欢的热闹情景,似乎今日死伤的两百来个兄弟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大堂之上,冯飞龙高举酒杯嚷嚷着要再敬言若栩一杯。

“言先生!我冯飞龙这辈子就没见过跟您一样有文化的人!”

说着更是指着在黑风寨素来喜好舞文弄墨的殷八说道。

“老四,你看看人家言先生,风度扁扁,出口成脏的,你那点东西跟人一比,啥也不是啊!哈哈!”

殷八此刻冷冷地笑着,说道。

“我说三哥,你要是不认字就多找我请教请教,那叫风度翩翩出口成章!三哥可知在那东北关外,管你这号人物叫做啥不?”

冯飞龙也不管言若栩搭没搭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

“叫我什么?”

殷八呵呵说道。

“叫做熊瞎子穿裤衩,会干人事不会说人话!”

冯飞龙此刻已经酒醉,但也分辨出了殷八此刻正在让自己当众出丑,于是骂道。

“殷八,妈了巴子!你才不会说人话!你要是我的结拜兄弟,老子早就把你的皮给扒了!”

砰砰砰!

张乐山此刻一拍桌子骂道。

“有完没完!一天天的,啥事都整的稀碎!今日是咱们黑风寨设宴款待言先生的,不是看你们在这扯淡的!”

见到大哥生气,冯飞龙和殷八也都缩了回去,不再说话。

“哎!大当家的,你不必生气!这个氛围挺好的,俗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今日与三爷四爷的相处,更是觉得咱们黑风寨的诸位,正是那仗义的侠士!让我心生敬佩!”

言若栩此刻举起酒杯,对着众人一顿溜须拍马。

啪啪啪!

花舌子此刻拍着手站了起来,说道。

“言先生口吐莲花,着实为不凡之才!大家举杯,敬言先生一杯!”

众人皆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这黑风寨的土匪们开始支桌子赌博耍钱,言若栩给了张乐山一个眼色,张乐山便心领神会的带着言若栩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之后,言若栩发觉这屋中此刻正有一个衣不蔽体的妇人,此刻袒胸露乳坐在桌前喝茶吃果。

“你个婆娘!咋还不穿衣服!像什么样子!”

张乐山见状厉声喝斥道那妇人,但是这夫人却是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穿了衣服等会还不得让你给扒了,穿他干嘛!这位便是那言先生吧,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那妇人说着,晃悠着两个大灯笼对着言若栩鞠躬行礼。

“嫂夫人,您真白,哦不,真大,哦不,真不用如此多礼!”

张乐山从床上拿起一件衣服对着妇人扔了过去,说道。

“你先出去,我与言先生有要事相谈!”

那妇人接过衣服,往肩膀上一搭,说道。

“好!你们聊,我去给言先生安排安排住所!”

之后,妇人走出门,那一对灯笼,也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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