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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陈宥夷站在街边,仰头吐出一口热气,那口气上升,随后再消散,更像是融入在了周围的雾气里。

雾天才是格克伦的常态,无法理解的雾霾,不是从海那边来的,也不是打山那边来的,也不是什么冷热空气或悬浮物造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每年都会有学者,对其进行研究,几乎在《真理学术周刊》上,每次都能看到相关方面的探讨,对于一切神秘爱好者的他,自然也是看过了,当然,能看懂的,就少之又少了。

陈宥夷就这么仰头傻站着,眼神茫然,因为就在前不久的刚才,他被开除了!没错,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存将会迎来又一个大挑战!

而他被开除的原因也只有三个字:

“不需要。”

当然,并不是那位老先生,据那位开除他的先生所说,因为某些原因,那位老先生职位得到了调动,具体去哪就不知道了,总而言之的就是他又一次变成了无业游民。

陈宥夷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之后,又叹了一口气,好死不死的,现在还有点感冒,这让本就困难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现在是又困又饿,昨夜那个小王八蛋,不知道是哪个筋出了问题,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三更半夜老咬他,强忍着给他几个大逼斗的怒气,硬是撑到了第二天早上,现在他双臂上都是牙印子!

“唉,先回家吧。”陈宥夷苦恼的揉了揉眉间。

在雾霾弥漫的城市中,又多了一位失意少年。

走了许久的路,转载几个街道,又来到那个人迹罕见的区域,在大雾的作用下,带有点神秘怪谈的氛围。

正当陈宥夷一边走一边思考如何找到一份工作时,他的肩膀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陈宥夷先是一愣,随后迅速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成年黑发人类男性,那一双灰色的眼睛正审视着他,像是法官审视犯人一样,不带任何情感,审判他是否有罪一样,赤裸裸的,但并不高高在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棕色的风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再观察了陈宥夷一秒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一样的东西,单手打开给陈宥夷看。

照片上的正是眼前的男人,证件后边,印着一个图徽,一个圆桌,一柄剑竖在前面。

“圆桌会,请配合调查。”他淡淡的说。

圆桌会?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来着?

“没问题。”陈宥夷说,对方这派头,指不定什么个官方组织,自己先配合调查就是了。

只见男人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照片问:

“见过吗。”

照片上的人,正是昨日吸他血的少女,印象极其深刻,想忘记都难。

“见过。”陈宥夷点了点头。

“仔细说说。”男人把照片收了起来“在哪见到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是这样的......”陈宥夷想了想,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不过后面发生的事,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再然后,我就昏倒了,醒来她人就不见了。”

陈宥煞有其事的说着,就好像真的一样,脸上时不时的配合一些表情。

“嗯......”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他的说辞,那双灰色的眼睛平静的盯着陈宥夷,接着说:

“你知道欺骗一个圆桌会的成员,意味着什么吗?”

陈宥夷被盯着有些发毛,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焦急的。

“我没骗你!以主父的名义启誓!

“看来你还是一个很纯粹的无信仰主义者,前面确实是真话,但从两分钟前开始,你话里从内到外,没一句不是谎言。”男人一语道破,甚至精准到了分钟。

陈宥夷大受震撼,因为在这之前,前面他确实没说谎,而后面故事编造的时间,好像的确是两分钟!

“嗯,让我想想,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又想隐藏着什么。”男人手抵住下巴闭眼沉思。

陈宥夷面无表情,眼睛打量着四周,周围的街道错综复杂,加上现在的雾霾天气,他有很大的概率能逃走,但这也就意味着,他变相承认自己有问题,如果被抓进警察厅,自己是个黑户是一回事,如果被人查到自己的死亡证明,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就不清楚了,他不敢去赌!

正当他打算逃跑时,那男人突然睁眼。

“被感染了?”

“没有。”陈宥夷立马否决,看似冷静沉稳,但实际上,他手上的汗已经出卖了他。

“嗯,看来是了。”男人微微点头。

跑!

陈宥夷干脆也不装了,转身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前方的迷雾当中,那男生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没有追赶的意思。

“处决吧。”

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不一会儿上面的空白,就逐渐有笔墨在上面显现,逐渐变成一副悬赏令,而上面人的画像,正是陈宥夷,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滑下齿轮,点燃了纸张,男人放手,任由它在半空中燃烧,直至燃烧殆尽,纸张燃尽,而火焰不灭,半空中的火团慢慢变为一个长长的火焰丝线,随后向着陈宥夷的方向飞去。

男人跟随着丝线,也消失在了迷雾中。

而另一边的陈宥夷,无头苍蝇一般的到处乱窜,左拐右拐,似乎多转几个拐角,就会多一份安全,在又跑了一会之后,陈宥夷扶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应该甩掉了吧?”陈宥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头望着身后,确定是否有人跟过来。

正当他庆幸之时,一根火焰丝线,转过拐角朝他袭来,陈宥夷还在一脸懵的时候,身后就被用力推了一下,力道之大,他踉跄几步就摔倒在了前面。

“靠!谁!”陈宥夷骂骂咧咧的起身向后看去,上一秒还空无一人,下一秒一个人影就从天而降!

巨大的冲击力,掀起阵阵狂风!以那个人以为中心的地方!地上全部龟裂塌陷!

陈宥夷在震荡之下,向后倒去,倒坐在地上,那块本来挂在衬衫里的金色的怀表也摔了出来,调节剂朝下,重重的摔了一下!像是按钮一样,凹进去之后瞬间弹起。

下一刻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嗯?”那个从天而降的人,从迷雾中走出,就是那个刚才审问陈宥夷的男人。

他的手里拿着一柄欧式单手剑,剑柄两处,各有一个小称,像是一个天平一样,剑身并不华丽,朴素而又锋利。

“嗯......”男人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这个街道十分遥远的,世纪之钟也开始敲响,时钟的表盘镶嵌在直径25英尺的铁框里,支撑着322块猫眼石,看起来像彩色窗户。表盘的周边以镀金装饰,是格克伦标志性建筑之一,刻塔由圆桌十二骑士之一“约尔雷德”设计建筑而成,是著名的圆桌哥特风建筑,钟楼高100米,钟直径8米,重14吨,每一小时敲响一次,是战后重建人类文明和平发展关系的标志,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上面雕刻的雕像图腾,来自于全世界的各个国家,意味着世界共同体。

而在钟楼之上,一个娇小的身躯就这么坐在这个庞然大物上面,坐在一个石鹰头上面,高楼上的风很大,却吹不动他的黑发。

他举起右手,那只手虚幻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他用力一握,那只手又重归于现实。

他把手放下,望着被雾霾掩盖的城市,哼起了远久的歌谣。

“Ontheothersideofthesea,astoryofthepasthasbeenpasseddownforever.”

“Thesevenmotherswholovedusreturnedtotheoriginalplace.”

“Thenightandthecoldwinddevourpeople.”

“Aheroraisedhisswor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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