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爸的喝骂声中,王小毛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这么冷的天,起那么早干嘛?真的是!”
拖拖拉拉的吃完早饭,王小毛拿了个盆装了些热水,用抹布蘸着水在旧对联上来回摩擦。旧对联是用开水冲面粉做的浆糊贴的,异常的牢固,半天撕不下一块。
王小毛一边撕一边吐槽:“太公啊太公,你说我们家每年对给你换一遍新的,诚意满满啊。也没见你老人家有什么关照啊?我也不贪,您就把您钓鱼的本事给我传一点呗?别小气嘎啦的像个葛朗台啊,好歹咱也是炎黄贵胄华夏传人啊,也不是外人。”
王爸进门时听到王小毛嘴里叽里呱啦的,怒骂道:“小兔崽子,太公的横批一定要贴正了,要不然小心他老人家收拾你!”
王小毛朝着王爸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嘀咕道:“收拾我?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能耐。一张红纸加几个毛笔字,威慑力还不能一根扫把,吓唬谁啊!”
谁知道就这几句话,还真的把太公给气到了。太公在天上这个气啊:要不是现在有规定,仙家不准随便显圣,我老头子高低要给这小子几个大嘴巴子!我怎么就不如一个扫把了?不行,得让这小子吃点苦头!年纪轻轻的,没有一点敬畏之心怎么行?
于是乎太公大手一挥,王小毛的魂魄被发配到了目前的这个地界,附身在一个叫王夏的十四岁男孩身上。
王夏的爸爸,在王夏十一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留下王夏和妈妈相依为命。王夏的妈妈在纺织厂当女工,由于长期的吸入粉尘导致肺部出现病变,导致无法在继续上班。无奈之下,只好把工作岗位让给了王夏的小舅妈,说起来都是一家人,王夏妈妈没有要转让岗位的钱。好在家里多少还有点积蓄,勉勉强强的不至于过不下去。
而导致王小毛魂穿过来的原因呢,是因为王夏在星期天放假的时候,去东不压桥胡同那边钓鱼的时候,被人挤进了河里。
由于身体本来就瘦弱,再加上呛水和惊吓,王夏被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不行了,在送医的途中被王小毛鸠占鹊巢的附身了。王小毛属于是被动附身,王夏则是被动被附身,听起来有点绕口令,但也是事实,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当王小毛初步融合了王夏的记忆之后,心中大呼倒霉。为什么呢?现在所处的时间点有点尴尬,六零年刚开春,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
王小毛前身是一个高考失败后,回家养鱼的新农民。在这个还没有实行私有化的大集体年代里,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
被热心人从医院送回家后,王夏妈妈差点没吓死过去,本来苍白的脸愈发的憔悴了。颤颤巍巍的站在床前对王小毛嘘寒问暖,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直流个不停。
王夏在心中叹了口气,强笑着说道:“妈妈,您别担心。医生说躺两天就好了,主要是水喝的有点多。”
李言梅哭着说道:“你是要吓死我吗?好好的怎么就掉进河里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妈妈怎么活?我怎么有脸去见你爸爸?”
王夏大惊失色,连忙阻止道:“您小点声,这话能说吗现在?被那些人听了去了,又是一场麻烦!”
李言梅闻言赶紧收了声,擦拭着眼泪问道:“咱们家向来和他们不来往,谁要是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我就去街道告状。”
王夏劝慰道:“妈,这次是我大意了。主要是今天人特别多,挤来挤去的就把我挤下去了。以后我不去那了,换个安全的地。”
李言梅骂道:“还去呢?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听妈的话,好好念书,明年初中毕业了找个厂上班才是正干。”
王夏没有反驳,他不想让这个病体沉重的母亲担心。至于以后的路,以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是理清身边的社会关系,适应现在的生活节奏。
刚一穿过来就差点嘎掉,王小毛,王夏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穿到这个时间点。不对,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穿,难道真的是太公发火了?不应该啊,大人物就这么点气量?
胡思乱想之间,脑袋突然像是过了电一样,‘昂’了一声耳鸣。王夏还没来不及喊疼,又消失不见了。。。
脑袋里突然之间多了些什么东西,王小毛连忙闭上眼睛查看。有一副字,还有像是一块窗帘一样的物品。
王夏先看了那副字,大意是一时之间妄动无明,将小友弄到了这个地方,实在抱歉。错已铸成,无法挽回,特留一副观想图以作补偿。每日凝神观想当有收获,此法为控水诀。另送小友鱼竿一根,藏于小友左手食指,以表心意。
大概就这个意思吧,还真是姜太公啊!王小毛本来还想咒骂几句来着,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别人一根头发都比自己的腰还要粗多少倍,自己要是再送上门去,可就真的蠢了。
好在给了点补偿,看来神仙们多少还是要点脸的。
对哦,太公不管是在正史里还是在野史里面,都是以正面形象出场的。看来真的是自己的无心之言惹恼了他老人家了,才会对自己降下这样的惩罚。
自作孽不可活啊,终究还是要自作自受。
王夏舔了舔嘴唇,突然啊Q上身:这样一来,自己是不是从此就成为了一个修真者?算不算是太公他老人家的弟子?就算不是弟子,多少也是沾点关系的,应该不会有哪位过路大神来找自己的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