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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他醒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欢喜地叫起来。

白小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室内陈设甚是简陋。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从门口跑了进来,笑咪咪地看着自己。年纪虽不大,但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粉面青丝,颇具美人形貌。

“你醒了?”女孩问道。门口进来一位老人,女孩赶紧迎上去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白小刀床边。“爷爷,你快看看他怎么样?没事吧?”

“醒了就好。没事,挑儿,去给他弄点吃的。”老者看了看白小刀,朝身边的小女孩说道。女孩答应一声便去了,不一时端过来一碗小米粥。

“给,吃吧。”小女孩忽闪着眼睛递给白小刀。

白小刀接过来一口一口地抿着,小女孩却“扑噗”笑了。“你怎么吃饭像个女孩似的?还没我吃的快呢。我哥喝粥呼噜噜几口就喝完了。”

白小刀不好意思,勉强自己坐了起来,端着碗也大口喝着,不一时,浑身渐渐有些气力。

“谢谢。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

“孩子,这是仙盟镇梨花甸,我姓马,这是我孙女儿。你家在哪?怎么到这里来了?”老马问道。

白小刀努力回忆,慢慢地把在白云镇遭妖兽冲击一事说了一遍。

甄孟南离开后,白小刀求人帮忙把母亲埋葬,镇子上家家哀痛,几乎每家都有丧生受伤之人,苦难之中也互相帮忙,白小刀埋葬了母亲,小雷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独自一人神情恍惚漫无目的地走啊走,不知不觉就晕倒了。还是老马祖孙几人救了回来。

自从在山上遇到黑蟒,马担儿吓的不轻,回来后发了几天高烧,神志不清,近几年方才有所好转。

“哥哥,哥哥,他醒了。”马挑儿见马担儿回来了,忙拉着哥哥看白小刀。

马担儿这几年也已经是大小伙子了,一身黝黑结实的腱子肉,见着白小刀便呵呵笑着。白小刀也对他笑了笑。相叙之下,马担儿比白小刀要大上两岁,白小刀喊他“担哥”。白小刀比马挑儿大两岁,马挑儿喊小刀“刀哥”,几人相处甚是融洽。

一日晚饭后,马担儿兄妹在厨房收拾,白小刀和老马两人坐在门前聊天。“爷爷,担哥他们的爹娘呢?”

老马沉默了一阵,往厨房看了一眼,悠悠叹了口气:“唉,担儿挑儿命苦啊……我家世代靠山吃山,那一日我儿在山上挖了棵老参,一家人甚是欢喜,第二天我儿便去镇上售卖,答应给担儿挑儿买好吃的,还有新衣服,挑儿还要一面铜镜。我儿高兴地抱着挑儿亲了亲,答应一定给她买一面最漂亮的铜镜,让闺女每天美美地梳头打扮。担儿挑儿送他爹到路口,没想到……我儿再也没有回来……”老马说着,不由得老泪纵横,抽泣起来。

白小刀慌乱起来,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只觉手足无措。

“没事,早就习惯了。”老马抹了把眼泪,反安慰起白小刀来。“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听说那棵参被一个大宗门以极低的价格抢走了。我儿不忿,追着那人去了,自此就再也没了音信。担儿他们的娘日夜伤心,本就体弱,又加上操劳,没几年也去了,就剩下我这个老不死的带着两个孙子。”老马越说越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人家大宗大门,咱小门小户平头百姓比不得。我儿犟啊,和他们较什么劲哪,这一去,还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唉……”老马又是一声长叹。

老马*眼神空洞望着远方,像是自言自语。白小刀见状也默不作声,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娘死了,爹死不见尸。比起马担儿兄妹,自己更是凄惨,不由得也落下泪来。

马担儿兄妹收拾完厨房出来,见爷爷和白小刀二人默不作声望远垂泪,不知何故。老马忽然回过神来,见孙儿两人站在面前,顿时欢喜起来。

“来,担儿,挑儿,坐这儿。”

白小刀也回过神来,挪了挪地方,让马挑儿挤在老马和自己中间。

“小刀别的也没有亲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们几个要好好的相处,像一家人一样。”

“好好!”没等老马说完,马挑儿首先高兴的直拍巴掌,老马笑着摸了摸马挑儿的头。“这孩子”。

马担儿憨憨地笑着。“当然很好,兄弟,这里就是你的家。”

老马欣慰地笑了。

“最近我们又攒了些山货,明天去镇上卖了买些粮米,都一起去逛逛吧。”

“爷爷,我就不去了,明天我还要砍些柴,你带着妹妹和小刀兄弟去吧。”

“也好。”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收拾了山货,都是一些晒干的野山菌菇,山禽兽皮等。白小刀抢了过去挑着,几人往仙盟镇而去。

一路上起初没什么人,马挑儿心情很好,一路上欢声笑语地和白小刀聊着。老马却似没有劲头,低着头走着,也不说话。渐渐的人多了起来。忽听一阵马蹄声响,马鞭甩的“啪啪”直响。

“让开!让开!没长眼啊?找死吗?!”一行人连纵马飞奔边骂着。路上行人纷纷避让。白小刀几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马队已经到了近前。

马小挑闪避不及,眼见高头大马直冲过来,白小刀急切间甩下肩头担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推开马小挑。千钧一发之际,马小挑被推到路边滚出去老远,好在没受重伤。白小刀却闪避不及,被大马撞飞在地,头上流着血,躺在路上不知是死是活。

后面的人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老马一边颤声喊着:“贵人们行行好,慢点慢点,让我把孩子救回来吧。”一边瞅机会去拉白小刀。

马队终于停了下来,为首一人圈马回来,在白小刀面前立住马。

“谢谢贵人,谢谢,谢谢。”老马一连声致谢,赶忙去拉白小刀,想把小刀拖到路边,以免妨碍这些骏马贵人通行。

“啪”!一鞭子抽在了老马手上,老马一个哆嗦忙抽回手,另一只手捂着,只见一道鞭痕,手背已是皮开肉绽。

“谁允许你动他了?”为首一人锦衣华服,其余人等也都是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大门户人家。

“你们没长眼吗?看不见别人都早早让开了?耽误了爷们办事,你是想死吗?”为首那人恶声质问。

“费办事,这些蝼蚁一样的贱民,哪值得您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连我十舟堂也敢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路人纷纷惊呼。“怪不得这么大派头,原来是十舟堂的人啊,那就不足为怪了。”

“惹了十舟堂,谁来了也救不了你。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掂量掂量还要不要受人间供奉了。”

“别多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

费办事听路人如此颤颤兢兢,心里舒服极了,脸上却威严更甚。必须把十舟堂的威风抖出来,说狐假虎威也好,说狗仗人势也好,反正是有十舟堂这块牌子在,自己就有身份,哪怕在十舟堂里就是个被呼来喝去低声下气的奴才,在外面也是鲜衣怒马的爷!

费办事越听路人的吹捧心里越是受用,马鞭再次扬起。“刷”的一鞭抽在白小刀身上。

“小子,死了没有?”

老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凶残,把人都撞成这样了还要阻止人相救,还要再抽鞭子。

何况,

白小刀又是犯了什么罪?

“贵人老爷,饶了我们吧。都是我们不懂事,惹您老生气了,请您老高抬贵手,饶恕我们吧。”老马磕头求饶不已。

马小挑这时也从路边爬了起来,满脸的泥土,身上也蹭破了皮,一瘸一拐地向白小刀他们走过去。

“哈哈哈哈!”费办事一阵大笑,仿佛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饶了你们?我本来就没想和你们计较,你觉得你们也配让我计较?老子都要过去了,你在那嚎什么?”

白小刀慢慢醒转过来,只觉浑身钻心的疼痛,骨头似散了架一般。忍着剧痛,白小刀慢慢站了起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费办事的高头大马飞驰之际撞飞白小刀大家是亲眼目睹的,这个力道,都认为白小刀是死定了,不死也得重伤,没想到白小刀这么一会儿便站起来了,除了蹭破点皮,好似没事人一般。

“嘿,小子,可以呀。”费办事调侃道。“来,让爷看看你有多扛揍!有多扛揍!多扛揍!”费办事一边咬牙切齿地叫着,一边挥动马鞭往白小刀身上抽去,好像白小刀站了起来让他很没有面子,不把白小刀打倒下去就折了他的脸面,对不起路人的吹捧一样。

鞭子抽在白小刀手臂上,立即就是一道血痕,鲜血顺着白小刀胳膊流了下来。马小挑见状,哭喊着扑过去要护着白小刀,费办事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马小挑正扑过来抱住白小刀,这一鞭正抽在马小挑后背上。

费办事打的起劲,又是一鞭子抽来。忽然,白小刀迅如闪电,一把拽住了费办事的马鞭,一手护住马小挑,双眼怒视费办事,似要喷出火来。

费办事冷不丁被白小刀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心头一凛,使劲抽了几下马鞭竟是纹丝不动,当下心头大骇。

白小刀怒视着费办事丝毫不让,费办事却不敢和他对视,目光闪避。

老马见白小刀和费办事对峙,吓的魂飞魄散。赶忙去夺白小刀手里攥着的鞭子,使劲掰开白小刀的手,白小刀见是老马,方才松开手中鞭梢。

白小刀冷不妨一松手,费办事正全力夺鞭,在马上晃了几晃,差点没摔下去。其余人等呼啦一声上前把白小刀拧胳膊捆上横旦在马背上,费办事一挥鞭子。“爷现在有事要办,咱慢慢玩。”夹马而去。

马小挑张开双臂横身拦在马前。“你们不许动他!”

“滚开!”那些人哪听得进去马小挑的话,一把推开马小挑,纵马而去。

马小挑喊叫了一阵,没了力气,老马早已愣在当地。一切仿佛一场噩梦,那么不真实,但是,白小刀确实被抓走了。

“造孽,造孽呀,这是什么世道啊。”

忽然,腾腾腾地来了一位披头散发的大汉。

“你们认识白小刀?”大汉劈头就是一问。

“你是?”老马回过神来,被眼前这个大汉强大的气场压的不敢抬头,弱弱地问道。

“我叫甄孟南,来找白小刀的,听说你们认识白小刀。他人呢?”

“你找他干什么?”马小挑警惕地问道。

“不会害他。”

老马两人才半信半疑地放下心。不信也没办法,白小刀现在已经被那帮人抓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眼前这大汉说不定没有恶意,只能信他一回,说不定真能把白小刀救回来呢?反正落到那帮人手里凶多吉少,再坏的结果还能坏到哪里去,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想到这里,二人一指费办事他们离开的方向,“被一伙坏人抓走了,你现在追估计还来得及。”

“你带我去。”甄孟南二话不说,一手一个抓起老马祖孙二人,见马小挑受伤,伸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抱起二人“噌噌”几步,飞也似的往费办事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甄孟南快逾奔马,不一时便见到前面一队人马正往仙盟镇急驰。甄孟南几步赶了上去,倏地超越马队,一个转身立在路中央,猛然释放出一股强烈的气势,四周的空气仿佛嗡嗡地震动了起来,甄孟南满头散发四下张开,怒视着急奔而来的马队。

费办事一伙人正嘻嘻哈哈纵马飞驰,陡然间见一个大汉站在路中拦住去路,浑身上下释放出一股迫人的威压。费办事大声喝道:“滚开!”一边抖缰猛冲过去,一扬手一条鞭子如蛇般探出,“刷”的一声朝甄孟南抽去。

甄孟南冷笑一声,脚下一点,身体腾空而起,跃至费办事马头之上,右脚一用力,只见飞奔的骏马扑通栽倒在地,顺地滑出老远。

费办事摔的更远,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不知生死。

这时甄孟南才把老马二人放下,仍旧立在路中央,双臂一用力,浑身散发出一阵气浪朝马队汹涌而去。其余人等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见费办事连人带马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一阵气浪袭来,未及下马,皆已受伤,功力弱的有几个已经顺着嘴角流血。

其中有几个好手虽未受伤,但也被气浪所袭,胸口一阵发闷,不由一惊,忙运转调息方才好转。

“在下十舟堂第三路路长费劲,阁下何人?为何阻我等去路?”其中一个同样五大三粗的壮汉在马上抱拳问道。

“我乃青玉阁士。放下白小刀,我放你们走。”甄孟南冷冷道。

费劲一个激灵,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上青玉阁士了?怪不得此人这么厉害。

“青玉阁士?怪不得,溜了溜了。”本来几个好手还想围攻一搏的,听甄孟南报出青玉阁士名号,立即打了退堂鼓,只想早点溜之大吉。

甄孟南本不想透露身份,但是为了救白小刀,还有一层原因不想和同门动手,因此抱出名号,和平解决省去诸多麻烦。见白小刀横在马背上不知伤势如何,便大步走了过去。

“且慢!”费劲突然反应了过来。“阁士,请把你的令牌拿出来让我等开开眼。”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轻信了此人?也是青玉阁名头太大,一听到便吓懵了,失去了判断力,心道还是费劲反应快。

费劲一边让人去查看费办事,一边暗示几个好手慢慢围了过去,名为开眼看令牌,实则准备一言不合便动手。

甄孟南暗暗冷笑,如此小把戏也敢卖弄?但是他实在是拿不出令牌,令牌已经被王阁主没收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

甄孟南心中暗道,给你台阶你不下,偏要往我拳头上撞,那就怪不得我了。

费办事作为一个路长,功力是大武师境,按说像他这种大武师境的根本当不上十舟堂的路长,其它路长至少都是小武帝境,但是费办事是他堂兄,靠着人情关系方才上位,平时耀武扬威,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除非欺负欺负人。

“今天我就教教你们怎么做人。”甄孟南不再多说,出手快如闪电,一拳直奔费劲轰去。费劲急忙撒蹬翻身下马,稍微慢了一点,被拳风扫中脸颊,只觉如针刺一般疼痛。

其余几人呼啦一声一拥而上。甄孟南并不给他们近身的机会,双臂轮开,靠着势大力猛,几人一时近不了身。甄孟南瞅准机会一拳打到一个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尔等且退,看我镇压此狂徒。”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空中悠悠飘下一个清瘦的红袍白须老者。

“红桃老仙,您大驾光临,必能斩杀此人。”费劲赶忙上前一躬。

“尔等退下,我自有主张。”红桃老仙手捧一个鲜红的桃子,气定神闲地向甄孟南飘然而来。

“我观你非大恶之徒,为何伤我堂之人?”

甄孟南懒得和他废话。“你没问问他们吗?”

红桃老仙被噎得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好,这么说来我们不必多说,只有一战了?”

“不要。”马小挑这时突然出现在甄孟南身旁。“是他们先抓了我哥哥,这位大哥是来救我哥的。”

“是的是的,还请老仙高抬贵手,放了我孙儿吧。”老马也急忙走了过来说道。

“是这样吗?”红桃老仙向费劲等人问道。

“他伤了费办事,到现在还不知生死。对了,费办事。快,快,去看看费办事。”

红桃老仙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白小刀,又看了看被众人扶过来的费办事,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但是向来都是十舟堂欺负别人,就连仙盟的人也要给十舟堂几分面子,虽然这伙人可能跋扈惯了欺负了人,但是怎容别人在他们面前撒野?

“你们且去,此处交给我了。”红桃老仙说道。

“把人留下!”甄孟南一声怒喝。

“你能把我留下,他们自然会把人送来给你。”红桃老仙一副笑咪咪的样子。

“你们离远点。”甄孟南悄悄对老马二人说道。

甄孟南运气于拳,呼的一拳轰向红桃老仙。老仙身子一弓,似一片落叶随着拳风飘然后退。甄孟南脚下垫步,拳风不减,紧追不舍。老仙身子突然一拧,从甄孟南身边滑过,口中喊道:“镇压!”

向上一抛,祭出手中红桃。瞬间一颗拳头大小的桃子变成一座小山般,朝甄孟南兜头压来。

一股无形的恐怖压力笼罩在四周,空气仿佛震颤起来,老马和马小挑离得远远的都觉得头昏脑胀,耳膜发疼。

“雕虫小技!”甄孟南见此情形,知道此红桃老仙不下于大法王境,有可能已至小宗师了。当下屏息宁神,须发皆张,不去理会头顶泰山压顶般的巨桃,“噌”的一步窜到老仙面前,一把抓住老仙衣领,另一只手一拳便往老仙脸上捣去。

红桃老仙正准备欣赏自己的杰作,不料想甄孟南仿佛不受红桃威压的影响,速度丝毫不减,甚至比之前更快,一拳捣向自己面门。老仙赶紧一缩脖,来个金蝉脱壳,留下外衣,狼狈溜出老远。甄孟南一把扔掉老仙的外衣,又追了上去。

老仙大骇,急念诀催动红桃再度压了过去。甄孟南心中烦躁,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巨桃,依然狂追老仙,一时间甄孟南追红桃老仙,巨桃追甄孟南的局面,甚是滑稽。甄孟南脚下发力,身形晃动,几个箭步又追上了红桃老仙,红桃老仙大骇,飞身跃上巨桃,催动巨桃压了下去。

“呵呵,狂徒,哪里走!”老仙笑着拈了拈白胡子。

“老匹夫,哪里走!”眼看巨桃镇压在了甄孟南身上,忽然变回了原形,滚落在地上,老仙不防,摔了一个屁股墩,被甄孟南一把又抓住,像提小鸡似的提在手中。右手沙包大的拳头迎面便捣。

“慢慢慢!”红桃老仙急忙喊住,一边以手护脸。

觉得拳头并没有打来,才放下手来看了看。

“唉哟!”刚放下来,便被甄孟南一拳捣在脸上,顿时左眼青了一大块,唉哟唉哟地叫了起来。

甄孟南并没有用力,否则这拳下去还不要了老仙半条命。

“怎么说?我要的人呢?”甄孟南也不奚落他,也不和他罗嗦,直奔主题。

“我和他们说,但是不一定要得回来,费办事是十舟堂的人,我也只是十舟堂的护堂法师,他并不属于我管……”

“放屁!你刚才不是答应的好吗?要不我先把你揍一顿,我自己去要人!”甄孟南怒不可遏,挥拳便要打。

“别别别,我去要,他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的,再不然,我和堂主说说。”红桃老仙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怕你耍花样。”甄孟南带着几人往十舟堂而去。见马小挑有伤,仍在流血,红桃老仙说道:“我来给娃治治。”

甄孟南提溜着他衣领子,老仙把红桃拿在手中,运功入桃,只见桃内一股热气蒸腾,便拿红桃擦拭伤口。一会儿便不再有血流出。

“你这桃子打架不行,疗伤还挺管用。”甄孟南道。

红桃老仙气的没有说话,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

“给她包扎一下,伤势并无大碍,以后可能会留疤。”

甄孟南并不多关心这些,一心只想要回白小刀,重返锦绣门。

“我告诉你,如果白小刀死了,你也别想活。”甄孟南说这话倒是心里话,白小刀死了他也回不去锦绣门了,都是这老家伙惹的祸,岂会轻饶了他。

“你是武修?宗师境?如何不怕我红桃镇压?”红桃老仙问道。

“是了,我修武道。法修乃雕虫小技,奈何不了我。”甄孟南淡淡道。

老仙撇了撇嘴。他知道法修和武修在同等境界时,武修要强于法修。武修的体魄堪比妖族,战胜同境的法修不在话下,甚至能与更高境界的法修一战,胜负皆未可知。

数名武修联手,简直就是法修的噩梦。但是武修有个弊端,到凡圣境便是巅峰,再也不能突破提升,而法修前期虽然弱于武修,且进境慢于武修,但是机缘足够之下便可以一直修炼突破,成就地仙,甚至飞升,虽然渺茫,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但是巅峰境的武修,是法修奈何不了的,地仙也不敢说能必胜武圣。法修界有句话“军不离法,法不入军”,便是此理。说的是军中离不开法规法则,而习法术之人要远离军阵,不要妄图招惹大军。军中强悍的气息滔天,杀气纵横,小小法术在军中简直如同儿戏,纯属是自找难看。

几人并不停留,甄孟南一伸手臂把老马和小挑揽在怀中,一只手掐住红桃老仙的要害,似一头棕熊一般一溜烟尘直奔仙盟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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