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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皮的话音落下,课堂上抑制不住的笑声渐渐弥漫整个教室。不过我们的当事人却不以为意,因为这个题他是真的能解出来。

虽然这不是他的功劳,但把结论带到这里,扶起这个号称21世纪数学星辰下的擎天之柱,却有他的功劳。

“出于对知识的尊重和我个人的教学理念来考虑,我可以允许你上台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但是我的耐心并不多,我希望事实如你所说,不然我一定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上报。至少你不可能在普林斯顿拿到毕业证了,相信我。”

威腾说完,居然真的走下了讲台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将那支陪伴他半生的利剑留在讲桌上,等待下一个拿起它的人。

这是对于知识的追求和渴望,也是对于有生之年是否能看到真理和答案的试探。

他从不会小瞧任何人,对结果的追求和对未知的探索才是威腾心中最重要的事,即使这个旁听生在说大话或者为自己的错误找个理由,对于威腾来说也只是损失几分钟而已。

对于一生都在追寻真理的威腾来说,这几分钟根本不值一提,就像自己这一生虚度过无数的几分钟一样。

而在教室的最后方,陈皮甚至都不需要稍加回忆,就自信满满的在几十人的注视下走上讲台,就像即将加冕的国王走向自己的王座。

这种被众人注视且不明就里的嘲笑让陈皮觉得非常美好,尤其是自己作为主角的情况下。

“学习数学的人,总是被诸如这样的代数方程的所有整数解的刻画问题着迷。欧几里德曾经对这一方程给出完全的解答,但是对于更为复杂的方程,这就变得极为困难。

事实上,正如马蒂雅谢维奇曾指出的,希尔伯特第十问题是不可解。即,不存在一般的方法来确定这样的方法是否有一个整数解,尤其是当解是一个阿贝尔簇的点时。

贝赫和斯维讷通-戴尔猜想认为,有理点的群的大小与一个有关的蔡塔函数z(s)在点s=1附近的性态。

特别是,这个有趣的猜想认为,如果z(1)等于0,那么存在无限多个有理点,相反,如果z⑴不等于0,那么只存在有限多个这样的点。”

他站在讲台上丝毫没有怯场,指尖轻轻捏着那根粉笔,手舞足蹈的给台下的众人讲解。

那些目光从嘲笑到惊讶再到错愕的变化,只是一分钟的事,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好像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

毕竟这些专业的名词不像是一个能在课堂上打瞌睡花重金跑来镀金的旁听生能说出来的,尤其是一只兔子。

富有的兔子在这个充满了自由的国度里口碑并不算好,虽然这个口碑的来源更多的是因为偏见或者傲慢,不过...谁在乎呢,毕竟天下富人都一样。

有无聊的学生打开了自己的油土鳖,准备把这个丢人的兔子发到网上去,让更多的人相信这份偏见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事实。

至于什么个人隐私之类的...别闹,那是上等人的特权。贫民,是没有隐私的。

另一边的莉莉则捂住了自己半边脸,因为不少目光已经转移到她这里了,虽然是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不过她也不想第二天全校都知道自己和这个兔子有什么关系。

“关于威腾教授对BSD猜想的解题思路我也看过,个人认为的确很有意思,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前不久,我和莉莉伊芙琳同学在去往便利店的路上相遇,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讨论什么复杂的数学内容,不过莉莉同学帮我购买的椒盐饼干还是对我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如果今天真的可以为这个世界级难题提供一点奇异的思路,或者给其他人留下一些线索,那我一定要特别感谢一下给我机会的威腾教授和帮助过我的莉莉同学。”

陈皮说完,拿起原先威腾留下的‘利剑’开始自己的表演,就像是演唱会的上独奏。

惊异的眼神就是自己的观众,伴随着有规律的呼吸声打起了节拍,一个足以支撑起当代数学界前半个世纪的擎天之柱,就这样被他悄然扶起。

......

五十分钟后。

下课的铃声不知道多久前响起过,不过已经没人在意这个了。因为密密麻麻的黑板上,写满了来自未来的曙光。就像阳光之于蓝星,水源之于生命,一轮火红的太阳照耀在这座殿堂。

那些让人半懂不懂的符号和数字就像生命未曾揭示的面纱,虽只是薄薄的一片,却让无数人心生向往。

“嗯,黑板太小,有些写不下。不如我们下次再说?”

陈皮写完最后一个符号,发现至少还需要四块一样大的黑板才能写完那个印在自己脑海的学术论文,略有些俏皮的学起了费马,自信满满的问向身后坐在第一排的威腾。

“我的上帝,我仿佛看见....你是怎么做到的?!开头的思路和我之前所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过后面的解题思路却又完全不一样?!”

威腾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因为在场能看懂黑板上写着什么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人。

“这可不能下次再说,做人千万不能学费马,不然我今晚可能要睡不着了。不,不止是我,而是很多人都要睡不着了,请在这等我一会。”

威腾站起身来一脸震惊的看着陈皮,手中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的文字和黑板上的遥相呼应,就像演唱会的观众和台上独奏的乐手在合唱。

留下一句话的威腾忽然冲出了教室,只剩下教室里的几十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足足沉默了几分钟后,这才看到威腾拉着隔壁课堂的黑板回来。

“这里!在这写,如果还不够,学校还有很多黑板。”

气喘吁吁的威腾抬着比自己略大些的黑板放在讲桌上,示意陈皮继续这场独属于他的演奏。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不知道哪闻风而来且不明真相的教授。

“很抱歉威腾教授,如果是这种黑板的话,恐怕我还需要很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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