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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谢过高氏,施梁匆匆跟随“李清”跑向中路第七间民房,房门此时已经关闭,只有老张头在里面大喊大叫。村口值守的红甲见两人前来,便与“李清”讲了下具体情况:听村民说,一炷香前老张头突然在家大喊大叫,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靠着双手翻身下了床。见到闻讯过来查看的村民,发了疯似的朝着人就边爬边叫,若不是常年卧床,手臂无力,估摸着得伤到人。村民害怕,就把门给锁了,目前人还在屋子里面,不清楚情况。

红甲与“李清”合计一番后,让施梁等海棠士先是遣散围观者。然后,不知他从哪取了块盾牌横于胸前,便是招呼海棠士开门。

待门开一瞬,红甲率先举盾冲入。

“啊!啊!啊!”只见屋中一干瘦老头,仰面朝天,无力嘶吼着。见有人进入,张牙舞爪,挥舞着干瘦的双手,努力攀爬着希望起身,奈何腿已翻折,无法使力。眼前的场景,既可怕又可笑又可悲。

红甲很快把老张头捆缚,扔回床上。期间,差点还被老头咬到。“李清”一番检查,确定老头神志已失,时日无多。

看着老张头行尸走肉般模样,红甲做了一个决定,缓缓取出腰间佩刀。就在其想要一刀劈下前的瞬间,施梁猛的被“李清”往外一推,一股巨力只把他和另一位同僚扫出了房间。手起刀落,老张头的叫喊声戛然而止,刀口割裂处,紫色粉雾喷涌,“砰”房门被“李清”闭合。

“呜呜呜”红甲的警号声从屋内响起。片刻功夫,十名烈甲兵士从五个方向踏空而至。见是屋内有紫雾散出,众烈甲也不含糊,十条火舌喷射出,火焰一下团围住了民房。屋内红甲大约是见火光已经围住房间,“砰”的一下,举盾冲出火焰,接着又是几个翻滚,扑灭身上火焰,最后直直跃入村外临近的河道,应该是想借着水流把身上附着的雾气冲散。

烈甲兵士们见里屋人员出来,不由加大了火力输出,没一会冒火的民房轰然倒塌。

烟火散去,老张头的居所已是被火焰灼烧的面目全非,残垣破壁之中,无一物完好成型。红甲早已爬上了岸,呆坐着岸边喘着粗气,见火势已退,便转过身来。人还没开口,确是把施梁等一众看的发楞,看红甲的眼神露出了难以置信。只见那兵士原本所戴的隔离面甲已然丢失,湿漉焦黑的脸庞上,一双已经不同于常人的紫色眼眸分外显眼。

没有过多久,内村里便已传遍了红甲患病的消息,众口铄金,消息越传越离谱,情绪越传越偏激。临时指挥驻所内,村民出逃的消息已经在武凯的书案上堆叠如山。老张头病发时的疯狂,唤起了民众对紫眼病的恐惧,趁着夜色想要翻墙逃离封管的人员与日倍增,外村的防线一点点被动往里缩紧。

驻所会议桌前,常天此时正在与武凯商议:“唯一一个与发狂病患有过接触,并且有对他进行检查的茉莉女医李清,自那天后便不见了踪影,所有她曾出没过得地方都已经找过了,相识的人也都问过,她整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一下不见了踪影。”

“找,还是得把人找出来!我很好奇她是怎么提前做出预判,不是说有两个海棠士是她推出来的嘛,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一瞬间的爆发能推动两个壮汉至数米距离,现在想来真的很可疑。”

“是实在太可疑了!她的表现似乎是在表达她很了解这个病。”

“凯哥,天哥,内村村民现在正聚集在防控口,情绪非常激动!”一名黑衣闯入指挥室,急急说道。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常天摇摇头,便起身随着武凯一起赶往村道口。

当武凯一行赶至村道口时,一丈宽的隔离口被人群堵塞的满满当当,三名身负红甲装的兵士举着宽大的盾牌,在出口处架设成封闭路障。八名海棠士前后交叉两排,彼此背靠背,用自己的身体抵着红甲间的空隙,组成了一道人肉阻隔墙,以阻止村民一波一波人浪的冲击。然而,十一名士兵在数百人的冲击下,显得有些难以为继。

“我们要出去!我们要出去!”人群中声浪起伏。

“大家冷静!我和你们一样都得了紫眼,会有办法的!大家冷静!”那一位紫眼红甲努力压抑着嗓子的干裂嘶吼着劝说。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同样沙哑的施梁业已说不出其他话语。

往日和善的叔婶兄弟们此时已经被内心恐惧团结成发狂的巨浪,一点点吞噬着抵抗者的挣扎。

“我们要出去!我们要出去!”人群中有人呼喊,声浪越来越大。

眼看红甲快要支撑不住时,“砰!”武凯剑枪散发着轰鸣,终于在一瞬间把人震慑而住。

“杀人啦!烈甲杀人啦!”一些人反应过来,再次呼喊!

“砰!”“砰!”又是两枪,武凯好似一架冰冷无情的机器,对着人群再次出手。

三声枪响制造了村口的片刻安静。

武凯拿捏好时机,吼道:“所有人员听令!,若再有人胆敢上前,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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