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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云飞神色一滞,当场傻眼。

证据?

都说了是猜测,哪来的证据。

真有证据,还用跟你在这里废话吗?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院长声音低沉,道:不过你说的很有些道理,那位可能是绝顶高手的凶手暂且不论,那么另一位凶手,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找到了他,也许那位绝顶高手的身份也会浮出水面。”

后来出现的凶手,在董铮身边所有护卫身死,他自己也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出现,真的是巧合?

恐怕不见得。

也许是蓄谋已久呢。

一直暗中跟踪,等待时机。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很可能见过那位绝顶高手。

如果真的见过,他还活着吗?

一位绝顶高手,会发现不了周围有其他人存在?

显然不可能。

既然发现了,当然要第一时间灭口,难道留着他来暴露自己吗。

不对,他都没有杀死董铮,又怎会在意其他人的存在。

如此说来,后来出现的人很可能还活着。

顾云飞沉思片刻,道:“除了两位凶手,所有人都死了,不,沈天明还没死,他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说的没错。”院长用笔在纸上把沈天明的名字圈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其他凶手出现,你,才是杀了董铮的真正凶手!

你受的的伤,也是自己造成的,不过是演给人看的苦肉计?!”

院长眸光深邃,有些疑惑自言自语:“若真的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要通过董铮的死,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据他所知,两人臭味相投,整日里形影不离,就算是真正的手足兄弟也不过如此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董铮一介纨绔子弟,不,他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他的爷爷,父亲位高权重,董铮死了,这两位岂能无动于衷?!

可忠勇公与丞相,一文一武,虽政见不和,时有争论,却也仅止于朝堂之上,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是你私自动手,还是忠勇公的意思?”

“如院长所言,忠勇公父子所为何?”顾云飞问道。

这般做法,除了得罪丞相一家,能有什么好处?

总之他想不出来。

太愚蠢了。

“为何?为何?”

院长喃喃自语,放下手中笔,在桌案前来回踱步,突然脚步一顿,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某些重要东西。

忠勇公当然不会如此愚蠢。

他的儿子身受重伤,虽侥幸未死,但对凶手的恨意也不会比丞相一家少,当然要找出凶手,报仇雪恨。

如此一来,与丞相一家,就有共同的目标,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可以绑在一起的。

“是这样吗?”

“怎样?”

“看来董铮之死,如果真是忠勇公在背后操控,他所图谋的就不仅仅是与丞相绑在一起那么简单了!”

院长深吸一口气,:“你是疯魔了吗?野心这么大,不怕把自己撑死?

希望是我猜错了,否则,神州大乱就在眼前。”

“没那么严重吧。”顾云飞并不相信,只觉得院长有些危言耸听。

不过是一场刺杀而已,就算死了丞相的孙子,伤了忠勇公的儿子,也不至于神州大乱吧。

就算神州与东离帝国连年征战不休,可神州境内也没出现不受控制的大乱。

死一个纨绔子弟而已,有这么严重。

“看来院长真的是老了。”

望着院长,几缕斑白的发丝爬上鬓角,顾云飞面露难色,颇为不情愿的道:“院长,你一定要多坚持几年,我真的还没做好接替院长的准备。”

院长一怔,嘴角抽了抽,老子跟你说正事,你这混账,一心要篡位。

还他娘没准备好,我看你都快等不及了吧。

砰的一声,院长一脚踢在顾云飞屁股上,喝骂道:“赶紧给老子滚,盯住忠勇公父子,尽快查清案情真相。”

相比顾云飞的说法,不知为何,他内心反而更倾向于沈天明就是杀死董铮的凶手。

一切都是忠勇公的谋划,他甚至怀疑,那位绝顶高手都可能与忠勇公有关。

或许连沈天明都被蒙在鼓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需要证据来证实。

“你就放心吧,我亲自出马,必能令冤案得以昭雪,悬案得以破解,还天下一个去伪存真的真相。”

顾云飞爬起来,双臂张开,拥抱面前的虚无。

“滚。”

“好嘞。”顾云飞灿灿一笑,一步三晃,吊儿郎当的离开。

“这么重要的事,让这混账去查,真的可以吗?”望着顾云飞的背影,整日没个正形,疯疯癫癫的,有些不靠谱吧?!

院长自己都拿不准。

“看来有必要让朱昊那小子回来。”

“不用让那疯子回来,我一定能查清案情真相。”顾云飞听到院长的“自言自语”,身影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情景,连忙说道。

而后,不等院长回应,匆匆离去。

朱昊那疯子,好不容易被派遣出去,自己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让他回来?

我还活不活了。

……

忠勇公府。

说是重伤昏迷的沈天明,此刻已然苏醒,且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看来他的伤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

倚靠在床上,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仍有殷红的鲜血渗透而出,将纱布染红。

他是腹部受伤,伤口足有半尺长,肠子都看的到,但看似严重的伤口,却并不致命,董铮却是被人一刀穿胸,一击致命。

“父亲,那人到底是谁?”沈天明脸色苍白,任何轻微的动作都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五官扭曲,十分狰狞,却硬是忍着一声不吭,望着眼前面目威严的中年男子。

忠勇公沈如海望着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愤怒,气急败坏,神色平静,仿佛重伤险些身死的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许久,他幽幽问道:“你觉得,会是永宁王吗?”

“不是。”沈天明断然否认,斩钉截铁。

“哦?”

“永宁王洛凡,他或许不是世人眼中的废物,那位侍女也有实力杀死那么多护卫,绝不会如此轻易做到。”

击败和击杀,完全不同的概念。

最重要的是,他亲眼所见,那人只是随手一挥,伴随着一道光芒闪过,十数人同时毙命,不分先后。

如果不是他见情况不妙,提前退开,躺在地上装死,只怕他也会与侍卫们一样的下场。

“最重要的是,那人虽然黑衣蒙面,但身材高大魁梧,绝非女子。”

“有没有可能是听雪楼的杀手?”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还是不认为与永宁王有关。”

恐怕洛凡也没想到,沈天明居然如此相信他。

如果洛凡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感动一番,彼此引为知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董铮死前,双腿可是被人弄得粉碎,很明显是在报复。”沈如海说道:“当日你们两人可是将他好一阵讽刺挖苦。”

“正因如此,孩儿才笃定不会是他,太过刻意。”沈天明目光闪烁,道:“我觉得,这就是凶手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将目光盯在永宁王身上,甚至是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父亲你看,董铮死了,他爷爷董相,父亲杜尚书岂能善罢甘休?!”沈天明看了看被纱布包裹的腹部:“孩儿也险些身死,难道父亲您会无动于衷吗?”

显然不会。

“孩儿觉得,这一场刺杀,主要针对的并非我与董铮,而是冲着永宁王去的,就是要借父亲您与董家的刀,弄死永宁王!”

沈如海赞赏看了看自己儿子,:“还有吗?”

沈天明沉思片刻,迟疑道:“我想不通的是,以那人的实力,要杀一个不受待见的永宁王,轻而易举,何必要大费周章,借刀杀人,完全是多此一举。”

“不受待见?”沈如海眸光炽盛,:“只怕未必。

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谁能真正猜透。”

“父亲的意思是,陛下这些年看似对永宁王不管不问,实际上在谋划着什么,而永宁王就是他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诱饵?”

“很有可能!”

“为什么呀?”沈天明不明白,陛下是神州的主宰至尊,想做什么,一道旨意就够了,谁敢不从。

“神州之大,陛下纵是神州至尊,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沈如海似是替陛下感到无奈。

“当年帝后于神州城外遭遇围杀,虽然侥幸杀出重围,却在生下永宁王后,伤势复发身死。

然而,凶手像是人间蒸发,陛下纵是有怀疑的对象,没有证据也不能轻动。

但陛下心中很清楚,那些人的目标并非帝后,而是当年还在帝后肚子里的永宁王。”

“所以…”

“所以永宁王未死,那些人就不会善罢甘休,陛下把永宁王丢在外面,也许就是为了方便那些人动手,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凶手。”沈天明顿时明白过来。

真真假假,谁能真正分得清。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帝都的水很深,看似不起眼的波澜,下面很可能正酝酿着一场足以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沈如海饶有深意的说道。

随后又对沈天明交代道:“这些不是你我父子要操心的,监察院,大理寺,刑部,知道你苏醒,想必会询问事情经过,不必隐瞒什么,知道什么说什么。”

沈天明点点头。

“至于真正的凶手,我想董相必不会善罢甘休,为父要是什么都不做,反而让人觉得古怪!”

“父亲是要与丞相联手?”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沈如海长身而起,眼神犀利而霸道:“敢动我的儿子,当我沈如海是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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