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不错,可以跟‘妹妹’在一起了。”
杜寒辰刚想答应,边上张梁已经先开口了:“晴儿,这位兄弟的浪迹天涯只是一句客气话,天高任鸟飞,少侠可是有鸿鹄之志的,岂能困在我们一个小小的镖局中。”
“是吗?自己哪有什么鸿鹄之志,过一天算一天而已。”杜寒辰心中暗想,不过看到张梁的眼神的时候他明白了,虽然自己刚刚救了他们镖局两人,但对方还是不信任自己。
哈哈一笑,杜寒辰道:“哥哥还真有事情要忙,晴儿对吧,等过段时间有空了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既然不能得到对方的信任,杜寒辰还是觉得自己先离开比较好,这次劫镖血阎罗的目标显然是这小丫头,也就是说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或者她的身份可以给对方带来什么价值,自己现在又是个通缉犯,就没必要给对方再带去麻烦了。
“好吧,哥哥一定要来找我玩,我叫陈漫晴。”小丫头嘟着小嘴,委委屈屈的答应下来,这小模样让杜寒辰一阵心疼。
“一定一定,”杜寒辰柔声道,“陈漫晴,好名字,人家都叫我晴儿,哥哥就不入乡随俗了,要不叫你漫漫吧,浪漫的漫,怎么样。”
“什么浪漫,我看你叫浪浪才对。”小丫头眉头一挑,娇嗔道。
“浪浪就浪浪了,漫漫,哥哥先走了,有缘再见。”说着,杜寒辰哈哈一笑,身如轻风上了一匹马的马背,一拉缰绳,动作甚是潇洒。
“你......你......”小丫头的情绪显然被杜寒辰挑起来了,不开心的情绪减轻了几分,而后,接下来的画面让她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潇洒上马的杜寒辰在一拉马缰后立即感觉到了不对,这马儿不合作啊,先是人立而起,而后胡乱扑腾,如果不是他轻功过硬功力也不错,恐怕早就被掀下来了。
“这,你这个浪浪,不会骑马的吗?”陈漫晴目瞪口呆。
杜寒辰自然不会骑马,甚至以前从来没接触到过马匹,两个身份都没有。
不过,以他现在的武功,要征服一匹马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歪歪斜斜的,左蹦右跳的,杜寒辰还是沿着官道往石安的方向而去,动作是丑了点,但好歹上路了。
“镖头,那位少侠骑走的是我们镖局的马。”一位镖师反应过来小声道。
“不就一匹马吗,你小子......,让小姐听到劈了你,”张梁瞪了镖师一眼,旋即大声道,“兄弟们,带上死难兄弟的尸体和受伤的兄弟,我们抓紧赶路,争取在天黑前回到镖局。”
刚刚生死相搏大家还没什么感觉,此时战斗结束,一下子空了下来,众人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下来。
一路护镖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想不到回来都到自己的家门口了,居然发生这样的意外,一行人伤亡过半。
官道上,杜寒辰好不容易驯服了那匹倔强的家伙,初步弄清楚骑马的方法,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石安县北城门。
“丫的,怎么回到这里来了,自己不应该往反方向走吗,自投罗网?”杜寒辰一脸黑线,见到自己“妹妹”又要分离,再加上跟这匹马斗智斗力,把自己都整糊涂了。
既然到了这里了,杜寒辰也没准备马上就走,低着脑袋来到城门口公告栏处悄悄瞄了一眼,没有发现自己的通缉令,不由暗暗舒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奇怪,如果要通缉自己,这城门口不是必贴通缉令的吗?
既然没有,杜寒辰胆子也大了一些,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城里赶去,战战兢兢逛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通缉自己的痕迹,不由心中疑惑,他哪里知道,县令陈航伟早就看出他跟这个案子无关,根本没有要对付自己的意思。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没有通缉自己,那自己还是想办法把这案子弄弄清楚吧。
“妹妹”陈漫晴就在石安,让杜寒辰就这么离开他还真不甘心,再加上前世他的家也在石安,这里让他比较有归属感,但他知道,虽然现在没有发现通缉令,但如果自己想光明正大的待在这里,洗清自己嫌疑还是必不可少的。
该怎么着手呢?
杜寒辰溜达着溜达着就来到了一间客栈门口。
“石云客栈?”看到这个名字,杜寒辰心中一动,被杀的三人中不是刚好有一人是这间客栈的小二吗,横竖自己也要找地方住宿,住这里最方便了,近水楼台嘛。
可是......问题又来了,自己可是身无分文的。
思索了一下,杜寒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边的马匹上,这玩意儿可是值不少钱的,而且,这都骑出来了,送回去可不方便,没得又被别人怀疑自己没安好心。
当时把马骑出来自己可是真没报任何目的,这不......顺手了吗。
说干就干,杜寒辰进入了客栈。
卖掉马匹,叫小二给自己买了套衣服,好好洗了个澡睡了一觉,当杜寒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小二给他送来晚饭时,杜寒辰把他留了下来随口问道:“小二哥,我记得上次来你们客栈的时候给我提供帮助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伙计,这次过来怎么没看到他了呢。”
听了杜寒辰的话,小二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起来,战战兢兢的道:“客官,是不是小的服侍的不周到,如果有什么意见客官尽管提,小的一定改,努力服务好客官。”
在大炎王朝,客栈的服务还是不错的,基本上每位住宿的客人来都有固定的小二接待,这样更容易跟顾客沟通,能提供的服务也就更能符合顾客的心意。
“不是不是,”杜寒辰赶忙摇了摇手,“我只是随便问问。”
听杜寒辰这么说,小二的脸色才算好了一些,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后叹了口气道:“客官所指的应该是石林哥吧,此事说来奇怪,四天前石林哥突然失踪了,这几天一直都不见踪影,掌柜的一开始还打探过,但根本没有人看到过他离开,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三十多岁的店小二,在整个石云客栈就此一人,这位店小二自然是知道的,再加上刚刚被这么一吓,他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这么奇怪的吗?”杜寒辰皱了皱眉后问道,“是不是回家省亲了还是怎么了。”
“不可能,”小二摇了摇头,“掌柜的说石林哥来到石云客栈整整十二年了,连过年都没有回家,听说他就孤家寡人一个,根本没有什么亲人。”
“整整十二年了,那怎么还是个小二呢,是不是他待人对事有什么问题,”杜寒辰疑惑了一下,旋即脸上浮现出一个歉然的微笑,“我不是说做小二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小二道:“我也觉得奇怪,石林哥对我们一直都很照顾,听说三年前我们石云客栈在新镇开了家分客栈,叫他去做掌柜的,但石林哥死活不肯去,东家没办法,也只能让他留在这里了。”
杜寒辰暗暗点了点头,暗道这石林果然有些问题。
“好了,谢谢小二哥了。”杜寒辰微笑着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递给店小二,就当打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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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梁阴沉着脸回到家中,把手中配刀重重丢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两天他的心情可谓差到了极点,昨天感觉出了县令对他的不信任,私下找了一个晚上又一天的杜寒辰,这家伙杳无音讯,又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自己师兄刘元被人斩杀,人头都不知去向,死无全尸。
正沉思着,张梁脸上一变,一个懒驴打滚离开了椅子。
“噗”一声,椅子被一剑贯穿,如果自己反应慢一点,这一剑就击穿他的肩胛骨了。
“什么人。”张梁从地上翻滚而起,随手抓起自己的佩刀,狠狠盯着眼前的黑衣蒙面人,自己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如今居然又有人找上门来刺杀自己,让他如何能忍。
黑衣蒙面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手中长剑顺势弹起,划过一道弧线又朝张梁攻了过去,长剑锈迹斑斑,却剑剑直指张梁要害。
用手中钢刀跟黑衣蒙面人对战,张梁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剑法......有些眼熟。
“杜寒辰,是你。”骤然,张梁爆喝一声,不错,黑衣蒙面人所使的剑法跟昨天刺向县令陈航伟的一剑何其的相似——快、灵动、犹如轻风。
张梁猜的没错,能用这么烂的剑来刺杀张梁,不是杜寒辰还有何人。
杜寒辰才懒得跟对方废话呢,追风剑法全面展开,一剑快过一剑,每一剑都不致命,但如果刺中伤残绝对是无法避免的,他的目的就是让对方失去抵抗力,然后再逼问真相。
“噗”一声,杜寒辰的锈剑划过张梁左肩,带起一串血花。
见自己终于建功,杜寒辰心中一喜,不仅因为对手受伤,还因为他确定了一件事,对方不是自己对手。
“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就在这时,张梁爆喝一声,而后刀法一变,不仅出刀角度刁钻了起来,而且对时机的把握也准确了起来。
这时机把握的准确主要是时间点的准确,每一刀劈出都是最准确的时间来到该来的位置。
“这刀法......”杜寒辰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