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剑魂

第一章阴魂不散阳魂不聚

柳树村，

不是因为柳树多而叫的这个名字，恰恰相反，只有一棵柳树，而得名，柳树一半枯，一般荣，枯而不死，荣而不盛。

没人知道这棵树原来是什么样子，村里人或者邻村的人也没见过。

柳树村有六家大财主，这六家大财主控制着村里的所有土地，

几十户人家都是以给这几户财主家干活为生，因为更多的人都没有自己土地，

甚至固定房产，流民很多，那个村子里都有要饭的经过。

有的大财主也被称为大善人，

高门府邸的门口摆着一口大锅，锅里热气腾腾的煮着粥，粥济贫民，就是这个意思，

大财主有时候出来站在门口，享受喝粥人的跪拜感谢，

这个大善人还是读过很多书的人，所以对被人跪拜叩谢，感觉很有功德，行善积德，阴及子孙。

这个人姓候，人称候员外，

候员外站在一旁走来走去的，摇着扇子，古代的乡绅就这德行，

一年四季都拿着扇子，扇子可以遮挡尘土，遮挡雪花，

扇子都是用桐油处理过的，扇面粗麻布的，再油过，不怕水，遮雨都是可以的。

候员外，看见一个年龄十几岁的少年，匆匆而来，

从背囊里拿出一个破碗，排到了第三位等着讨一碗热粥喝，

很快少年端着粥蹲到了十几步外，慢慢的喝着粥，

候员外记得已经看见这个少年六七次了，怎么不远行呢？

候员外走到了少年附近，用扇子遮住鼻子，

似乎想挡住对面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

问了一句，“你是孤身一人，我家正缺少一个放牧的，原来的人病故了，

看你年纪轻轻腿脚轻快，怎么样？”

少年急忙跪地磕头，

“感谢大老爷收留。”磕了三个响头。

候员外很满意，说道，“起来吧，跟我走吧！”

一前一后走进了侯府大院，

管家急忙迎了出来，弯着腰说道，“老爷，新招了人啊？”

候员外对管家说，“你安排他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然后送去牧场？”管家答应道，“

是，老爷。”转头对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管事的话，我姓杜，单字水，杜水。”

“杜水，名字不错，来跟我去后面的洗澡堂子。”

杜水边走边欣赏院子里的建筑，青砖釉瓦，房屋气派，

被带到了一个屋子里，管家打开了一个阀门，

水就从一根竹筒里流了出来，竹筒一人多高，

管家走了出去，杜水，脱掉了衣服，开始淋浴，

几个月没沾水的头发也抹了皂角，清洗了透了。

不一会，管家拿着一套六成新的衣服递给了杜水，稍微有点大，

估计是哪个少爷穿过的衣服，料子还挺好的，

管家问，“你会自己打草鞋吗？”“回管事，会。”

“啊，那极好，自己打草鞋也合脚。”

管家把杜水带到了一个老人面前，说道，

“老张，这个少年是新来的长工，把他带到牧场，告诉他如何弄吃的？”

“是，管事。”老张回答。

杜水赶紧深施一礼，“见过张叔叔。”

“啊，还挺讲究礼节的，走吧。”

到了后门，看到了一辆车，杜水闻到了臭味，这是院里的粪车，

驾车的是一头骡子，膘肥体壮，

老张说道，“杜水，你坐到另一边，坐在这一边，骡子很老实。”，或者是经常这样带人，也不闹，不怕生人。

老张很少说话，就是命令骡子转弯的时候说一句，估计是臭味太浓的关系，

杜水也很安静，看着田里的庄家，听着蝈蝈的鸣叫，

臭味把蜜蜂和蝴蝶都熏跑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牧场。

车停到了一个粪坑前，老张把粪水放到了一个坑里，

杜水注意到竟然有十个粪坑，臭气熏天，骡子开始啃食路边的草，

老张带着杜水走了几十米，所谓的牧场就是一小山坡，很远和更远的地方到处都是小土包。

有一个简易的茅屋，杜水看了看还好，很干燥，

土炕上的草抓一把都是干爽的，

老张说，“杜水，附近有蛤蟆，抓一些来，收拾一下啊烤一烤，最好糊上点泥巴，

泥巴里有盐，这样吃着香一点，有人来才能给你带吃的，

哈哈，有时候可能被来人吃了，你也就没吃的了。”

“不过这个活，很清闲，十头牛，三十六头羊，九头猪，

只要照顾好，牛犊，羊仔，猪仔就行了，没有野兽，

附近有干树枝，弄点回来，储存一些，下雨的时候有个后备，老张叮嘱完就走了。”

杜水看见茅屋里有个铁腕，接雨水用的吗，喝水怎么办，附近有水沟吗？

应该有吧，这些畜生也是要喝水的，这里的草这茂盛，

蛤蟆一定很多，古时候没有农药，这玩意多得是，能烤着吃的大盖盖虫有很多。

杜水看见附近的一只母羊和两只小羊羔，突然灵机一动，回身拿着铁碗凑近了母羊，

母羊竟然不怕人，杜水开始撸羊奶，羊奶淌进了铁碗里，

杜水喝了半碗羊奶，嘿嘿，偷笑，还有牛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吧？

杜水在日落前抓了近三十只蛤蟆，去皮去内脏，糊上了发白的泥土，泥土里富含矿物质，

然后生起了火，夜晚的来临，牛羊猪都自己聚拢到了茅屋的三十步之处，

趴了一片，肯能是被上一个放牧人训练出来的习惯。

期间杜水还试着挤了一头母牛的牛奶，母牛很配合，可能是小牛犊已经开始吃草了，

奶水不能及时被排出来，母牛也怕胀痛，杜水觉得喝羊奶和喝牛奶，

绝对比讨要粥喝要强，红红的火堆，不时有飞蛾过来。

火堆开始熄灭，杜水用木棒把几个泥巴团子扒拉出来，敲碎了一个，

以前真没有这样烤过蛤蟆，撕下了肉丝送进嘴里，哇，忍不住赞叹，真香啊，简直就是美味啊！

一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杜水喝奶吃肉身体得到了恢复，脸上，身上都有了肉，

抓蛤蟆，练跳跃，抓野兔练奔跑，爬树练协调和敏捷，

夜晚杜水没事就仰望星空，都说星星就是自己，不知道那一个是自己。

月圆之夜，今天老张又来送粪水了，老张给他带来了两个馒头和一点咸菜，

老张可能是密探还看了牛羊的的涨势，猪仔剩了多少，

看来老爷还是很会选人，合财呀，三窝猪仔都涨了起来，

猪的个数翻两倍了，牛羊很肥，牛犊子也涨起来了，羊仔一个都没病死，

老张很奇怪，这少年饥饿一顿饱一顿的咋还长肉肉了？

候员外一听老张的汇报，也非常高兴，哈哈大笑，看来是捡了个福星高照的人，

带来了财运啊！杜水正在在看月亮，听到，砰的一声，

感觉是从天上掉下来黑影，在粪池子的方向，杜水借着月光走了过去。

杜水也很害怕，什么大鸟从天上掉了下来，能吃一顿好的，

谁知地上黑乎乎的东西说话了，“快，把我藏起来？”

杜水一惊，着急的说，“藏哪里呀？”

那个声音说，“藏到粪池子里吧？快，快点？”

杜水也脑子空白，走过去，几下就把那人推进了粪池子，

还听到了粪水冒泡的声音，杜水自语道，坏了，会被呛死的，于是跑了回去躲进了茅屋里。

不一会杜水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有人没有？有人没有？”杜水没有吭声。

那个声音没有向这边走，在粪池子附近走了几趟，

突然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哈哈大笑起来，“嘿嘿，受伤了！”

躲进了粪池子里，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吃啦点燃了一个小球，拎着靠近了粪池子，向里照，

想照到那人的踪迹，结果刚靠近就发生了可怕的爆炸，

粪水上面都是易燃的甲烷气体，十个粪池子都瞬间爆炸了，

宛如惊雷从地面滚过，杜水的茅屋都晃动了几下。

杜水还疑惑，怎么回事，怎么还打雷了闪电了呢，天气晴朗，天神下凡了？

吓得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杜水醒来，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匆匆跑到了粪池附近，发现了一摊血迹，地上有一把木剑，杜水向粪池子看了看，

昨天那人咋样了，跑了，还是死了。

杜水向前迈了一步，感觉脚踩动了一个东西，

于是挪了一下脚，看见一个黑色的牌子，很不规则，

也不太大，杜水捡了起来，嘿嘿，肯定不是老张的，

应该是昨天来的人丢在这里的，还有那木剑，于是走过去捡起了

木剑，

哦，还挺压手的，没拿起来的样子，

伸出另一只手，去托了一下木剑剑身，

啊，

一声，木剑还很锋利，把他的手割破了一道伤口，更诡异的是，木剑还吸血。

杜水悠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茅屋里开始继续昏睡，感觉灵魂飘了出去，

看见两人在打架，一人手里握着一把木剑，看向其中一人，感觉这人阴魂不散，看向另一人，感觉这人阳魂不守，

这两个非人又似人的东西动作很慢，嘿嘿，比驴皮影还慢。

第二天，杜水，感觉非常饿，挤了两碗羊奶，咕咕嘟嘟喝了，

又说服了母牛挤了两碗牛奶喝了，感觉好了点，

咦，

自己的手腕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木质手镯，

试着摘下来看看，竟摘不下来，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老张问杜水，“粪池子咋了，土都烧焦了？”“杜水只好说，打雷劈的，火球老大了！”

“啊，粪池子年年有一回，被雷劈的事，

哈哈，

没劈到你就是命大啊？”

杜水突然问了一句，“什么人玩木剑？”

老张说，“小孩子最喜欢玩木剑，不过也有大人玩木剑的，道士，道术高超的携带木剑。”

老张继续说，“过几天来人要把牛赶回去了，要秋收了，

哈哈，

秋祭，要杀猪宰羊，到时候能吃一顿肉喽！”

杜水开始心里打鼓了，完了，都收回去，

自己的生活水平也就下降了，牛奶，羊奶也就喝不到了。

果然几天后来人把牛都赶走了，杜水只能喝羊奶了，食量大增，

要烤一百只蛤蟆才能吃饱，杜水觉得奇怪，

看天上的星星看着就成了绿色，或者红色，怀疑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果然像老张说的，秋祭到了，

猪和羊也收回到了候员外家里，杀了一头猪一头羊，大院里像过年了一样，

干活的长工聚在一起吃肉，还有米酒，杜水忍不住喝了半碗米酒，

咦，

感觉身体有了热乎气。

老张被留在家里修理农具，

修车，车轱辘，车轱辘都是木头做的，要运送粮食了，都要修一遍，

大财主家都有粮仓，规整粮仓，修理粮仓，

粮仓外面是泥巴末的，高粱穗子上的高粱米粒刮掉了，叫高粱挠子，

这高粱挠子用泥巴固定在粮仓外层，一圈一圈的叠加上去，防雨，防风。

杜水接管了院里收拾粪桶的活，财主家里没有厕所，

都是粪桶，挨个院子里收拾了，倒进车上的大粪桶里，

这次粪桶上面和后面都加了架子，回来的时候，

杜水要割回来很多草排到架子上带回来，作为牛羊猪的饲料。

杜水割着草回想这几天，

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那两个冤魂揪出去揍，追着打，打得无处躲藏，

想突然睁眼也无法睁开，杜水对夜晚的到来都有了一种抵触，和恐惧。

杜水听到了人声，停止了割草，

看向来人，见一个大人带着一个与杜水相仿的少年站在那几棵树前，

树上有几个鸟窝，少年的衣服是绸缎的，哪个财主家的少爷。

杜水扛起了两捆草要送到车上，那锦衣少年喊了声，

“站住。”

杜水也没吭声，财主家的少爷，离远点为好，把草放到了车架子上，那两人竟然跟了过来。

锦衣少年说道，“喂，跟你说话呢，叫狗，狗都会摇尾巴的，你是个哑巴吗？

我是上岭庄，李家大院的李飞云少爷，你没听说过吗？”

杜水摇了摇头，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李飞云瞪着眼睛说，“你爬上树给我掏两窝鸟蛋下来，

我给你一块桂花糕，嘻嘻，听说过桂花糕吗？”

杜水再次摇了摇头，那个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杜水的后面，

突然拽住了杜水的衣领，下边用腿一别，

杜水就倒在了地上，锦衣少年李飞云一下子跨过来，骑到了杜水的身上，

“嘿嘿，骑着回去，本少爷走路太累了！”

杜水一脸懵逼，要骑着自己回到上岭庄，杜水吼道，“快下去，我又不是你家的？”

李飞云厉声说道，“胡说，你都被我骑到了身上就是我家的了。”

说着用两只手拉住了杜水的两个耳朵，

杜水感觉耳朵嗡嗡响，被气得晕了头，头脑不清楚了，

感觉看见了那两个冤魂，一个阴魂不散，一个阳魂难聚，

这两个冤魂扯出了一个魂灵在暴打，哦，竟然是李飞云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