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道魂

第八章谜一样的人

杜水支付了三十两定金，黑铁匠说，“看你四处瞎逛，也没个落脚的地方，黑耀铁需要高温熔化，不如你在这拉风箱看着火候，还能快些，怎么样？”

杜水说，“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在你身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行啊，跟你学学打铁，将来也不会饿死了！”

中年黑铁匠去了另一边，收拾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不大的小炉台，向炉台里加碳，然后点燃。

杜水看见了一个小风箱，走了过去，黑铁匠说，“保持红火，然后扔进去几块石头，记住要向里丢石块，石块烧红了能持续炉火的温度在高温。”炉台红了的时候，黑铁匠搬来了一块黑铁，铁都是有锈迹的，这块黑铁没有锈迹，杜水琢磨，不用锤炼就是快好铁了。

杜水看着炉火，时间越长，越体验到了艰难，温度极高，直冒汗，然后喝加了盐的水，眼睛也不舒服，通红的炉火很伤害眼睛，幸亏看过河水里的鱼，阴阳之气继续在眼睛里流转，才能快速的恢复视觉。

一晃七天过去了，黑耀铁才发红了，黑铁匠用一把钳子夹住了发红的黑耀铁，让杜水用大锤敲打，黑铁匠开始的时候，喊着数字，杜水跟着数字捶打，后来就不用了，记住了规律，三重一轻，的锤法，黑耀铁只剩下一半，开始定型，成了剑丕，放到了剑型的火炉上继续煅烧。

黑铁匠说，“打两把剑黑耀铁不够了，只能打一把，剩下的能打一把小刀，藏在剑柄里。”

杜水亲眼所见，材料不够了，所以计划改变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剑胚又经过三天的捶打，看出了剑的模样，开始蘸由，蘸血，黑铁匠说是给黑耀铁里增加补充没有的矿物质。

剑的大小按照杜水原来的剑鞘朔型定型，冷眼一看就是木剑的表面烧黑了，乌黑，而不是黑亮耀眼，剑柄粗实，稍长，中有孔洞，剩下的黑耀铁打了一把小剑，有一面嵌了一条铮亮的钢线，异常的扎眼，小剑放到剑柄里，有凹凸槽相互卡住，一拉小剑柄上的小圆环就可出来。

黑铁匠说，学徒这儿多天，也不说个名字，你的名字这么金贵？杜水尴尬的笑了笑，“忙乎蒙了，学徒杜水，师傅您大名？”“哈哈，江湖人称，黑云！”你挎着个剑，会几路剑术？杜水茫然的看着黑云，什么剑术，什么路剑术，

黑云拿起杜水原来的剑，耍了一套剑法，杜水看傻眼了，妈呀，剑能耍的这么好看，比耍猴的，驴皮影好看多了。

杜水也真笨，这一套技术，也没有几个动作，在铁匠铺院子里练了一个月，跟着黑云打铁干活，没活了就去练剑术，黑云觉得杜水太简单了，根本不适合行走江湖，这一个月都是杜水出去花钱买吃的，还大手大脚，净吃好的。

黑云觉得该让他走了，再不走钱花没了，俺也养不起这少爷呀，于是对练剑回来的杜水说，“你还是去江湖里闯荡吧，大侠都是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不想死的话快点离开东鼓县！”

杜水心里很难受，觉得黑云师傅不近人情，哪里有这样冷着脸铁着心赶学徒走的，但是最后一句杜水还是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不想死就离开东鼓县，想起了少年道士随便拍了自己一掌，就吐血了。

杜水突然跪下给黑云磕了三个头，杜水是这样想的，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人这么对待自己了，能活到那一天还不知道，临死也会想着黑云师傅的。

黑云递给杜水一个铁的水瓶子，记住，有机会就向壶里面加水，向壶盖里加盐，示意了一下，壶盖子还有个小盖子，杜水接过水壶，流着眼泪哭着走出了铁匠铺子。

杜水向东鼓县城外走，一辆出城的车停住，车夫问杜水搭不搭车，到下一个县二十文钱，杜水跳上了车，给了二十文钱，杜水的道士服，在打铁的时候被火星烧都是小孔了，这身衣服是新做的，看上去就是一个哪家的落魄公子出去投亲的样子。

杜水都被车夫搞迷糊了，大路小路的交替着走，已经辨别不了方向了，天黑的时候终于进了县城，车夫说，温鼓县到了，你是投亲还是靠友，或是住店，请自便。

杜水走进了正街，有的店铺已经开始关门了，走进了一家还有客人的酒馆，小二过来打招呼，“这位少爷，里边请！”杜水说道，“来一盘溜肥肠，来一盘牛肉。”店小二喊道，“溜肥肠一盘，牛肉一盘，六十文钱，”杜水给了一两银子。

杜水摸着剑柄上小剑的拉环，消磨时间，听到另一桌的人在说，是不是要开战了啊，天地玄黄，四大道门开始广收门徒了，年龄都放宽到三十六岁了？

是啊，听说，江湖的各大门派也在招收弟子，这是世道要大乱的迹象，官府都贴出了告示，招兵了，哼，你们知道什么，我的远方亲戚来信说，国王都换了，一个大将军夺了权，当了国王。

其他几人大惊，杜水也惊讶，国王儿也能换，还是第一次听说，店小二端来了杜水的溜肥肠，牛肉，找了四十文钱回来，杜水觉得缺了酒，于是给了五文钱要了碗酒。

杜水吃着牛肉，叹息，唉，能吃一顿好的就别错过了机会，下一顿饭不知道吃啥呢，喝一口酒，开始背诵口诀，一会阴诀，一会阳诀，就像诗人喝酒吟诗一样的错觉，风雅。

杜水吃饱了从酒馆里出来，街上已经没人了，天已经黑透了，杜水的目力能看清三十步开外的景物，看炉火又锻炼了目力，感觉走上了熟悉的那条路，凭着感觉走过去，咦，看了，菊花的府邸，坐在了台阶上，想起了菊花的嘴唇，好像是昨天的事。站起来，用剑鞘捅了捅门，咦，竟然出了缝隙，使劲推了一下，竟然开了。

杜水走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走向自己睡过的那个华丽房间，推开门，走进长廊，推开那个房间的门，里面的家具都不见了，只有床还在，杜水走了过去坐到了床上，感觉坐到了东西。用手摸了一下，拿出了一块牌子，牌子凉飕飕的，上面有字。

杜水也不识字，于是开始幻想，是不是菊花留给自己的，菊花也是一个打门派的，知道杜水会来这里所以留了个牌子，杜水把牌子放在嘴唇上，然后装到了钱袋子，放回到贴身衣服里。

杜水抱着剑倒在了床上，静谧的夜晚，这么大的院子里只有杜水微微的鼾声，还有黄叶飘落的声音。

杜水走出房间，查看了整个院子，竟然空无一人，打趣的自语道，现在自己成立了大财主，拥有了这么大的一个院落，杜水离开了院落，捏着瘪了的钱袋子，去吃馒头喝粥。

走了几个摊子，馒头粥都卖光了，杜水只好去了一家酒馆，要了一碗鸡蛋面，六文钱，吃了面走回道街上，被几个人拦住，问，“你是哪门哪派的?”于是杜水掏出

了那块牌子，考验他们的学问，几个人看了看，“哦，黄门门派的，最下等级的门派，还有这么俊的弟子，啧啧！”

杜水记住了，原来是黄门门派，最低级最破的门派，没劲，我这么英俊应该是最有名望的门派，

杜水回到了院子里，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练习跑步，原来菊花那晚上把自己丢到了破庙的花子堆里，就离开了这里，只是不想带着自己。

杜水闭着眼睛突然拔剑出剑收剑，杜水感觉一剑刺到了一片树叶，睁开眼睛验证了一下，咦，嘿嘿，真的刺到了树叶，然后继续练习这单一刺鱼剑法，咦，竟然刺到了两片树叶，睁开眼睛验证了一下。

杜水开始练习黑云演示的剑术，这次杜水开始背诵口诀配合这套剑术，阴阳口诀穿插着配合这套剑术，还行，快慢的节奏就是阴阳的变化，动作灵活多了。

杜水拿着黑云给的铁水壶喝水的时候，闯进来了几个人，竟然是把杜水从逍遥观里追出来的那几个人，

杜水认出了其中的一个道士，但是这几个道士根本没认出来杜水，杜水的变化太大了，衣服很新，人很干净，又挎着剑，拿着水壶喝水，那时候杜水就是小叫花子。

杜水问，“你们到我家有何贵干？”那个道士头子，骂道，“放屁，少在你太阴门门派道爷面前装蒜，黄门是你家呀，黄门都是太阴门的孙子，你跑到我孙子家来干什么？

杜水看着这几个人，太阴门，第一次听说，杜水说，黄门欠我的债，用这个院子抵债了，哈哈！”

太阴门的人立刻被唬住了，杜水又补充了一句，“菊花道长说了，抵债五十年，我正准备把这里租出去，难道你们太阴门想占用这里，一天一两银子，先交一百两，多退少补，怎么样？”

道士头，一听，“说，好。”于是扔出来一个钱袋子，杜水接住了，掂了掂，说道，“记住了，不许破坏财物，否则十倍赔偿？”，然后走了。

杜水躲在远处的墙后面，半个时辰后，来了近二十匹健马，马上的人都是带着斗笠，挎着宝剑，有的竟然带着三件兵器，枪，大刀，铁棍，杜水瘫坐在墙后面，妈呀，惹祸了，还不被剁成肉酱。

杜水抓起土涂抹到脸上，在地上滚了几下，顺着墙根跑了，杜水刚走不一会，一道身影就出现在杜水躲着偷看的地方，那人惊异，“咦，跑得挺快的呀！”

杜水匆匆忙忙的走路，被几个骑马的人追上了，拦住了杜水，一手扶着宝剑的人说，“这个人行，抓走！”

一个高大威猛的人一弯腰就抓起了杜水放到了马背上，喝到，“不要乱动，我的刀砍脑袋就是开西瓜！”

杜水也不吭声，暗想，被抓走最好了，比被太阴门的人抓了强，当兵，做贼，做道士，做弟子，总比被咔嚓了强，好死不及赖活着。

四匹马开始奔跑，很快就到了一个院子里，杜水被丢到了地上，杜水看了看这个院子，没有自己租出去的院子大，只有两栋房，一个人走了过来，说，“龙云王子请跟老臣这边走。”

杜水一头雾水，懵逼大了，卧槽，我是龙云王子了，嘿嘿，爱谁谁吧，能活一会是一会，迈着四方步跟着这人进了一个房间，哦，一个大木桶里装着水，可以闻到水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