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道魂

第十三章军镇名人

夜色如水，月隐星光，杜水的眼睛里夜色在二十步之外，二十步之内景物清晰，看水流，看火炭，历练出来的目力，水火既济，阴阳相合，路面很高，是精心设计过，路基干燥坚硬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生石灰。

杜水走了两个时辰到了县城，看着规范的房屋建筑，宽阔的街道，这里与先前到过的县城截然不同，普通人家的院子房子都很大方，可能是因为临近码头，物资丰富，无论是出苦力还是做生意都能赚到钱，从很多细节都能看得出这里的富足和繁荣。

杜水一直沿着这条主路向前走，渐渐地出现了关了门的店铺，酒馆，又走了一会，看见一家酒馆竟然亮着灯，是非常罕见的汽灯，一种尕石遇水反应产生甲烷气体可点燃，杜水走了进去。

一个男子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子，在算账，可见生意很好，杜水小时候经常扒私塾学堂的窗户，

听老先生教学生背诵算盘子的口诀，可惜没记住，也没碰过算盘。

杜水问了一句，“老板，能不能做点吃的？”那人说道，“还有一碗面条。”杜水说，“行，吃饱就行。”

老板端来了面条，卤子很清香，还有肉味，杜水拿出了十文钱给了那老板，那人也没客气直接收了。

杜水吃着面条想着当王子时吃的美食，这次在水上呆了天数太多了，饥不择食，吃啥啥香。

老板看着杜水在添饭碗，开酒馆很多年了，想把碗也吃了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杜水问，“有空闲的屋子吗？”老板说，“有，柴房，五文钱。”解释了一下，柴房与灶房上边通着，很热乎，所以五文钱。杜水又付了五文钱，老板关了店，灭了灯，把杜水送到了柴房里，在外面上了锁，看来防盗意识很强。

临走的时候提醒杜水，这里是军镇，外边有巡逻的军兵，老实睡觉，所有夜犯都是死罪？

杜水赶紧答应，是，是，杜水打开了两大捆甘草铺到地上，地面很干净，干燥，于是躺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老板打开了房门，“粪桶在那边，有事赶紧办，这里缺人手，管吃管住一个月八两银子？”

杜水立刻说，“我干，谢谢老板！”然后去粪桶那里办了大事小事。

老板说，“快去灶房里把灶台都点起火，锅里烧水，杀猪，杀鸡鸭鹅什么的要用，越快越好？”

杜水赶紧向灶房里抱了十捆木柴，一捆干草，老板一看，行啊，有数，于是放心的走了，杜水被菊花骗到府里干了多日的灶头，所以有经验，很快锅里的水就烧开了，两个屠夫到来一看，新来了一个美少年灶头，水都烧开锅了，心情大好，先杀了一头猪，猪嘴里不让出血，都流到了大木盆里。

屠夫让杜水用两个根棍子快速的搅动着猪血，防止结块，用来准备灌制血肠，血流干了，让杜水把猪血端到了灶台上，用木盆端着热水浇到死猪身上，汤猪毛，杀猪的流程杜水小时候都看过多次，所以配合默契，很快猪毛就处理完了。

另一个屠夫开始再杀鸡鸭鹅，杜水继续端热水烫毛杀了二十多只，杜水开始跟着撸鸡毛，鸭毛，鹅毛，屠夫挑逗的问，“你的剑能不能杀鸡，给鸭鹅开膛破肚？”

杜水拔剑拔出来露出黑魆魆的剑身，笑着说，假的，吓唬人的玩意。屠夫拿起刀耍了几个漂亮的刀花，上下左右翻飞，眼花缭乱，哇，杜水惊讶，还能这么玩，羡慕地说，“好刀法，好刀法。”

可怜死去的鸡鸭鹅，肠子都要卖钱，屠夫教了杜水好一会，杜水才入门了翻肠子，搞得两只手沾满了粪便，两个屠夫嘻嘻，笑个不停。

好在这里是风车提水，水方便，杜水浪费了大量的水清洗这些肠子，期间老板来看过一次，多了人手，今天宰杀的速度快了好几倍，宰杀结束，杜水只管看着灶子里的火，轻松多了，后厨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几个大嫂两个女孩见来了个美少年，嘀嘀咕咕的说笑。

后厨的人开始吃饭，说是粥不如说是饭汤更贴切，人多饭粒少，馒头当当硬，咸菜还挺可口的，杜水不懂的就是这个可口的咸菜，咸菜好吃，多吃几口就后返稍，就会多喝水，省午饭，午饭的咸菜更好吃，就省晚饭，其实很容易懂。

吃过了饭，老板给杜水拿来了一套新的店小二的套服，一顶小帽，穿戴上以后，看着喜庆，滑稽，老板叮嘱杜水，你不用喊菜名，有人喊，你就帮着端菜，撤桌子收拾盘子碗，注意不要招惹客人。

不一会，店里就来了客人，背刀挎剑的，看着像军爷，杜水被两个女孩指使向前边送菜，来吃饭的看见来了美少年店小二，都眼前一亮，老板暗笑，看看咱这活招牌，你们有办法揽客，咱也不差？

一个军爷调侃杜水，店小二都是拿个抹布，你挎着剑，哈哈，应当当兵杀人，哈哈哈！杜水赶紧解释，这玩意是假的，仗胆的，仗胆的。几位军爷也不信是真剑，杜水不只是俊美，皮肤白而细腻，估计杀鸡都不敢吧。

老板仔细观察杜水，发现杜水对于端着菜品的感觉，菜对于杜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以前的小二，端着菜不断地吞咽口水，还直勾勾的看菜，杜水根本就不看，他那里会知道，杜水和大将军坐一起吃的东西，山珍海味的级别，这是啥，啥都不是。

午后吃饭的时候，杜水一人干掉了一盘子咸菜，两个女孩子偷偷嘀咕，下午不得喝涨肚就得喝尿裤子，杜水也觉得上午喝了很多水，吃了饭，杜水催动阴阳之气运行了四十九回周天，把盐分逼出了体外，嘿嘿，咸菜到了我碗里就是凉拌菜。

下午的时候，老板故意打发杜水出去买了三次东西，让杜水出去逛，一买东西肯定会问他是哪个店的，让他们给传话，说，陈家酒馆来个美少年店小二，地方太小，故事太少，哈哈！

果然第三天的时候，过了早饭陈家酒馆，几张桌子都坐满了，军爷的女眷都来了，传言陈家酒馆的店小二，简直就是极品美男子，军爷也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美女夫人，美女夫人故意和杜水拉话，杜水给她们定了个，漂亮夫人的称呼，把这几个女子高兴得不得了。

老板看杜水的眼神都变了，这就是活财神啊，杜水睡觉的地方都是单间了，铺的是狼皮褥子，盖上了狗皮草被，待遇提升，杜水还在想，自己可是吃溜肥肠的主，现在端溜肥肠了。

第十天杜水已经成了这个码头军镇的名人，盖过了坐镇副将，陶勇的名气，陶勇的女儿得到的小道消息，非要去看看，陶勇当然没有来，派手下带着女扮男装的女儿到了陈家酒馆吃了一顿，陶勇女儿回去，对杜水描述赞美了一番。

陶勇突然觉得那里对不劲，这个人应该是最近才到的军镇啊，如果以前就有这个人，早就轰动了不是吗，近期因为战事这个军镇封锁盘查的很严格，应该不是从陆路进入的军镇吧，嘿嘿，从水路来的？

哎呀，又不像是密探，这里也没什么可探，密探也不能这样招摇过市，把自己弄得家喻户晓，满城皆知啊？副将找来了一位画像师，说想看看究竟怎么个美男子，不放推荐给上司做女婿，编了个借口。

两天后，画像师把杜水的画像送到了副将陶勇的手里，哈哈，大笑，这干脆给自己做女婿算了，这富贵相，远远超过了自己，不过家世背景实在寒酸，配不上自己女儿。

那个画像师，也是个聪明人，买了很多纸，开始画杜水的像，出售给女性，一文钱一个美男子，女子偷偷买回去，偷偷的欣赏，画像师的这个独特的做法，让陈家酒馆少去了很多客人，潜在的客户。

有个商号的人来码头取货，听了美男子故事也去了酒馆，亲眼见识了杜水的真容，要走的时候看见画像师，在向女性推销杜水的画像，眼珠一转，一下把画像师的画全包圆了，一百张六十文钱。

两人都乐的够呛，巧的是这个商人来自都城，的大商号，德记商行，行走各地都有官家的批文，令牌，畅通无阻，回到了商行把杜水的画像放在了胭脂水粉区里摆着出售，二十文钱一张，翻了二十多倍。

像德记这样的大商行，都是起家于官宦的交易支撑，王侯将相府的采购对象就是德记这样的大商行，这一日，宫里的一个女总管来德记采购胭脂水粉，女红类的物品，一个单子几百两银子的货物。

女总管无意中看到了摆在那里的画像，问，嘿嘿，你德记真会做生意，卖美男子了啊，是真人吗？

在负责点货的人说，是真人，最近的码头军镇里的陈家酒馆里的店小二，就是看着玩，反正看着挺喜庆的，又不是活的，不用管饭。

那人随手拿了十张递给了女总管，女总管看了看卷了起来塞进了袖口，然后开始对货，装上了宫里的车，车回到宫里，两个红衣侍卫过来盘查，一个侍卫失望地说，坏了，公主没有在车里。

陈家酒馆的老板又让杜水出来买东西，最近几次，杜水出来买东西自己花银子买一些可口的零食，一日三餐里只有一些油水，而没有肉食，杜水出来就会买一块肉拉拉馋，杜水买了一块牛舌肉，一边吃，一边向回走，被一个人拦住，这人带了面具，皮质的面具，那人说，跟我打一架，你输了把肉给我吃，杜水摇了摇头，掏出了三两银子递给了那人。

那人似乎不想接，杜水就丢到了地上，那人竟然愣了一下，杜水吃着牛舌走了，这人对着空气说，“嘿嘿，这是别人丢在地上的银子，捡的银子，又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唉，出来忘带钱了。”

杜水每天都会出来，会准确的遇到这个带面具的人，拦主杜水打架，要赢杜水的吃的，杜水鱼是故意，丢几两银子，这次面具人只捡到了二两银子，少了一两，面具人看着杜水远去的背景，一个小二能挣几个钱，吃好吃的零食，又丢银子，看看你哪一天没钱了该和我打架了吧？

一连两天杜水没有出来了，忙的没有时间出来了，面具人竟然来到了陈家酒馆，要了一碗面，杜水把面端给了他，面具人问，“你挎着剑，在这里当小二，你的剑可委屈死了，江湖人走江湖。”

杜水回了一句，“我不是江湖人，你是江湖人，打架赢吃的，江湖人似乎都是赢对方的性命吧？”

面具人差点被嘴里的面噎住，咳嗽了几下，小声说，“晚上出来，我带你见识一下，有高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