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脚步声停在门口。
“想起来了。。。应该是。。”
缓缓推开房门,墨绿色头发的男子站在那里。
“该起来了,走吧。”
安提抓起床边的衣服,不情愿的穿上,狄维尔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咀嚼着,离开了房间。
五分钟后
“怎么起的这么早。”
“也只比你早了一点而已。”
仅认识一天的二人如老友般交谈。
“我们是在昨天打到那几个混混以后,就来这里住下了吗?”
安提晃了晃头,想起了昨日之事的大概,但仍不完全,喉咙隐隐发痛,口中干渴。
“应该是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太阳距离地平线约有几公分,眺望晚霞,象征着一天将要结束,安提又陷入了时间的思考,人们定义的时间是由太阳的运行决定的吗?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的话,他可以让太阳停下来吗。。。。。等等。。。
晚霞?
太阳似乎是在慢慢的下降。
“!!”
狄维尔似乎也注意到了
“怎么回事。。。?”
二人的惊讶不会使太阳停下,光线愈地发红,随即越来越暗。
“喂,我们不是才刚从旅店出来吗,我们睡了那么长时间吗!?”
安提冷汗直流,指着远处的太阳,抓住狄维尔的衣服。
狄维尔一时不知所措,两手张开,张口却不知如何作答。
“我。。我们找家店去问问吧。。”
狄维尔指向旁边的一家店
二人抬头看向门上挂着的牌子。
“亚泽•厄尔斯”
推开店门,耳边的铃铛声吓了安提一跳,二人走进店内,耳朵被嘈杂声填满,映入眼帘的,右侧是一个木制柜台,墙上的格子放着各式各样的酒,长格子里则是塞着长短不一的枪,站在柜台里的是一个小孩子,看起来10岁左右,装扮似牛仔一般,帽子,披风,靴子,顿时传来西部的气息,目视着右前方。
顺着那孩子的目光看去,一个方桌围满了人,各色男女或高举手臂,或擦拭满脸的汗液,叫喊着根本听不清的东西,想必这就是嘈杂声的来源。
而方桌两边,坐着两个男人,远处的男人服饰几乎和柜台的小孩一样,拿着几张卡片,像是嘲讽对方一般起哄。而另一边的男子则是汗流浃背,瞪大眼睛看着,弯曲着后背,紧缩缩的看着手中的牌,指尖在牌上摩擦,随后便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我输了。。”
“哈哈哈哈!!”
那牛仔服的男子拍桌而起。
“哈哈哈!!老朋友,我的技术可没有退步吧!”
“哈哈!”
失败的男人并没有恼怒,也只是站起,微微一笑。
身边的众人都大笑起来,而刚结束牌局的两人拿起桌上的酒杯,抱着周围人的肩膀,继续痛饮。
“这。。。。”
那胜利的男人注意到了门口的客人,用袖子蹭了蹭满嘴的酒沫。
“呦,是没见过的面孔,欢迎光临亚泽•厄尔斯!!我是这的老板,费泽•格贝兰。”
围桌的几人看了看门口的二人,并不感兴趣,继续张罗着下一局游戏。
“你好。”
“果然是新来的客人啊!不用这么拘谨,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朋友!”
费泽招了招手,让柜台的孩子盛来一碗水,接过,然后送到安提面前。
“小哥,嘴唇都要裂开口子了,渴坏了吧。”
“呃。。谢谢。”
安提双手端起水碗,也确确实实的干渴,没有多想,便大口喝了下去,咕哝几声,一碗水便不见半点。
“哈。。。”
安提蹭了蹭嘴边,木碗被费泽接过。
等价交换,不变的原则。
安提伸手探向口袋,摸索金属的小圆板。
什么都没有。
“这。。。”
口袋没有一点破口,十分完整,但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费泽盯着安提摸索的口袋,随后大手一挥。
“好啦,一碗水而已,不需要付钱啦!”
“这。。谢谢。。”
费泽领着两人到柜台前坐下。
“你们是刚来到这里的吧,我没见过你们。”
二人互相眼神交流一下,狄维尔点了点头,安提向费泽解释了来龙去脉。
“明明确定,刚刚是在早上起床,但是现在已经是夜晚了。”
安提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奇怪啊,我也没什么头绪呢。”
“老板。”
但不仅于此,自醒来以后一直有一种不适感,安提忽地想起了什么。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图书馆。”
费泽沉默片刻。
“这样吧。”
费泽从柜台下拿起一叠卡片,似有似无的笑了笑。
“由你选择一张,我来猜上面的内容,你搞清楚状况以后,我就带你去附近的图书馆。”
“这。。”
安提先是摊开卡片,看了看上边的内容,宝剑、权杖、钱币、圣杯四种图案和十三个数字混合排列。
确认无误后,安提把卡片扣在桌子上,打散,随后抽出一张。
印有宝剑的七
“印有宝剑的七。”
“!!!”
安提才刚刚确认,时间不过五秒,费泽就说出了手中卡片的状况。
心中万般怀疑,但终究是没有看破费泽的伎俩。
“是我输了。”
“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不能带你们去图书馆了,对了,最好不要去找别人带你们去哦,一定要赢了我才可以。”
费泽笑了笑,但随后就面色凝重,两指夹起安提手中的卡片,放回桌上的卡片堆。
“如果想再来玩牌的话,随时奉陪,直到你搞清状况,就算是一年,两年也好,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你们乱跑的。”
既然能轻松胜过自己一次,那就能胜过自己无数次。
安提确信费泽的伎俩不是自己一时半会可以弄清楚的,只好暂时作罢。
“愿赌服输。”
道了声谢,安提便叫上狄维尔,二人退出了酒馆。
“看来暂时我们是走不了了。”
两人沿着街道步行,日光已完全消失,两人丝毫没有休息的打算。
毕竟是刚刚起床。
月光难以刺过浓厚的大雾,较之外界更加暗淡,一盏盏煤气灯伫立在街道边,提供了些许星火,飞虫时不时的拍在玻璃上,成为寂静的黑夜里仅剩的声音。
应和了如此夜景,安提一反平日表现,一道上只是安静的思索。
。。。。
“我们可以寻找些别的办法吧。”
“不,不行。”
一道上都保持沉默的安提,首次开口回答狄维尔的问题。
“怎么了?”
二人停下脚步
“我觉得那个老板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你的意思是?”
安提这次没有立刻回答狄维尔的问题,而是指向远处的天空。
狄维尔也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那座最高的,地标性的建筑不见了。”
并非被大雾阻隔,那建筑本身安装了大量的发光装置,纵使环境如此,也应该能一眼望见。
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这里和我们住下的地方不一样。”
安提用手摩擦着下巴
“老板的意思,也许是。。我们缺乏了什么条件,应该重点不在于赢下那个游戏。”
“。。。。。”
话毕,两人继续沿街道走去。
过了两分钟。
平静下来,狄维尔才意识到喉咙的干渴。
从腰带上解下老板给予的酒袋,打开开口,站在原地咕哝地喝了起来。
安提则并未在意,只是继续走着。
“咳。。呃!”
似乎被呛到一般,狄维尔咳嗽几声,安提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提醒狄维尔注意。
“喂,慢慢喝,别再呛到了。”
“咳!咳咳!咳!!呃!!”
身后的咳嗽声愈发激烈,安提顿感不对劲,回身转向狄维尔。
“狄维尔,怎么。。。。”
一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
安提瞬间冒出冷汗。
“狄维尔,喂!狄维尔!”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
恰在这时,安提听见了旁边巷子内窸窸窣窣的声响,安提静下来仔细的去听,像是物体在地上被拖拽的声音。
安提心中闪过可怕的想法,毫不犹豫的冲入小巷。
“狄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