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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身材健壮的学院护卫正在维护着场地秩序,还有若干有司人员有条不紊地预备考核相关事项,测灵石正前方一条长桌后,三位测评人员正襟危坐,他们三人是这届测试的监考官,少顷,随着监考官的示意,围观群众也都安静下来,执事一声:“第一位测试者,贺赋,十一岁”,洪钟学院四年一届的测试正式拉开序幕,排在队伍最前面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只见他小脸紧绷显得很是严肃,随后又故作轻松地吐了口气,但是不断握住又松开的小手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随着洪钟学院三位测评人员示意,贺赋晃了晃手深吸口气,走向前方,把手放在测灵石上,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石头,周围人群也都屏气凝神,伸长着脖子望眼欲穿,尤其是一虬髯汉子,双手紧握都快能攥出水了,站他身边的邻居王二看他这模样不由哂笑道,“贺家大哥,你儿子肯定没问题的,瞧你紧张那样儿。”虬髯汉子好像没听见,双眼依旧直勾勾看着石头,说话间,滴!石头上方投射出一束紫光然后变成靛色接着又是蓝色,直到发出翠绿色的光芒才停止变色,那小子看见自己是绿色光芒,大叫一声,朝着虬髯汉子方向看去,“老爹,看我!”“吼!”虬髯汉子也对着他儿子一声大喝!

把身边王二吓了一大跳,气得王二大骂,虬髯汉子哪管他骂,转身一把把他抱起,紧紧箍住,手还指着贺赋对王二大叫道:“看见没王二,看呐!我儿子绿了,我儿子绿了!”被他勒的喘不过气的王二挣扎着说道:

“看...看见了,咳咳,你儿子绿了,快把老子放下来,都快被你勒死了”。

贺之章扔下王二,又兴奋地向左右人夸起来,很多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毕竟上地品的人,基本都能达到觉醒境,甚至很可能能够入真,前途一片光明,不怪贺知章这么开心,“贺赋,上地品感知通过测试”,学院测试继续进行,下一位......

接下来时间有数百位学子进行了测试,大部分都是地品,当然其中下地品居多,被测出绿色孩童的长辈,也都是和贺知章一样兴奋,也有几个测试时,光色停留在靛色,那几人表情沮丧哭眼抹泪很是伤心,几人的长辈看到以后亦显得很绝望,虽然平日里感觉自家孩子有比较大的可能会是上凡品,但也说不准能冲刺个下地品,没测试前总还怀有一丝幻想,现在得到结果,心里难受便早早离开。

“下一位,折金鹏,十二岁”————

人群顿时又骚动起来,这可是柳郡有名的天童,大家都充满期待,当然也有几个与折德裘生意上有竞争的对手希望看到折金鹏出糗,好打折德裘的脸,只见折金鹏不慌不忙走向石头,伸手置于石头上,少顷,但见石头闪了两下,唰!一道粗粗的光芒刹那间就从紫色变成蓝色,然后又变成绿色,围观众人都直勾勾的盯着石头上方,须臾,绿色变换成黄色,石头上方霎时金光四射!把学院门都照亮了,周围人顿时沸腾了,这可是今天第一位天品,众人中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几个跑向折德裘唱喏,讨个彩头,折德裘激动的脸都红了,大笑道:“今儿个大家伙儿都来灵霄酒楼免费享用晚膳,由我老折买单!”围观人一片欢呼。

街角处临仙酒楼二楼正对着洪钟学院的一间大包厢内,一个紫金桖木大桌上围坐着一群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人,靠窗边坐着一位穿着一身紫色直裰常服,腰间扎条同色碧血蚕丝玉带的人,他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健硕的身体直起,双目乌黑深邃,显得十分威严,正是柳郡最有权势的人,郡王马全忠。

他环顾一圈,含笑道:“诸公皆是柳郡的中流砥柱,或为一地将军、或为一方家主,近年来,柳郡多事,诸位与我也都在各处疲于奔命,我等也没能好好一聚,而今天下安康,闲来无事,恰逢今日我柳郡学院新招弟子,所以我在此略备薄宴,一是感谢大家多年来对柳郡的辛苦付出,二是可以顺便看看这届小子们资质如何?今日我等一起亲近亲近,不谈政事,大家畅所欲言,随意便好,大家先共饮一杯。”

诸人皆举杯。

饮毕,他爽朗一笑,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在座的有好几位的公子小姐也在这次的测试人群中,正好看看他们有无各位当年之风采,大家也可以猜猜谁家小子闺女以后能一骑当先,引领他们这一代人。”

这场酒宴,没有守卫镇场、没有歌舞助兴,所以没引人注目,也许现在大家都在关注着学院招生,没人会注意酒楼中的一间包厢,即使这间包厢是天字号。可是就在这间包厢,此刻却聚集着柳郡几乎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譬如华相、四大元帅、值守将军、洪钟学院副院长及一些大世家的家主。

坐在左侧上首的一位双目细长的中年名为华英雄,执掌相印,被人称做华相,听到郡王的话,他看向右侧上首坐着的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笑着开口道:“听说安帅的三公子也要参加这次洪钟学院的测试?安帅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皆是人中龙凤,二公子是洪钟学院上届的弟子,据说如今在学院也是风流人物,大公子更不必说,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已经入真,现在好像已经加入了位于晋阳道阳城的天心宗,想来三公子也一定会大放光彩,冠绝当下,彰显乃兄之风,安帅一家当真是将门虎子,令我等羡慕。”

闻言,被称作安帅的男子,眯了眯眼,回道:“承蒙华相对我安家如此关注,犬子们天资一般,也幸得修行还算刻苦,如今方才马马虎虎,华相少时便享誉柳郡,一手丹青妙笔无敌于世,可谓是绝代风华,如今修为愈发深厚,只是可惜没有子嗣,不然一定能继承你的风采。”

华相眼神微动,继而又展颜一笑,“是呀!老夫蹉跎了半生,也无一子嗣,确实是老夫一大遗憾,不过正因如此,也多了些许清闲时光,不像安帅除了要劳于公务自身修行,还要呕心教导几位公子,好在令公子们皆是天赋卓绝,待到将来修行有成,怕是能够青出于蓝,必能助安帅更进一步,辛苦也算值得。”

有和华相亲近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听到这里,安帅安路山视线如刀刃般射向华相,一股冰冷的气息漫于空气中,在这个场景下当着郡王的面说出更进一步?他指的是修为还是其它呢?这个老匹夫,真是阴毒。

安路山下首坐着的是同为四大元帅的史命,他与安路山私交甚密,看着气氛不对,也开口道:“华相此言差矣,安帅三公子安泽故下官也见过,天赋虽然也不错,但与他兄长差距还是不小,如何当得起冠绝当下,且不说会有我等不知道的黑马出现,就说刚才折家的小金鹏天品感知,安泽故就不一定比的上,还有在座的东郭将军的千金、秦将军的侄儿、王大人的二公子、南宫家主的小少爷哪个又是泛泛之辈,更何况世子也在这届考核弟子中,小郡王天赋不下安帅长子,有他在,这届谁敢称第一?”

有两三个将军也跟着响应,他们经常于战场厮杀,脾气暴躁,使得场面霎时混乱起来。

副院长轩逸,正是当时与廿一真人一起创立洪钟学院的其中一名超凡好友,现在也已经迈入真灵境,是一位入灵真人,在整个柳郡,实力也是位于顶端的,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情景,摇了摇头。

几个世家家主面面相觑,也不敢插嘴。

只有下首的那位面若冠玉长相俊朗的中年男子不理这一切,独自默默地喝着酒。

“咳!”

马全忠咳了一声,吵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他皱了皱眉,语调不悦道:“各位这是干嘛?尔等都是我柳郡位高权重的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叫人笑话。”

看见几人闭上了嘴,马全忠继续说道:“诸位也都是当年的风流人物,天赋都是顶尖的,想来子嗣们都不会差,今天只是测感知力,谁强谁弱很难预料,不过结果出来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将来谁的天赋更强,谁能走到前面,都是未知数,我不过随口玩笑,几位又何必争得面红耳赤。”

“无论是犬子还是安帅的三公子或是东郭将军的掌上明珠,我都是极为看好的!不过我最感兴趣的不是他们几个,我最期待的是南宫家的公子,诸位可能也都听过,这小子十分顽皮,可他却有极强的天赋,犬子曾与我谈过,说他对南宫公子十分钦佩,南宫家主今天也在,不知先生平素里是如何教导令郎修行的,还有先生认为场上哪位的子嗣会更优秀?”马全忠看向那位俊朗的中年男子,笑盈盈问道。

中年男子是南宫羽,柳郡最神秘世家南宫家的家主,南宫世家非常古老,坐落于龙城东街的圣贤区域,高高的院墙,也遮不住富丽堂皇的楼阁,在马全忠记忆中,小时候的南宫家的府院在他印象中就一个字“大”,如今看来,记忆并没有骗人,整个贤圣区域几乎全是南宫家的,有人说南宫家有不出世的高境界老祖,有人说南宫家是有大商会背景,也有人传言南宫家是炼丹世家,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家底,无论那种说法,都仅仅是猜测,没有人证实过,因为南宫家一直低调行事,在柳郡没有什么故交好友,也很少有人去拜访,没有人了解他们。似乎他们家从没有融于柳郡,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南宫家主南宫羽也就最近几年,才出现在众人视野,说起来,这都是拜自家儿子南宫间隙所赐。

这位小少爷经常闯祸,不是点了东家的房,就是揍了西家的娃,所到之处经常弄得鸡飞狗跳,可以说是一个小魔头,不过也正是他的顽劣性格,让别人看到了这小东西的厉害,在南宫间隙五岁的时候,御兽师张家走失了一头幼年灵兽,张家急得四处寻找,怕这头灵兽闯祸,当搜寻的众人在刘老头种植灵草的田野里发现灵兽时都惊呆了,他们看见南宫间隙骑在灵兽身上,一拳一拳锤着灵兽,竟硬生生把这头走失的灵兽揍哭了,那小子还骂骂咧咧,说什么“让你嚣张偷吃灵草,让你顶刘大爷,还不赔钱,下次还要揍你。”灵兽泪目涟涟,我只是头灵兽啊,我哪来的钱!

要知道那灵兽虽然年幼,但毕竟是灵兽,身体强度远超于人类,普通的成年人都需要两三个才能制伏,也就是修行者或者像张家这种驭兽师靠着独有的手段才能轻松压制,所以他的这件事也被人传出去,成为柳郡的一大奇闻。

南宫隙间闯祸就需要南宫家道歉赔偿,可是他实在是太能惹祸了,基本两天一小错,五天一大祸,久而久之,就不由得南宫羽亲自出面,以示真诚,也亏得他年幼,再有南宫羽每次登门态度诚恳,并且赔偿的金额是苦主损失的数倍,所以大家也不予计较,甚至有好多人故意诱骗这小子揍自己,烧自家东西,以求的更多回报,正是如此,大家才因缘得见这位神秘的南宫家主——一位长相俊朗,气度不凡且斯文儒雅的书生,对南宫羽,马全忠也只有过数面之缘,作为一名入灵真人,马全忠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对方,对方温文尔雅总表现的平易近人,可却没有面对上位者时会下意识露出的谦卑心态,而且观其气度,彷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位,实力也很普通,自己能感受到对方气息并不强大,可每次面对南宫羽,他都有种特别的感觉,彷佛对方跟他不是一个维度,总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即,要知道在面对离王时都他没有过那种感觉,作为柳郡的郡王,他讨厌有变数,自然也不会喜欢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作为一郡之主,他高高在上,在柳郡,他必须把控一切,所以借着这次机会邀请南宫羽一起来观看这场入学检测,顺便更近距离了解一下这位家主,南宫羽也没有拒绝,如约而至。

听闻郡王的问话,南宫羽放下酒杯,对马全忠施了一礼,面有少许尴尬道:“回郡王的话,鄙人不懂修行,谈不上什么教导,我家那小子顽劣,时常胡闹,修行天赋说不上来,闯祸的天赋倒是不小,也幸得郡王和柳郡百姓不计较,不说他了,提起他我就头疼,至于在座各位大人皆是人中翘楚,各位的子嗣们想必也都是俊杰英才,在下也很难猜想谁会更优异一些。”

众人哈哈大笑,不过对南宫羽说的不会修行,几人都是不信的,虽然他们确实没在南宫羽身上感受到任何气息,可是不代表别人真就不懂修行,高境界的人自然是会隐匿气息的。在这个修行的武道世界,除了被废了气海的人或是传说中有及其稀有的天生无感知力的先天失灵体,几乎人人都懂修行,只不过是有天赋、境界高低的差距而已。

马全忠也没有再问,毕竟无故追问别人的修为是很冒犯的事,哪怕他是一郡之主。他点点头道:“是我失礼了,不知道南宫先生不懂修行,不过令郎天资聪颖,一定能在洪钟学院修有所成,倘若将来长大了,本王可是很期望他能够入郡府、替柳郡百姓镇守一方。”

在座诸人心中震惊,郡王这么看好南宫家孩子吗?这是说南宫家以后可能会出现一位元帅,南宫家这是要鱼跃龙门?当然也有人有其他猜想,毕竟郡王的心思没人能窥测。

南宫羽笑着道:“多谢郡王抬爱,犬子性格顽劣,极难管束,我也希望他能够快点长大,能学有所成,如能有幸加入郡王麾下,也能磨磨他的性子,更好地为郡王效力。”

马全忠笑道:“顽皮的孩子才能成大事,犬子就是太过老实,我都希望他能有所改变。”

南宫羽没说话,拱了拱手。

在他们交谈间,洪钟学院又有几百人测试完毕,有十数个黄色出现,其中就有酒楼几个家主的孩子,众人也是一番道贺,不过还是没有出现一个上天品。当然也有些人只是凡品,和前几个没能通过测试的一样,也都是垂头丧气,这时,人群又一次躁动起来,原来是轮到了东郭娟,东郭娟的出场呼声很高,十一岁的她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眼睛如葡萄般晶莹剔透,在同龄段孩童中已经有了不少倾慕者,只见它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测灵石,清风拂过,托起那藏着柔荑的玉袂,她缓缓地把如凝脂般肌肤的小手放在石头上!

酒楼上,值守将军东郭成奈也是略显紧张,虽然他心中十分看好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甚至认为在这一届中不会弱于任何人,包括世子和安泽故,楼上楼下,屋里屋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测灵石,石头从紫色已经变成绿色,仍然闪烁变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绿色一转眼又变成了黄色,又一个天品吗?可黄色仍在继续变深,难道要出现橙色了?

郡王眼神也不断变幻,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石头放射出璀璨的光芒,黄橙橙,绚烂无比,上天品,围观众人都呼叫起来,许多人眼里露着掩饰不住的羡慕神色,三位测评者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人群中,一个满脸胡须的粗犷汉子说道:“我家那小子,今年12岁了,天赋也,额,那个长相,算了,他不配。”

酒楼上,东郭成奈一脸掩饰不住的激动,马全忠也含笑点头,对着东郭成奈道喜,又朝着副院长轩逸处致贺,恭喜洪钟学院喜得高徒,轩逸也是一脸笑意,颇为满意,这届好苗子不少啊,已经出现了十几名下天品,一名上天品。其余同僚和各家主也都纷纷祝贺,东郭成奈一一回礼。

测试继续进行,很快又有两百多名孩童测完,虽没再出现橙色,不过黄色倒是又有几个,其中包括了安路山的三公子安泽故,对于安泽故下天品感知,安路山表情严肃,也不知道是否满意这个结果,酒楼几人也没再多纠缠,礼节性的道了喜。人群中有声音传出,看来这届应该是没有超品感知了,众人深以为意,不过大家也没太多奢望,毕竟,按照惯例,整个大离一届也可能只出现一个超品甚至没有,而大离可是有三十多个郡的,柳郡也只是中等而已。很快场上就剩下两个人,世子马温琦和南宫家少爷南宫隙间,马温琦温文尔雅,身姿英挺,虽然只有十二岁,举止却颇为得体,他朝着南宫隙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南宫弟弟先请?”获得周围一片赞赏,南宫隙间今年刚八岁,表情有点欠揍,傲然道:“世子先请吧!小爷我可是第一天才,是要最后出现,力压全场的!”围观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吹口哨的,喝彩的,大笑的乱作一团。

酒楼内郡王看见这一幕也忍俊不禁,笑着对在场的人说道:“看见没,我就喜欢这小子狂放不羁。”南宫羽面露窘态道:“几天没揍这小子,又有些忘乎所以了,回去得再收拾他一顿,让诸位见笑了!”几人都笑着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事实上,两小子平素里接触不少,世子实力很强,南宫隙间经常找他切磋,马温琦对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小兄弟也有不错的感观,这小子虽然有点狂,但确实挺妖孽的,自己从八岁以来每日都在父王的严格督促下勤奋苦练,父王还时常让他与府中修为深厚的家将们对战训练,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并且也会服用父王给他的一些灵药,淬炼体魄,可是跟南宫隙间切磋也只能做到险胜,对方每次出招都毫无章法,乱打一气,显然没修过什么武技,也没什么对敌经验,自己也是靠着这几点,然后使用武技虚招来取巧获胜,而且南宫隙间虽然年幼好面子,但也并非输不起的人,每次输了,也只是口头上说两句没发挥好,下次一定能赢,从不没完没了的纠缠,然后还总会拿出一些果脯灵肉干之类的吃食递给自己,口称这是输给他的,其实他知道,对方也是拿他当朋友,单纯想分享而已!

场上,马温琦也笑道:“贤弟,你可知倒数第二位才是最重要的位置,这可是压轴位。”

“是吗,你没骗我?”南宫隙间狐疑的看着马温琦,“那我先也可以!”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你会好心把最好的位置留给我?肯定是骗我,还是你先来吧!”

马温琦失笑,摇摇头,也就不再谦让走上前去,把手放在测灵石上,紫色光束出现,慢慢的蓝色、靛色,然后绿色、黄色围观众人紧紧的盯着石头,期待学院的第一位橙色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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