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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峰不断地在猜想,难道丹田之剑是那柄木剑幻化的?

如果不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木剑断裂,随而化作一道无形之力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使得自己进入到一种独特的能量界中。由此,这柄木剑幻作一把小剑停留在丹田的位置。

薛小峰一口认定事实原委本来就是如此,由而心中也不由得沉定起来。

那柄木剑本来是由一位妇人相赠,也就在那时他结识了自己的妹妹薛小佳,难道那柄木剑与妹妹有关联性?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他害怕被现实所击倒,由而痛苦万状。

薛小峰思索的神态相当着迷,他的心思也因此拉到了远处。

看上去,薛小峰呆愣在那里。

而这时,庄飞鹤以为自己吓唬住了薛小峰,于是进一步地呵斥道:“薛小峰,你违反了九宫学院里的纪律,按照九宫学院的规矩,势必将你逐出学院。”

这句话刺激了薛小峰。

薛小峰猛然惊醒,道:“叶清咎由自取,我没有违背天道。”

庄飞鹤冷哼一声,道:“天道?你又懂得几个天道?真是大言不惭。”

薛小峰不顾,依然讷讷道:“天道让我出手,我怎么能够退缩?”

庄飞鹤手指一点薛小峰,道:“你休得放肆!”

导师的呵斥,让薛小峰一愣,他深知,没有武道的实力,说什么都是白费。庄飞鹤可是练虚境的顶级高手,又怎能不退让?

按照那位神秘人士的指点,木剑吸收了天际间的那道金光,自己苦心修炼,将这道金光完全释放了出来,才击败了叶清。如此推算下去,如果再度斗争,恐怕再也不能够那般神武了。

妥协,是必要的。

因此,薛小峰支吾道:“如果我不还手,想必此刻倒下的就是我,你说,谁对谁错?”

庄飞鹤一听,停顿了一会,道:“既然你信奉的是天道,凡事都要有个道理,那么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比斗?”

庄飞鹤这话有点明知故问,却掩盖不住他在刁难薛小峰。

薛小峰道:“他做了一些不该做得事,无理地要求我远离南宫灵,南宫灵可是我的未婚妻。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要对我动武。就这件事而言,我不应当顺应他。”

庄飞鹤冷笑。

那种不屑的神态跃然于脸上,淡淡地道:“南宫家的小姐是何等的尊贵,岂能是你这样一个蛮货可以触碰的?”

薛小峰愕然,他万万没想到导师也说这种话。

可这番话足足道明了庄飞鹤的本来面目,薛小峰苦笑。

他只能把庄飞鹤的这番话当作调笑,别无其他。

他清楚导师的实力,作为一个练虚境的顶级高手,任何人碰见了都要忍让三分。何况是一个薛小峰。

九宫学院内每个人都视薛小峰为废物,一个废物去匹配一个出色的天才美女,这事听起来都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算薛小峰再没有自知之明,那种被人鄙视与唾弃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总该略知一二了。更何况薛小峰本来就不笨,他自然知道,南宫灵匹配上自己,那是远远地绰绰有余。因此,薛小峰平日里都是活在自卑的情绪中。

眼看自己修炼了剑道,终于击败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天才,却又面临导师的怒怼与质问,对心理上的打击与涂抹,是前所未有的。

薛小峰的尴尬只有自己知道,他直楞在那里。

薛小佳自然是清楚哥哥的,她一只手挽着薛小峰,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薛小峰的背脊,缓缓地说道:“哥哥,一切都会没事的,不要担心,那些坏人都应该得到惩罚。”

薛小峰笑了笑,他知道妹妹在安慰自己。

妹妹薛小佳也是剑修班的,平日里与南宫灵关系极好,由于薛小佳人美才高,在剑修班得到很多男士的青睐。

孟非就是典型的一个。

孟非这人很是奇怪,即使薛小佳与薛小峰是兄妹关系,当薛小佳与薛小峰亲密时,他也很生气。

这不?薛小佳抚慰着哥哥薛小峰时,孟非突然跳了出来。

孟非嚷嚷道:“什么狗屁哥哥?简直就是我们九宫学院的耻辱,薛小峰,请你远离薛小佳。”

薛小佳一听,怒怼孟非,呵斥道:“大胆!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凭什么骂我哥哥?”

薛小佳的反应刺激了孟非,孟非气急败坏。

孟非道:“小佳妹妹,薛小峰无才无能,根本就保护不了你,你还是识相点好,早早地远离他,否则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薛小佳怒道:“他是我哥。”

孟非道:“跟一个废物攀兄论弟的,不如回家养只宠物。”

这话激怒了薛小峰,薛小峰推开薛小佳,珍重地道:“请你这个无赖还是远离我妹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非一闻,哈哈大笑,一脸的不屑,笑完过后敛住笑容,道:“看你的身法也只是个修剑的,那好得很,我也是修剑的,不知你这个修剑的碰到我这个修剑的,孰高孰低?”

薛小峰阴沉下脸,道:“你哪有资格修剑,只不过是个剑修罢了。”

修剑与剑修有什么不同?孟非不解。

他道:“瞧你这个蠢货,修剑与剑修不是同义嘛!”

薛小峰呵呵冷笑,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修剑便是练剑,而剑修则是以气运剑,却成就不了剑道。你可明白?”

孟非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样子,就不知你是否敢接受一战?”

薛小峰火从心来,怔怔地道:“我从来不打无冤之架,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们一战为了什么?”

孟非郑重其事地道:“为了薛小佳。”

薛小峰道:“怎讲?”

孟非道:“如果你战胜了我,从此我绝不来寻找薛小佳。若是如果我打败了你,请你离开薛小佳。”

薛小峰哈哈大笑,笑声令人发抖,侃侃道:“她是我的妹妹,让我离开她绝无可能,只是如果我输了,我不干预你们事便是。”

孟非道:“好。”

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孟非是个有名的剑修,不论他的火候如何,单从名誉上看就胜了薛小峰。

薛小峰在九宫学院可是个有名的渣仔王。如果不是刚刚打败了叶清,恐怕这一战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场笑话。

薛小峰能战败孟非?答案是绝无可能。

可是,即便薛小峰战胜了叶清,在场所有的九宫学院的学员们大多数都以为,薛小峰必然败给孟非。

事实上,薛小峰能否凭借刚刚修来的剑道之理打败孟非,也是个未知数。

但,薛小峰必须战。

二人虎目相对,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道白衣身影阔步行来,身后跟着两名灰衣人士。

这道身影行得不慢,所到之处,叶尘飞扬,其气度不凡。

“爹爹,您来了啊!”

一个声音呼唤道。

这个人正是南宫灵,南宫世家的大小姐,来人正是他的爹爹,南宫世家的掌门人,南宫潇。

南宫潇是南宫世家的一把手,他膝下只有南宫灵这一位女儿,平时宠爱得很。

南宫潇一到,场上的气氛立刻就变了,首先南宫潇可是个名人,即使在向阳城里,也有不菲的地位。认识他的人很多,包括这座九宫学院的很多学员。

庄飞鹤一见南宫潇,立即和颜悦色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迎了上来,略略作揖道:“南宫掌门,别来无恙!”

南宫潇当即还礼,道:“庄导师好。”

这时,南宫灵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一把挽住南宫潇的胳臂,呼道:“您这次为什么而来呀?”

南宫潇莞尔一笑,答道:“这次来,主要是奔赴我与学院院首之间的约定,商讨一些事情,同时顺便看看你。”

南宫灵道:“我挺好的,爹爹不必记挂。”

南宫潇正要说些什么时,远处行来了一位白发长者,这长者气宇轩昂,颇得风采。他大步流星地朝着这边匆匆赶来。

南宫潇一见,一步就跨了过去,拉着对方的手说道:“费院首,好久不见,最近一切可好?”

原来这位白发老者就是九宫学院的院首费雨。

费雨迎合道:“多谢南宫掌门记挂,我一切都好。”

院首出现,庄导师退至一侧,悄悄地立在一边不言语。

这是起码的规矩,也是一种尊敬,更是一种距离。

费雨放开南宫潇,静静地面对着庄飞鹤,面容微敛,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费雨对庄飞鹤道:“庄导师,你的学员胆子很大、魄力很够,敢于彼此正面交锋。”说完,他把目光投向了孟非与薛小峰。

费雨的目光在孟非与薛小峰二人的身上来回唆使。

这个意思太过明了了,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刚才斗狠的一幕都被我瞧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地上躺着的那个断臂少年,也一并瞧见了。

庄飞鹤不能装蒜,本来他就畏惧于院首,院首的一个态度,就是一道命令。

庄飞鹤略微弯下腰肢,露出热情的脸庞,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我定当处理妥当,不让院首劳心。”

费雨执手一拦,道:“此事也是正常的,就不知两位少年人为了何事而拔剑相向?”

庄飞鹤不敢欺瞒,原原本本地照实说了,包括那位断臂的叶清。

没想到此事牵扯到南宫灵,这让一旁的南宫潇甚感不悦。

南宫潇一闻,呵呵而笑,其笑声中带有几分难堪的威严,转过头来,对着南宫灵说道:“导师说得是否属实?难道你真的跟这些少年人纠缠在一起?”

南宫灵自觉委屈,心道,爹爹明明知道自己与那薛小峰有婚约在先,为何又要问及此话?这明明就是在为难自己。

但是自己又不能骗爹爹,如何是好?她只有垂头含羞、不作声。

知女莫若父。

南宫灵的神态说明了一切,南宫潇又何必追问下去?

当即,他冷脸一沉,静静地道:“女儿大了,为父也难以约束与管教了。对于你与薛小峰之间的婚约,我自有主张。”

一提及这个话题,南宫灵立刻紧张起来,急迫的神情溢于言表,当即问道:“爹爹作何主张?”

南宫潇道:“你别把爹爹当作傻瓜,其实我是知道的,在九宫学院里有很多人反对你与薛小峰在一起,只因你们不配。你不仅是南宫家的大小姐,而且是个修道的天才,而薛小峰则是个十足的笨蛋与傻瓜,众人都视他为废物,你又何必欺瞒我?”

南宫灵噘着嘴,道:“爹爹又何必说此?当初你又为何答应了这门亲事呢,不还是爹爹觉得薛小峰不错嘛!”

南宫灵这话说得特别巧妙,既表明了自己对待薛小峰的态度,又掩护住了爹爹的颜面。

其实,她爹爹当初之所以同意,乃是因为薛家是东营城中有名的世家之一,所有人都知道,薛家与人际剑主有着清晰的传续关系,借着薛家这份光辉的作用,南宫家同意了这门亲事。

但是,若干年过去,一切都在发生改变,过去的荣耀已经物是人非,薛家也不再像当年那样辉煌了,盛极过后就是凋零。再加上,人际剑主的时代已经过时,世界迎来了新的事物。而南宫家却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这种截然的反差反衬了薛家日渐消弱,现在已无法攀比辉煌的南宫家。

因此,南宫潇心里对此事有了变化,这是必然的结果。

南宫潇叹了口气,怔怔地道:“我未来的女婿一定是个天之骄子,当代与未来都是武道的世界,天下的少年英才比比皆是。我想未来能够配得上我家公主的少年,一定是才貌双全的英才,因此我想就此解除掉与薛家的婚约,在东营城为你举办一次盛大的比武招亲,谁能夺得第一,谁就是我未来的女婿。”

南宫灵愕然,她万万想不到爹爹会如此更改自己的婚姻大事。

她害怕极了,她生怕薛小峰及薛家会因此而发怒,于是本能地回头看着薛小峰。

南宫灵的微妙变化,表明了她的爱意,可作为南宫家的大小姐,又不能不听从父母的安排,得罪了父母,就意味着背叛。此刻,她只有委屈地注视着薛小峰。

她们父女二人的说话,薛小峰当然听得一清二楚。

当自己未来的岳丈大人鄙视自己时,他可以忍耐;但当南宫掌门提出要退掉与薛家的婚约时,薛小峰再也忍不住了。

薛小峰双拳紧握,指甲刺入肉里,渗出点点鲜血。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薛小峰抢前一步,激动地道:“南宫叔叔,我只问为什么?”

南宫潇看了一眼薛小峰,淡淡地道:“你应该清楚你的实力,南宫灵绝不能够嫁给一个窝囊废。当然,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天你可以来比试,如果你能夺得第一,我会还你一个完整的南宫灵。”

南宫潇说完,没再停留,拉着南宫灵的手走向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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