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过后,薛小峰舒展筋骨,一股莫名之力涌来,只见他四肢百骸尖痛不已,一阵阵钻心的痛苦伴随而致。
修炼的老道行都很清楚,这阵酸痛乃是脱胎换骨的缘故。
顷刻之间,薛小峰全身充满着力量,他伸展着腰肢,顿时,筋骨之间爆发出一阵的激荡,手臂与大腿的肌肉力量暴涨,单臂间起码具备千斤的力矩喔。
他算计了一下,他的实力已经从玄武境突破到了碎空境。
薛小峰惊喜不已。
这个修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仅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实现了武道境界的突破。
这完全得益于凤尾丹这种神奇的丹药。
当然,免不了的还有,薛小峰过人的体格,与不菲的功底,否则,服食丹药会使经脉逆转,七孔冒血而死。借用丹药来突破武功进阶的举动,不是没有条件的。
就在薛小峰高兴之余,人群之外突然闯入一队人马,他们全是白衣飘飘,好不威风。
薛小峰即刻站起身来。
那群人马中领头的一人走了出来,只见此人面如冠玉,人面桃花,好一个绝世美男子。
那人手持长剑,兴冲冲地道:“谁是薛小峰?站出来我瞧瞧。”
薛小峰只感一诧,也不知此人是谁,更不知又为何事,唐突间,他道:“我便是。不知这位兄台寻我所为何事?”
那人一见薛小峰,也是一位威武难挡的英武之才啊,虽没有冠玉之色,却有倾城之貌,虽没有桃花之颜,却有盖世之神威,真乃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呵。由此,心生几分妒忌之心,恶意之念溢于言表,不多会,此人气冲冲地道:“薛小峰,你这个狗杂碎!过来,受死。”说着,此人就要动武。
薛小峰一个箭步跳开圈外,执手一拦,道:“这位兄台,有话慢慢说,何必污言秽语,却生了几分情面呢!”
那人叫道:“好!今天叫你死也瞑目,我乃是叶家的人,叫你杀了我侄儿叶记,今天如不拿你性命问事,我不姓叶。”
薛小峰心里一勾。
来得好快呀!
他不禁心里叹道。
前面那叶记的尸体还没冷,后脚叶家人就到了寻仇。
短短得才几个时辰而已。
想来,叶家在这一带也是名门世家,提起叶家无人不知,那富贵一世,形容得就是像叶家这样的大世家了。
叶家不好惹。
要是惹了叶家,如同鬼附体一样,让人恐怖。
如今,叶记却死在自己手上,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呐,自己又能到哪里去争辩?
无奈之余,薛小峰坦然地摊了摊手,几若哭笑不得。
正在此时,一个淳厚的嗓音说道:“叶兄弟,请一步说话。”
说话人正是南宫潇,也是薛小峰未来的岳丈大人。
薛小峰一瞧,喜从心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只觉有趣。
他心想,岳丈大人说话很及时,若不是岳丈大人开口,自己与那人说不定就叫上了。
这里是南宫家的地头,南宫潇作为掌门人何其没有三分薄面?凡是认识他的人,都愿意拍屁遛马。
南宫潇一开口,那人声色顿时萎靡了几分,南宫潇道:“叶阆弟,今日是我南宫家闺女比武招亲的大喜日子,还请赏个脸,息怒息怒啊。”
原来此人叫叶阆,是叶家的叔辈弟兄,那叶记便是他的侄儿。
叶阆排行老小,为人耿直爽快,在叶家,他的武功也算不弱,平日里最痛爱侄辈们,所以此次叶记被害,他的反应最大。
不出几个时辰,叶阆就领人到来,势要追讨薛小峰,惩办凶手。
由于遇到了南宫世家的掌门人南宫潇的出语阻拦,只得忍了一忍,听了南宫潇的言辞,叶阆回道:“南宫家的比武招亲固然值得庆贺,但是在朗朗乾坤的东营城里杀人却是不能不顾的,何况杀得还是我们叶家的人。”
南宫潇陪着笑脸道:“双方比武,拳脚是不长眼的,若是有误伤叶家的人,还请叶兄弟多多包涵啦。”
叶阆“哼”得一声,侃侃道:“我们叶家是不吃这套的。”
南宫潇二话没说,执手一挥,身后一人当即明白其意,遂而匆匆离去,不到一会儿,那人手里托着一个银盘,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来到南宫潇身边。
南宫潇揭开银盘上的红绸布,一枚蓝晶晶的丹丸呈现出来,丹丸的旁边放有一枚纳戒。
南宫潇笑嘻嘻地道:“这里有一颗龙晶丹和一枚纳戒,区区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龙晶丹?
当薛小峰一听到这个名字,当即震惊,龙晶丹是极为珍贵的药丸,市面价值不菲,以这枚龙晶丹来换取和平,这也太大度了一点。
还有一枚纳戒,看来,这枚纳戒中定有一些可观的价值。
这些昂贵的礼品无论搁在谁的眼里,都是吸引人的。
可叶阆却偏偏不屑一顾,他拿眼睛朝着银盘轻微地瞄了瞄,道:“我们叶家可不是吃素的,哪会受人贿赂之礼?”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实在。
叶家堪称是东营城里的头号富贵之家,哪会在乎这些礼品?龙晶丹虽然稀有珍贵,但是号称丹药世家的叶家并不缺少,以一枚龙晶丹来弥补叶阆的心灵,的确不够高雅。可是,这也代表着南宫潇的一番心意与态度。
南宫潇还是抱着求和的希望,静静地道:“本来就是比武,并不存在仇恨,若是双方有所伤亡,纯属无意与误会,还请叶兄弟不要挂在心上。”
叶阆道:“死的可是我们叶家人,这种痛苦与仇怨,你们南宫家自然无法体会。”
他话虽如此,可眼睛却看向那个银盘,再也没有离开过。
这时,叶阆身后一位年轻人突然发话,“叶叔叔说得不无道理,死得可是我的兄弟,却不是你们南宫家的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叶云。
叶云躲在叶阆身后,伸头缩颈的,样子十分猥琐。
他深知,自己连叶记都斗不过,哪能斗得过薛小峰。
因此,叶云有点惧怕薛小峰。
依仗着叶阆,叶云却有了几分胆略。
叶云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南宫潇,他赤红着一张脸蛋,没有再度张口。
南宫潇很懂得人事,似乎看穿了这一切,小心翼翼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叶兄弟嫌弃这些礼数不够,不妨直说。”他没顾叶云,却对着叶阆说道。
叶阆道:“天下的俊郎才子多得是,南宫家又何必在乎一个薛小峰呢!”
南宫潇道:“这里是南宫家的地头,叶兄弟多少要留点面子。”
叶阆再次看了看那个银盘,道:“那就等薛小峰离开此地吧,在南宫家的势力内,我绝不动他的一根毫毛。”
南宫潇一愕,心内叹道,叶阆不愧是叶阆,如此得老奸巨猾。看他的样子,财富与报仇,两样他都要。
略微一顿,南宫潇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呈上银盘。
那人大步上前,兑上银盘。
叶阆丝毫没有保留,收下了礼品。
此刻,薛小峰却道:“你莫要欺人太甚,赚取了别人的财富,还要打人家的脸。”
叶阆丝毫不在乎,回道:“你莫要管得太多,等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叶阆。”
即便薛小峰已猜出叶阆是谁,但他还是心高气傲地淡淡道:“叶阆是什么东西?”
叶阆冷眸一闪,道:“狗嘴里难吐人话,老子就是叶阆。”
薛小峰“哦”了一声,道:“你胆敢接我一剑?”
叶阆横着脸蛋,冷哼一声。
薛小峰二话不说,当剑一横,唰得一剑,一道彩虹样的气劲飞逝而过,直奔叶阆。
咻!
气劲所走,快如闪电。
叶阆是破门境,破门境可以破绝一切的气屏与气障,它的打击力极为强横。
于一瞬间,叶阆单掌一划,一股气息席卷而过。
两道气劲相遇,啪!
叶阆浑身打了一个折折,差点没摔倒。
叶阆大吃一惊!
心道,这是什么功法?竟有惊人之力。这股劲力由长剑发出,击打在对方要害处,如不是自己早登破门境,恐怕已伤在对方的劲力中。
叶阆没见过,别说见过,简直是闻所未闻。
再看薛小峰,当两手气劲相遇时,他竟然纹丝未动,显然这手气劲对于自身而言,太过寻常,算不得惊奇了。
叶阆暗暗吃惊!
他驻足在原地,半分没动。
但叶阆没有还手,这份了不得的剑道的确震慑了叶阆,可不能说明,叶阆没有杀招。
叶阆估计着薛小峰的实力,万万不敢轻视对方真实的战斗力。临时决议,干脆不用繁复的招术与能力,直接朝着怀中摸去。
当他用目光再次投向薛小峰时,手里却多了几柄小刀。
这小刀儿,个头很小,刀柄用红布缠绕,刀刃雪亮透明,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看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锋利,已经是它的代名词。
瞬间,叶阆右手一执,一柄小刀疾驰而来,射向薛小峰。刀速之快,宛如流星。
薛小峰眼疾手快,眼看一柄小刀夹杂着风声呼啸而致,他右手一横,当空一剑。
只闻“仓啷”一声。
那柄飞刀撞击着剑刃,当空落下。
这是硬接,长剑硬挡住了飞刀,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很好,如按照刀速去判断,一柄铁器要挡得住飞刀的击杀,那是特别困难。但是,薛小峰的运气就是如此让人不可思议。
可能够接得住别人的第一刀,并不一定能够接得住第二刀,还有第三刀,……
当薛小峰接住第一刀时,他暗暗吃惊,叶阆不愧是叶阆,他的暗器的确天下无双。
就在薛小峰暗暗惊叹之余,他猛然发力,再一剑刺出。
咻!
一股气劲卷地而起,所爆发出的杀力极为骇人。
这一手让叶阆不得不防守,刹那间,叶阆飞出一柄小刀,劲力十足。
剑力撞上刀劲。
啵!
两股力道在空中相遇。
仓啷一声,刀具落下,奇怪的是,这柄小刀的刀刃卷曲起来,就像是用钝器打击成的一样。
与此同时,薛小峰发出的剑力全部熄灭,没有丝毫残剩,于瞬间化为齑粉。
叶阆此刻盯着掉落在地面上的小刀,无奈地摇摇头,叹道,真是一山要比一山高,他的剑力竟然达到了如此的火候,能够让铁器卷曲,真叫人叹为观止。
叶阆的叹息并没有让他止步,就在一瞬间,叶阆右手一甩,几柄小刀飞驰击来,化为不同的路径射向薛小峰。
薛小峰一见,右手长剑一划,剑力分散,并成一道圆盘样的气旋爆发而出,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撞向飞来的几柄小刀。
啵啵啵……
爆炸声不绝。
最后,每柄小刀纷纷坠落于地,而剑力本身却化为一道光影,呈现金色,向天空中射开。
顿时,这道莫名而成的金色光芒在空间中耀眼夺目,慢慢地化为无有。
薛小峰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清楚自己刚才使用的是剑理之力。剑理之力的神威,他是见过的,但剑理之力究竟有多大的力道,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倘若这道剑理之力击向人身,那该是什么威力了,起码能够将肉体变为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