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不远处阴森的别墅,脱下被淋湿的衬衫抹了把脸。
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外边,没办法了!
我想着便向阴森的别墅走去。这座具有乡村风情的大别墅门口挂有印着福字的红灯笼。院里种有一颗巨大桑树,落叶堆满了树根却无人打理。
我在院墙角落找来趁手的砖块,深吸一口气,对准了厨房的玻璃窗。
只要能让我吃饱饭,挨一顿打也值得。
“哎......哟~”二楼传来一声哀嚎,我一个激灵被吓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看了一眼二楼窗户,里面一片漆黑,黑乎乎玻璃下压根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我心想这老头大晚上的干啥呢?这两天我一直徘徊在附近,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他叫唤。
“难道说......这老人生病了?”我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我听多了觉得老头像生了病,应该是挺难受的。我本还以为那老头发神经喊着玩的。
雨下了一整天,一阵阵冷风像纸片般在没有月光下的夜晚切割着我上身。即便是5月也依旧让人感到刺骨,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又看了一眼二楼阳台扯着脖子喊道:“你这老头瞎喊两天了!有力气哀嚎怎么没力气给我开门呐!”
我等了好一会依旧没见回应。
心想老人耳朵应该不太好,可能听不见我叫声,我咬咬牙铆足了力气啪地一声将窗户砸碎。踩在石头上翻越进了厨房。
我在黑暗中摸索到冰箱,头顶时不时传来哀嚎声,饥饿已经战胜恐惧,我便翻找起来。
这老头住这么豪华的别墅咋冰箱都没电呢?几毛钱的电费不明白有什么好省的。
我在冰箱最里层找到了牛奶和糕点,如果那老人会下楼的话,早就给我开门了,所以老头肯定不会来厨房这。
将绿豆糕含在嘴里,顺着牛奶吞入腹中,这牛奶味道淡如水还有点发酸。
吃完我打了个饱嗝,把地上躺着的垃圾桶倒扣起来,将湿透衣服晾在窗边。
坐在垃圾桶上听着外面的雨声陷入了沉思......
我到底在哪里?我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我记得那天早上睡过了头,因为上班即将迟到,因此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
然后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长裙女孩:她裙摆拖在地上,没有血色的肌肤沾满泥点,披头散发模样脏乱,发丝结成一缕一缕的,仿佛是刚从泥里钻出来的。
我还听到她颈椎的咔咔声,她的脖子机械般僵硬。
脏乱的头发下是一张瓜子脸,透过额前杂草般的发丝,她的眼睛像两个深渊,白花花的眼白里只有个芝麻大的小黑点。
她的下颚耸拉着,嘴角流淌着鲜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我当时还以为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然后就楞了一会,当我意识到不对劲,想迈腿跑路的时候,不知为何脚底像打了胶般无法挪动。
紧接着我一阵头晕目眩后眼前一黑,醒来后便到了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我的思绪被一阵阵哀嚎声拉了回来。
这个哀嚎声在别墅里听的特别清楚,感觉有点渗人。
我流浪在这个陌生城镇两天了,未曾看见过一个路人。晚上会有住户亮起零星的灯光却都紧闭着大门,我沿着街道一路呼喊敲门都无人回应,白天街道上我也没见半个人影。
只有这座别墅能听到老人的声音,可是光喊也没见他给我开门,我趴到别墅玻璃上也看不清屋内是啥样,我要是能有个遮风挡雨的住所,会爬树能摘点老人家种着的桑葚的话,那我也不会因饥寒交加闯入老人家里偷吃东西。
虽然这犯法,可还有什么比命重要?我不这么做就得饿死街头了。这看似是个大户人家可冰箱里尽是些揉成团的塑料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已经听不见外面雨声,我摸了摸干了一半的衣服。我得向老人家道个歉,可能他耳朵不太好,这叫得好像有点病入膏肓的感觉。
我刚穿上半干的衣服,此时我发现衬衫上从胸口到腹部都是黑乎乎的泥巴,即使光线昏暗也特别显眼,我唯一的一件衣服已经变成了白色拖地布。
我心想这啥时候沾上的,这脏的也太离谱了吧?想着想着看了眼洗手台,借着昏暗的月光,厨房的洗手台、冰箱上柜子上都是我留下的手印。
这怎么看都像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
不过独居老人好像是有挺多的不做饭的吧?再怎么懒也不至于堆下这么厚的灰尘吧?
哒哒哒哒哒。
还没等我多想,此时踢踏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