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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没有一丝云,风中带着暖意,我站在小杨家的后山腰上提着砍柴刀观赏着面前的桃树,不禁想起诗句:

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我对照太阳的轨迹判断出东南方向随后挑选粗壮的树枝砍下。

削掉树皮在树下做起了手工活。

......

这把桃木剑有婴儿手臂那么长,被我削成了双刃剑的造型但剑刃并不锋利,倒适合给小孩砍杂草玩......,剑身上还有渗出的黏糊糊汁液,握起来难受无比,我看了一眼天色便抖抖发麻的双腿回到小杨家。

我将桃木剑放在门外,这回长了记性,可不想再误伤她。

“休息一会准备出发吧。”还没见到小杨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看样子小杨已经等候多时,她走到我面前帮我绑上剑袋,夕阳照在她端庄的脸上,盘着的秀发上插着木簪,优美动人,小杨的眼里似乎满是期待,脸上的法令纹也淡了许多,现在的她犹如在家等候老公归来的温柔少妇。

小杨在我胸前将肩带扣上,一股淡淡的体香传入鼻尖,不禁让我脸颊有些发烫。

“你......不怕太阳吗?这个剑袋哪来的?”我低下头说道。

“只要我不走出这个院子阳光是伤害不了我的。”小杨笑着说道。“我在你床上放了干粮,你拿去路上吃,记住在外面看见佛像不可以轻易拜哦。”

我点了点头,外面的佛像不能轻易拜?野外无人供奉的雕像早就没了灵性,佛像里不知钻进了什么东西,倘若供奉,一但佛像里的东西帮了你,便会跟你回家,因此有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这一点我是听说过的。

当我回过神,面前没有了小样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便对着面前的空气回应了声“好!”

我带上小杨准备的食物和蜡烛,照了照镜子便出了门,虽然脸色不好,但我帅气的五官依旧是别人犯罪的开端。

将桃木剑夹在腋下,咬下一口红豆糕,红豆的香甜在口中盛开,这次居然有味道了!我不禁苦笑。

“东边的东升医院?小杨特么也没交代我怎么走。”我说着向东方遥望,远处一座白色大楼映入眼帘,墙皮脱落的四层大楼上镶嵌着红十字的标志,在那标志下面依稀可以看出“东升医院”的字样。

那应该是住院部,医院就在那里。这地方也不大,不至于开设两家医院吧?想必那就是东升医院!

我便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在我刚来到九冥镇时,我就尝试着走出这座村子,可每当我走远了一些腿就重得灌了铅一般,走得越远腿就越迈不动,仿佛有着一块巨大的磁铁在后面吸着我。

而掉头走回村子却丝毫不费力,我尝试过多次均以失败告终。

我吃完几块糕点,填饱了肚子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两边都是砖瓦结构的平房。

有空无一物的超市、不蔽风雨的小餐馆,还有挂着红蓝转灯的“林哥发店”或者“某某烧烤”的店铺。

墙上时不时能看见有人用油漆写下“某某某偷老公”的低俗内容,还有几条挨着建筑不知通往哪里的小路,向小路远处望去是零星的土坯房和楼房别墅,小路两边是长满杂草插着稻草人的荒田,乍一看挺像普通的村庄,可谁能知道这里都生活着这么多的鬼。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快要消沉下去,我得早点到医院找院长,想到这我便加快了步伐。

那个院长是什么特殊人物?他知道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那就算他帮不了我,那也应该知道让我回去的办法。

走了约摸十分钟,我在三岔路口中间张望了一下,医院的大楼就在右边的方向。

通往医院的这条小路很窄,两边杂草有半人多高,小飞虫在空中胡乱飞舞,时不时撞我脸上,有的甚至还飞进我鼻孔里,我穿过这条小路,直到我走到了围墙边,我踩上旁边的垃圾桶趴在围墙上往里看去。

这是一座破旧不堪的私立医院,雪白的墙面仿佛被人泼过泥水般污秽不堪。

庭院里长满荒草,几根电线杆屹立在一旁,已经看不出哪里是小花园、哪里是停车场。

在四层楼高的住院部旁边就是火柴盒般方方正正的三层建筑,应该是门诊楼,玻璃门已被u型锁锁上,透过深蓝色的玻璃无法看清内部是什么样。

我绕到正门处用脚推开生锈的铁门。

这座医院也是废弃了的,他应该在宿舍楼或者办公室,那院长会是个什么鬼?

我先沿着诊楼绕了一圈,一座堆满杂物的小山旁有一道后门,这是员工通道么?

一楼都装有防盗窗,我并没有找到进入的通道,只有眼前这扇木门,心想先看看再说。

嘭!后门被我一脚踹开,脚跟传来的疼痛忍不住让我嘶了一口气。

进入后门走两步是一个拐角,有一条去往二楼的楼梯,这条宽约三米的笔直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外面幽暗的光线能透过两边房间里的窗户勉强照亮走廊。

我点燃蜡烛打量起来,走廊白色的墙上是只涂了一米高的蓝色墙裙,没有任何铺垫的水泥地上全是灰尘与脱落的墙皮,发霉的桌椅随意倒扣在走廊边上,地上躺着很多被灰尘盖住的破衣服。

我张望着往里走,光线昏暗走廊一眼望不到底,心中不免有些发怵,接下来得慢慢和这些鬼打交道了,而我对他们并不了解。

我穿过一个个不同大小堆满杂物的房间,这些房间都挂有不同科室的门牌,里面的办公桌落满灰尘,有的堆满杂物。直到我走得又发现了一道去二楼的楼梯,楼梯对面是一道玻璃门隔着的大厅,这应该就是挂号的,几个盆栽放置在大厅角落,里面的植物都已枯萎。

我寻思院长会不会不在门诊楼?住院部的玻璃门只能砸开才能进入,听说住院部的护士几乎每个都遇到过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想到这我觉得还是先把门诊楼摸清楚了比较好。

我左手握着蜡烛,右手将桃木剑横架在前,硬着头皮继续往对面的走廊摸索,后脖颈总能感受到一阵阵凉风,不知是从哪个阴暗的地方吹来的,我把这风称为阴风。

此时一个房间内摆着各式各样的医疗废品吸引了我的注意,房间内进门右边是洗手台,左边地上堆放着洒满灰尘的血袋碘伏,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另一边角落里还摆放着不同大小的玻璃罐,透过玻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器官。

我摸索了约一刻钟,查看了男科、耳鼻喉科、牙科等,只有一些破旧废弃的医疗器械,甚至连女厕我也没有任何发现!除了一阵阵阴风外啥也没有,我便回到后门拐角处的楼梯登上二楼。

我刚踏上楼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声异响。

嘎吱嘎吱~

这声音就像用指甲不停的抠棺材板,噪音在这座死寂的医院下特别突兀、刺耳,而且忽大忽小的声音让我无法判断具体是从哪个位置传来的。

现在天色已黑,几乎没有光线照射进这座建筑。在偌大的医院只靠手里一根蜡烛就和乱撞的无头苍蝇没什么两样!视野根本无法穿透四米以外!

我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等第二天再来,此时那嘎吱嘎吱声戛然而止。这座废弃医院肯定有鬼,而且不止一个。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尽头将手中蜡烛放在楼梯口,借着火光翻找出四根蜡烛,想了想又塞回一根到剑袋里备用。这条走廊应该和一楼一样长,我放几支蜡烛到地上就能看的清楚一些,环境亮一点也能给我安全感,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光有桃木剑我也会慌。

我又点起一根蜡烛谨慎的往里走,光秃森白的墙面让我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刚刚我在楼梯口放的蜡烛在我遇到危险时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下楼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气温低的缘故,自从上了二楼就有点冷。我走几步就把蜡烛放到地上,直到放完手里三根。

我回头看向楼梯口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刚放下的三根倒还燃着。我心想可能是风吹的或者蜡烛质量不好,莫名其妙就熄灭了。我便又回去把第一根放下的蜡烛点燃。

我拍了拍胸口松出一口气打量起了四周,大大小小的房间排列在走廊两侧,生怕走着走着房忽然看到房间内站着个人。这些房间有的门虚掩着,腐朽的门外皮已经脱落,有些甚至只剩下门框。我便又向走廊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这医院是因为啥废弃的。这条走廊地面上都是些碎玻璃碴,踩上去的声音及其刺耳。想着想着,前面一扇铁门挡住去路,这道铁门虚掩着,上面挂着一块写有“妇产科”的木牌。

我回头看去,我刚刚放的四根蜡烛也只驱散了半条走廊的黑暗,妇产科门后应该还有半条走廊。

就在这时,我发现远处楼梯口的蜡烛火苗疯狂跳动,随时有熄灭的迹象!就像有人用剪子玩弄着烛心,火苗忽大忽小。我还正疑惑这是为啥,那蜡烛火苗跳了两秒钟又稳定下来了。

过了两秒第二根蜡烛火苗跳动起来,和刚刚一模一样,仿佛有人用剪子玩弄着烛心,火苗忽大忽小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而第一根楼梯口的烛心微微摇曳,正常的很。

紧接着又是第三根,和前两根的情况一模一样!蜡烛火苗不是同时跳动,因此不可能是风吹的,那这种情况就像有人向你走来,带动的风吹动了烛心!

我头皮一阵发麻,背靠在妇产科的铁门上双手握住桃木剑横架身前,然而第四支蜡烛火苗并没有抖动。

也就是说那个人此刻正停在第三四根蜡烛中间!

“CNM你特么给我老实点,老子不怕你!”我怒骂道,瞪大眼睛谨慎的看着周围,若有任何动静我第一时间就拿桃木剑过去一顿劈!我在医院里才摸索了半小时就见鬼了!

三分钟过去,除了我沉重的喘息声什么也听不到,似乎这条走廊被我的气势镇压住。正当我松出一口气时,我听到从我背靠的铁门后传来声音。

咕噜,咕噜。

着声音像野猫的吞咽声,很突兀、诡异。难道说这边有野猫?死后世界哪来的小动物?还没等我缓过神,一阵刺耳的哭声钻入耳朵,差点震破耳膜,这哭声极其凄厉尖锐,像极了野猫。

被这么一下,我恶胆边生,咬着牙用桃木剑挑开虚掩的铁门。

叽呀一声。

我探头往里看去,漆黑笔直的走廊弥漫着压抑感觉,两侧走廊底下安全出口的灯牌竟亮起暗淡的绿光!微微照亮地上破旧的衣服,扭曲的衣服像一张张鬼脸。整条走廊像通往冥府的道路,诡异的另人窒息!

“妈妈头疼......妈妈头疼。”一个小孩的声音从我面前传来,我一听吓得差点站不稳。tmd哪来的小孩?

我瞪大眼睛注视着这条走廊,看了好一会才发现,有个矮小的身影站在我面前,距离我两米不到!我大叫一声握紧桃木剑嚎叫着向人影冲去一顿劈。

”操......我丢雷楼某!”我挥舞了几刀都砍在空气上了!回过神后,墙边的安全出口灯牌已没了光亮,只剩下铁门另一侧走廊的烛光。

当我看去,只见在第四支蜡烛旁正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小孩!

这个小孩有半人高,穿着一件红色棉衣,最显眼的是他的脑袋如冬瓜般大小,上下各有两张脸,只不过上面的脸是倒着的,像畸形连体小孩!上面的脸有两只空洞的眼窝,头顶上一截干枯的脖子像西瓜藤耸拉在张大的嘴边,下面那张脸正冲我笑!

他的眼睛只有白花花的眼白,没有眼珠。小孩四肢皮包骨头,但脑袋脖子和身体肿胀得像贮满水的气球,他脚下的蜡烛烛心正疯狂跳动!

原来是他搞的鬼!我咬咬牙顾不得害怕,握紧桃木剑向他冲去,tmd我还会打不过一个小孩?

我刚迈腿,那小孩就大叫一声平移着滑进了走廊边一个房间。

看样子应该怕我。“哼!现在才怕?太晚了!”我紧跟着跑进房间,我借着门口的烛光搜寻小孩的影子,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从前方的沙发处传来。

这个房间不大,杵在屋子中央的黑皮沙发落满灰尘,墙边都是放满文件和信封的红木柜子,地上随地丢着破烂的衣服,这个房间应该是存放文件的。

我心中冷哼一声,想必是无路可逃了吧?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b崽子!我想着便挥舞着桃木剑缓缓向沙发走去。

吱嘎吱嘎吱嘎~耳边又传来指甲挠棺材板的声音!这个声音及其刺耳、清晰、而且声音急促了许多!

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声音是从哪传来的,随即肩膀一沉,被柜子压倒在了地上。这一下砸的我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文件劈头盖脸砸到脸上。

“嘻嘻嘻嘻嘻,嘿嘿嘿嘿!”

只听到一阵尖锐诡异的笑声,我整张脸都被文件盖住,一片漆黑。不由得怒火中烧,我屏住呼吸推开压在身上的柜子,这个柜子高有两米,起码一百五十斤。我从满地狼藉的信封文件中找到桃木剑和五帝钱。

我刚站起身转头看去,小孩站在门口正露出两颗尖牙冲我笑,笑声中充斥着嘲讽,像是在玩弄我。

这下我彻底被激怒了!想害我是吧?今天就特么杀了你这b崽子!我找准时机迅速将手中五帝钱向他掷去!随后眼前炸开一道金光,这道强烈的金光十分刺眼,整个房间都被照亮!接着只听到了一声嚎叫。

我毫无防备也被这道金光刺伤眼睛,这感觉就像拿激光笔照自己眼睛。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阵阵发黑,但看不见小孩的踪影了。难道说他挂了?没想到着五帝钱这么牛,我有了五帝钱在地狱不得横着走?

此时后背泛起一阵凉意,阴风钻进衬衫惹得我钻出来一身鸡皮疙瘩,难道说那个小孩没死?这个房间这么小,难道说......

我大吼一声抡起桃木剑迅速转身,顺势斜劈!

“嗷呜!!”一声惨叫刺破耳膜!

眼前的小孩已剩半个脑袋,平整的横截面还能看到里面烂泥般的脑浆!他的脑袋竟如西瓜一般被我斜着劈开!他的嘴巴张的如碗口大小,虎牙上粘着血,漆黑油亮。他是想咬我却被我抢先一步!

小孩的眼神充满恐惧与不可思议。

我心想机会来了!便冷笑一声。抓住小鬼的衣领将桃木剑狠狠贯穿了他的喉咙!

虽然桃木剑不锋利,但伤害鬼的话就像砍瓜切菜,不在话下!

刺啦一声,我抽出桃木剑,黑色血液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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