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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的睡去,睡梦中我站在悬崖边上,脑门后有人呼喊我的名字。

可当我转头望去,身后只有来时的山路不见一人踪影,然后我被一把推下山崖。

一种失重感传来,仿佛自己被丢出去,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迎面的风使我睁不开眼。

30米!20米!10米!

在我身体即将接触地面时我猛然睁开眼睛惊醒过来。

我侧卧在床上,此时我看见我面前还躺着一个陌生男人!那个男人头上光秃肤色黝黑身材臃肿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背对着躺在我床上。

然而我身体根本无法动弹,浑身没劲,桃木剑也不在身边。

“林祈……林祈!”耳边传来呼喊声,这是小杨的声音!

“林祈!林祈!”叫声越来越凄厉,我无法转头,心想小杨怎么了?

冷汗渐渐渗透衬衫。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从房间内传来!提提踏踏的像皮鞋发出来的,而且走的很慢。

我无法动弹,脚步声是冲我来的,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重,忽然停了下来,屋内针落可闻,似乎那个人正站在我床边。

只觉脖子一痒,一只冰凉、湿软的小手从我枕边滑来游走在我的后脖颈上。

鬼压床只是一种睡眠瘫痪,意识清醒身体却还在睡眠状态,那我就必须得刺激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呼吸开始困难,脖子掐住了!那只手就像章鱼一般从后脖颈滑倒我咽喉处。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只会掐我脖子?我得让自己醒过来,便将舌头缓缓抵到齿间一咬!

被疼痛惊醒的我迅速坐起身子,屋内什么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皱巴巴床单上只有一块被汗水打湿的水渍。

我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舌尖传来钻心的疼痛,刚刚被掐的呼吸困难都没能把自己弄醒,要不是我咬的及时可能就挂了。

我扫了一眼房间,桃木剑好像落小杨那了,小杨的卧室门敞着,她在床上转头看着窗外出神,这也是第一次看见小杨没盘发簪的样子,她的头发看起来干枯、无光泽。

“小杨,看见过我的桃木剑吗?”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

小杨用手指了指桌脚继续看着窗外。我取回桃木剑,镶嵌在剑身上的五帝钱只剩下3枚,其中一枚还有不明显的裂痕。

五帝钱上的金光已没有前几天这么灿烂,桃木剑放小杨房里都没有影响到她吗?难道说铜钱碎了两颗效果也弱了?

我心疼的抚摸着这把剑,五枚铜钱全部破碎后,恐怕我也没法在这活下去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眼角余光扫到了小杨的玉足。悄无声息的进了我房间。

“我们去接李琼吧,她脱离恶鬼控制这么久应该恢复意识了。”小杨道。

我点点头,小杨面容憔悴,眼睛红肿,看样子一晚没睡。

“嗯,我们走吧。”我带上贡品和香炉来到九冥河边。

此时正是傍晚,西边的天空被夕阳抹上一股霞,把九冥河和大地镀上一层淡红色。

我在香炉中插上三支香点燃,香炉两侧的盘子里摆上贡品,然后从裤兜掏出叶凡的符纸用火机点燃。

我看了小杨一眼,她点点头。

“李琼!李琼!”小杨的声音很微弱,呼喊声环绕在九冥河上。

只见九冥河里的波纹中渐渐有了一个红色人影,看不清五官,浮现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看了眼半透明的小杨,此时发现小杨身后正冒起黑烟,这黑烟是从石头缝里渗出来的,诡异至极,不一会黑烟里就出现一个女孩的轮廓。

她穿着红色碎花上衣、深蓝色裤子和老布鞋,就是那天在河边洗衣服的诡异女孩!

随后两人相拥而泣。

我后退了两步,看着她们嘘寒问暖不作打扰。

想起家中为房贷奔波的父母,我失踪后他们会不会扛不住打击而生病,父母过的还好吗?我能活着回去吗?想到这我鼻子也不禁发酸。

李琼泪眼婆娑的向我走来,她的身体轮廓比小杨清晰了很多。

“谢谢你……”李琼向我鞠了一躬道谢,哭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没事,举手之劳。”我心想这女孩也是个苦命人。

“大恩无以为报。”李琼低着头说道。

“不不不不,没事没事,这不算啥。”我吓了一个激灵,心想下一句不会是想说以身相许吧......这女孩怎么一上来就说这种话?

我看了看旁边的小杨,这半透明的身体压根就看不出她的脸色。

李琼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白暂的脸上一对纤细的弯月眉不画而翠,珍珠般的眼睛充盈着泪水,嘴巴鼻梁的轮廓秀气周正,皮筋绑着的低马尾显得她格外温柔娴静、仪态大方。

我愣了一下,仔细一看这女孩还挺有气质,她老公怎么忍心杀这么可爱的女孩?

我楞了几秒便强装镇定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分别这么久你们好好聚聚,我正好得去趟医院。”

随后我用眼神向小杨示意,不想打扰她俩了。

我收拾地上的贡品便又向东升医院赶去。

叶凡确实特殊,他的办公室有活人生活的痕迹。能像道士一样和恶鬼打斗,甚至引雷,种种迹象表面叶凡是个半人半鬼的存在。

他的办公室里有什么?我低着头思索着忽然被重重绊倒在地。

我一声闷哼摔在水泥地上,转过头,平整的水泥地根本没有任何凸起!

我颤颤巍巍站起身揉揉膝盖。难道是我看不见的路人搞恶作剧?

“cnm的!”我对着空气骂了一句,得在天黑之前进叶凡的办公室,要不然指定砍了这搞恶作剧的小鬼。

我加快步伐赶了约摸十分钟直到我上了三楼,二楼楼道上还留着蜡油,这次我没抽出背后的桃木剑,也没遇到什么妨碍。

我在三楼点燃一根蜡烛来到叶凡的办公室门口,天已经黑了。

我拧了拧把手,门是锁的。

我心里一阵无语,完犊子忘记了这一茬,钥匙恐怕和叶凡一起埋了,那我咋进去?

我后退两步铆足了劲,向前一跃顺势向这木门踹去。

咚!

“嘶……”这一脚像踹在石头上,木门纹丝不动。我龇牙咧嘴用脚尖垫了垫地面。

正当我寻找能砸开木门的东西时,只听到一声,咔嗒!门锁似乎开了。

我被这咔嗒声吓了一个激灵,难道说小杨帮我开的?她什么时候跟来的?

我叽呀一声推开木门进入了叶凡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

举高手里的蜡烛,房间地面上残留着昨晚抽剩的烟头,叶凡的小床上摆着叠成豆腐块状的棉被,一尘不染。

我按了按墙边的开关灯泡也没亮,那天不是有电吗?

我关上门将蜡烛摆在门口,又点燃昨晚剩下的半截仔细打量起了面前的办公桌。

叶凡昨晚还和我讲述关于这个城镇的事,第二天却与世长辞了,如此快的变化不禁让我扼腕叹息。

这张平整的黑色办公桌上压着一块半厘米厚的透明玻璃,桌子上两边小架子上密密麻麻放满了文件。

我好奇的随便拿起一本查看:临床医学研究报告,下面均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纸。

看了眼纸上的日期,4月28号……这是一个多月前!叶凡平常都在做些什么?我不禁疑惑。办公桌有3个抽屉,桌角两边各有两个柜子。

我从墙边的小抽屉开始翻开查看,抽屉里是一些蜡烛和香,和小杨家的一模一样。我又翻开中间最大的抽屉。

这个抽屉里塞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八卦镜、装在瓶罐里的各种液体、一些不知什么用途的杂物和仪器、一沓纸人,还有一本金瓶梅。

在一沓纸人中夹一张地图,这张地图将九冥镇和周围的地形都画了下来。

我注视着手中这张地图,九冥镇共有4个村,现在所处的是东河村,南边南岙村,西边镇西村,北边平北村。

九冥河穿过这条村庄,每个村上都有一个圈圈,而东河村里的圈圈包含了九冥河的其中一截。

我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叶凡口中说的“还剩4个封印”,可图纸上只有4个圈圈。

我翻转地图,在地图背面贴着一张两寸照,照片上的男人留着一个寸头,一字眉小眼睛、咧着嘴对着镜头傻笑。

这个男人是谁?一波波的疑惑袭来,问题越来越多。我将地图揣进裤兜,等到时询问一下小杨。

又翻找了最后一个抽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物品,我在叶凡床底下的纸箱里找到了些衣服,挑选了件黑衬衫换上。总比原来的破洞衬衫强。

我将抽屉里的奇形怪状仪器摆在桌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罗盘吸引了我的目光,掀开罗盘金色的盖子,我只认识几个刻在罗盘上的生僻字,还有东南西北的英文字母。

这个罗盘似乎还能用,给我当指南针使倒不错。

我摆弄着手上的罗盘,里面的指针很灵敏,微微颤抖着指向南边。我摇了一摇,随即里面的指针开始疯狂旋转起来。

难道说罗盘是坏的?叶凡也没带去用。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几圈后停了下来,但红色的一头指向我进来时的门。

我抬头看去,立在门口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难道说有鬼来了?

我抽出桃木剑谨慎的走到门口啪嗒一声点燃地上的蜡烛,烛心微微颤抖,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推了推门确定此时是关上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刚松出一口气,没曾想头顶上的灯泡霎时照亮房间。

我心头一紧,难道说电路短路?好像本来就不该有电吧?

我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看了眼桌上的罗盘,竟又疯狂转动起来,难道说罗盘真坏了?

正当我不解的看着罗盘时身我听到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

“叶主任……您在帮我看看,我真的没救了吗?”

声音从身后脑门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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