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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姜罗,王孟的后妃,我十七岁被封为妃,那年王孟五十七岁。

自从先王后死后两年,宫中后妃因为有人与宫人私通一事,十六人被赐鸩酒,三百多人被活埋于聚宝山下。

自此六宫空虚,无人打理,宫中祭祀,祖宗四飨停滞不行。于是王孟一道恩旨,散恩于诸臣工,各家送一女选秀。

各家都怕女儿入宫遭祸事,争先恐后避之,家父也是如此。然天有不测风云,恩旨直接下到家门前,不可推脱。一旦推脱,我姜家满门或许就会在不明不白的罪责中逝去。

自此我被叫作姜妃。

后面后宫又经历了几次血洗,但我都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我还好像一直都被王孟宠爱着,渐渐的我成为这六宫的主人。

但我不是王后,他说他爱着先王后,他不会在爱别人了。所以后位是他对先王后的怀念。

但今天他死了。

在他要走的这段时间,我每日侍奉汤药。他也每日都看着我,时而笑呵呵,时而威严不可触怒。

看着我我觉度很正常,我今年才三十二岁,或许正是春华正盛的年纪吧,或许是有几分姿色吧。

但我不知道他变化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可是今天似乎知道了,在他最后要走之时,他拉着我的手说,他很爱我,问我愿不愿意去陪他。

我能不愿意吗,我若说个不字。

或许我父亲的博衍候就没了,我哥的世袭也没了,我弟的亲军都尉也没了,更甚者,我姜家也会没了。

所以我只能回道:“妾愿随王行。”

于是我回宫浴洗,准备接受众人“道贺”。

……

我叫韩杰,王孟的大将军,神道威武大将军,二十岁那年,爱人离去,无力回天。愤然从军,历战无数,死地而还。终于与王孟一见,但当我看见眼前人,感觉他是敌。但他又是我的王,我的君。我无法反抗,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

于是我接受了他的封赏,我成了他的神道威武大将军。

但今天他死了,不过即位的王蓟说我也要死,因为,我在殉葬名单之上。

我回家洗浴,然后接受众将“道贺”。

……

我洗浴完之后,坐在宫中大堂上,婢女小青已是哭成一个泪人。我的眼角也挂着一滴泪。只是一滴,因为我不敢流多了,因为司礼官的《荣贞说》中说,后宫嫔妃殉葬先王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是天神赐下来的福分,所以我们要笑着去找先王。

过了不久,礼祭司的人来我接到了道贺宫。

……

我洗浴完后,坐在营中的大堂中,麾下的几个兄弟脸是愤怒,一个一个握着刀柄,想为我做点什么,但被我制止了。我不能拿着我一条贱命去换几十个兄弟九族的命。

不久,礼祭司的人把我接到了道贺宫。

……

我在道贺堂里见到了一个旧相识,那是我还没有进宫时遇见的。

……

我在道贺堂里遇见了一个故友,那是我还为上战场遇见的。

……

曾今的恋人!

……

过去的恋人!

……

但都晚了,虽然他好像看见了我。

……

不过晚了,他已是皇妃了,虽然他好像看见了我。

……

不过,他为何在这里,他不是被誉为近百年来最善战的将军吗?

……

但为什么她在这里,他不是王孟最爱的妃子?

……

道贺的人进来了。他们披麻戴孝,一起跪在我等前面。“恭贺各位洪福,得先王恩赐。”

我们也回到“感念先王,万事不忘。”,然后台上的相互打拱作揖,互相道贺。

接着我们便被集中到圣恩宫,享用福宴,根据司礼官的要求,我们要笑着吃,一边吃,一边和众人交流先王的恩赐,这样先王的灵魂才会尽早与我们相连。

吃完福宴之后,来到往生殿。

一条一条白绫挂在哪里,我是后妃之长,我的带头。所以,我第一个挂了上去,没有挣扎,不久我就去了。

后面的人也是,但也有想逃离的,但是被人按了回去。

再后面我就被安排到了殉葬棺椁的首棺。这可真是一种荣幸啊……

但按常理说,一般只有后妃殉葬,军士少有,但是,这次却有一个大将军,这是何故。

原来是国师进言,先王崩猝之时可借王气设玉祭炼千器录。

所以借韩杰的将军气辅助王器血炼制千器录。

结束了人祭和玉祭的前两步之后。

便来到了祭祀的最后一步——玉奠。

当我和王孟以及其他包括韩杰在内的七个主棺被放置上了玉台。

即位的王蓟出现在了玉台之前。

只见他右手操持环,左手操翳,身配玉璜。头顶顶着一块石头,走向王孟的棺椁。

“告曰黄天,诉起神灵。于此厚祭,下人一百九十六。上人七尊及先父鲜灵,以求石成。”

说完之后,他便走到王孟的棺椁前,将玉器从身上取下置于王孟的棺椁前。又将头顶的石头至于玉器之中。

最后再后退到玉台边缘,脚下一踩,一条金龙破体而出。然后他一手抓住龙角随龙飞上天空,最后停滞在半空中随金龙盘旋。

“厚土黄天,我以我之王血请神入石,成千器录。”

说罢他便把手心一划,一缕鲜血直飞上天。

然后天空之上也是一股青光回馈,直入玉器中的石头。

只见玉器一个个浮起,然后一点点的被消耗,化作一点点光斑进入那块石头。

又过了许久,光终于散去,那块石头也成为两块,一块叫做心石,一块叫做兵石。

兵石现在在你体内。说着,姜罗指了指吴客。

原来自从吴客等人飞上这个奇怪的平台之后,就看见那些棺椁。然后又过了不久吴客和众人凭借兵石指引打开了两个棺椁,一个是姜罗,一个是韩杰。二人尸体均未腐化,面色红润,如同生人,但就是没有生机。通过兵石,吴客他们看见了他们的灵魂。

“姐姐,你既然知道千器录,那你好好给我说一下呗。”吴客说到。

“小伙子,小嘴挺甜的。”姜罗说到。此时的姜罗穿着一套华丽的长袍,也就是殉葬时的那一套。脸上红扑扑的,一个矮矮的鼻子下面是一个红红的小嘴。眉心处点了一个红红的小痣。

吴:“总不能叫阿姨吧?不过,姐姐快讲一下千器录。”

姜:“所谓千器录,就是收天下之兵。唯一人之用,总共有三种,石兵,铜兵,人兵。你现在用的就是石兵。而且这三种兵又各有各的小境界,我也不是完全清楚。只知道石兵的是形,锋,玉。然后就是你将这这些全部掌握之后,会悟出一种人术。”

吴:“人术?那是什么。”

姬歌:“这你都不知道啊,人术就是一种用人气催发的神通,越多越好。”

吴:“人气,那又是什么?我之前就想问了。”

姬歌:“所谓人气,就是人特有一种气势,天地万物,一草一木皆有自己的气势。而人是万物之长,故而人气是这天地间最厉害的气势。而每个人又会因心境,德行,刻苦程度而有所差异,跟天赋无关,一出生人气都是不相上下的,但是随着后天积累会有所差异。当然也有特殊例外。”

吴客带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姜罗。

“那姐姐讲一下心石的作用吧。”

姜“心石吗?我只记得当年王蓟炼化千器录后只是带走兵石,而没有带走心石,好像是说兵石会受到心石限制而让其威力大打折扣。当年王蓟练就千器录是为了一统四方之地,所以他并未带走心石。”

吴:“这样吗?”

宋明堂:“年青人你为何不去把心石取出来看一看呢,说不定你从中可以明白什么呢。”

听了宋明堂的话,吴客自己也确实想去看一看,要是有所限制,自己也可以学王蓟不把它带走就行了,也没啥危险。

想完这些,吴客变向前那个漂浮在王孟棺椁上的心石走去。

……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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