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逐抬脚踏入灰尘弥漫的烂尾楼,他穿的是运动鞋,只要小心一点,并不会发出多么大的声音。
空气中时不时有“呜呜”声钻入付逐的耳朵,这也是付逐选择小心行事的原因。
如果单纯是想要行不轨之事的话,动静怎么说都会比现在大,而且对方挑选的还是一处鲜有人至的烂尾楼,只会更加放肆!
在这种情况下,若有若无的“呜呜”声反而让付逐有些提心吊胆,空气中已经充满诡异的味道。
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所以付逐对其余楼层,是保有一定戒备,但不怎么上心。
“呜呜”声越来越近了,但也更诡异了,这声音不是哭声,也不是被强迫时捂住嘴的闷声,究竟是什么?
到了,原来在五楼。
付逐此刻面色更加凝重,原因无他,还是那些“呜呜”声。
自始至终,这声音的音量就没变过,而且这音量也没有多大,但他就是清晰的听见了,哪怕是在一楼,而且还可以据此判断出方位!
但付逐没打算后退,就一天命了,先不说能不能退出去,就说这次不赌一把,以现在的治安情况,想再碰到一次机会的难度得多大?
而且明天必须去上学,不然父母那边怕是瞒不住,把真实情况一说,“啊你儿子没几天好活了。”他父母会怎么办?
所以,这次机会,得抓住,而且,他又不是没有帮手……
猫着腰,垫着脚,付逐握紧还没有弹出来的甩棍,头上的夜视仪让他用更小的动静接近目标。
一面墙,右边有一个明显是装门的地方,这些倒没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那“呜呜”声的源头,就在墙后。
“呼……”
不行,等这次回去,得花点时间多看几部沉浸式恐怖片,练练胆气。
抹点掌心的汗水,付逐从包里掏出来一块小镜子,应用光的反射尽可能的探查墙后面的情况。
然而,目光跟镜子相碰触的瞬间……
“草!”
飞速把手中镜子一甩,右手顺势朝门口打过去,甩棍在这途中也是迅速展开,当它刚好伸展完毕后,也正好打中一具不知什么东西的白衣人。
“嘭!”
一击命中,付逐却没有跟进扩大战果,反倒是迅速后退。
“这击打声……这家伙有人样,但怕不是个人啊。”
方才白沉打过去后,甩棍打在白衣人身上,很明显不是人的击打感,反倒是像打在了比较厚实的塑料上。
更何况,在最开始,也就是付逐刚到这里的时候,绝对不存在这么个白衣人!
白衣人的造型,咋说呢,就像是男化的贞子,长发及腰,白衣飘飘,但身体看着就很壮实,身高190厘米打底。
不过,他没脸!
原先脸上的位置现在只有一张惨白的纸留下,连五官的轮廓都没有。
……
“这家伙……怎么没反应?”
付逐试探性朝前走了一步,什么都没发生。
“这家伙,是个装饰品?难不成真就一塑料假人?可这塑料质量也太过硬了吧。”
付逐抛开脑中无用的联想。
接下来怎么办?
用甩棍又捅了几下,还是没反应,那这家伙,怎么出现的?
付逐缓缓后退,目光紧盯着他,但这白衣人依旧只是不动。
什么情况……这是?
付逐已经退到了白衣人五米开外的地方。
“别不是,我真眼花了?”
“嗯?声音怎么消失了?”
墙体后面的“呜呜”声已经没了,要么那女子已经被杀害,要么,那声音就是眼前这白衣人搞的鬼。
但这么长时间,这白衣人却只是站在那里,什么动作都没有。
付逐不由得放松了些,这次只是戒备着,就直接透过白衣人旁边的缝隙,观察屋子里面。
屋里看起来没什么,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却在视线陷入屋中的瞬间,侵染了鼻子。
这屋子看起来十分空旷,只在中间放了一个哭脸布娃娃,可其他的“住户”,却是不少。
那布娃娃看起来很新,但却很破,身子裂开一道大口子,跟苏雯涵差不多,但成因似乎不同。
苏雯涵是被人取走了器官,切口处血肉是有些内翻的。但这娃娃的切口处,布是朝外翻的,就像是有什么爬了出来。
但这里还有什么?白衣人!
“了不起啊大哥,你妈这么小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
白衣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付逐现在对白衣人的警惕,已经低到了一定程度,可这很明显不正常,因为这东西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时时刻刻被诡异气息笼罩着的。
但,事情真的发生了,付逐几乎失去了对白衣人的警惕。
他直接无视白衣人,走进屋里仔仔细细地检查布娃娃。
却也因此,他没有看到,在他完全进去后,白衣人那张空白的脸,似乎有一名无形的画师,用画笔勾勒出一张十分精细的脸——付逐的脸!
而进去到房间中的付逐,也在娃娃里找到了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一根……断指?”
不仅如此,这娃娃体内不是用棉花填充的,是无数的纸条,大部分都是白色,唯有一张,是大红色!
用甩棍戳了戳娃娃,没有什么事发生,但谨慎起见,付逐还是用甩棍来把那些纸条全都拨拉出来。
但这个画面,不是很友好。
近乎无光的房间里,墙壁皲裂,墙皮大片剥落,这里是蜘蛛与耗子共同的家,蚊子与苍蝇将这里视作天堂!
而屋中,“眼球”突出的“邪恶存在”拿着“短刀”,一点一点划开了一个小娃娃的胸膛,还残忍无比地把“肠子”“内脏”什么的划出来。
门口,却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天使”,它长着与恶魔同样的脸,但他只是静静看着恶魔的一举一动。
慢着……“天使”什么时候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