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国。
公历三零六年。
初夏。
国都华夏城。
正南方矗立着一座威严的皇宫。
皇宫偏殿长乐殿内歌舞升平,国主赵渊正在饮酒作乐载歌载舞。
殿外候着内政院的三位首辅大臣。
军事首辅大臣李仲安,民事首辅大臣齐贤,宗教首辅大臣赵郭玉。
三人在殿外候了已有两炷香时间。
“国师,烦劳你在通报一下圣主,西陲边境发来紧急密函,战事吃紧,蛮夷族来势汹汹,务必恳请国主派兵增援。”
“西陲,北蜀之地强盗土匪猖獗,百姓怨声载道,甚至几股势力,有起兵造反之势,恳请圣主派兵镇压。”
“各大宗教之间纷争不断,为了争夺地盘,大打出手,伤及无辜百姓,第一大宗青云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可如何是好?”
“三位首辅大人莫急,时下圣主正龙颜大悦之时,切莫打搅了圣主的雅兴,方才我已通报圣主,圣主已知晓,尔等还是先回吧,等着圣主的招见。”
“可是,,,,,,,。”
“李大人,这时惹怒圣主,圣主怪罪下来,你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大人走吧”齐贤和赵郭玉眼看今日见不到圣主便拉着李仲安离开了长乐殿。
李仲安走到长乐殿的门口,驻足回首望了一下歌舞升平的长乐殿,忧心忡忡的走在皇宫的御道上,阴沉的天空骤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李仲安随从的仆人,赶紧为大人撑起了一把簦(deng)。
雨越下越大,李仲安不禁仰天长叹“风雨飘摇四方动,山河动荡忧社稷,莺歌舞女酒肉林,家国天下岌可危啊。”
如此悲壮的忧国忧民长叹,不时的回响在皇宫的上空。
楚河村。
“陈老,陈老,快救救天赐吧。”
村中一中年妇女,背上背着一个叫天赐的少年,快速的奔跑在村子的路上,边跑边不停的喊着。
背上叫天赐的少年面色苍白,浑身不停的在抽搐,嘴里不停的吐出白沫。
路过的村民看到此景,不禁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唉,二狗太可怜了。”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半年就会发生一次,已经持续好多个年头了。
中年妇女一路小跑,跑到了村里唯一有点医术的陈老家中。
陈老见状赶紧接过天赐,放到床榻上,取出银针,在天赐的十二经脉上,依次的扎上了银针。
约过一盏茶功夫,天赐的身体停止了抽搐,苍白的面色,逐渐的恢复红润起来。
“楚二娘,天赐现在的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再不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天赐会有性命危险。”陈老取下了天赐身上的银针对着背着天赐过来的中年妇女楚二娘说道。
楚二娘看着床榻上正在熟睡中的天赐,不停的叹息摇头“天赐这孩子真的是命运多舛。”
天赐还是襁褓中婴儿的时候,被爹娘遗弃在楚河村村头的一颗千年老槐树下,还是被村里的宰狗屠夫楚天江,路过老槐树下时发现并带回了村里。
楚天江年近五旬,没有娶妻生子,一辈子打着光棍,看到如此可爱的婴儿,楚天江欣喜万分,心想这肯定是老天对他的眷顾,赐于他的孩子,便给他取名楚天赐。村里人看着被宰狗屠夫养大的孩子,便他起了个小名叫二狗。
在楚天江的悉心照料下,楚天赐慢慢的长大。就在楚天江以为可以带着楚天赐平凡的过一辈子时。
某一日的下午,楚天江上山打猎时,遇到了一头凶猛的巨熊,没能躲过巨熊的袭击,永远的留在了山上,楚天赐再一次的变成了孤儿。
楚天赐从小聪明勤快,深得村里人的喜爱,如今楚天赐一直住在楚二娘家里,和楚二娘相依为命。
楚二娘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本名楚林雨,在家中排行老二,村中人就习惯性的叫她楚二娘。
楚二娘的丈夫和儿子也是在一次狩猎中,被突然出现的巨熊袭击,父子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重伤,奄奄一息,抬回来没几日就归西了。
楚二娘拿楚天赐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照顾。
命运似乎总是让楚天赐在痛苦中挣扎。
在一次和村里人去深山里采药回程的时候,天空骤然下起了暴雨。
楚天赐找了一个山洞躲了进去,洞内盘着一头巨蟒,巨蟒足有成年人腰般粗,数十米长,吐着血红的信子,一双深邃的淡黄色的瞳孔,投来死亡般的凝视。
楚天赐正准备转身逃出洞口的时候,巨蟒极速的窜到了洞口,一口把楚天赐吞入腹中。
暴雨持续下了一夜,一夜过后山间的树木被雨水洗礼过后变得格外的翠绿,阵阵鸟儿清脆的叫声回荡在森林里。
楚天赐渐渐的恢复了意识,试着慢慢的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在昨日的山洞内,躺着的身体站了起来。巨蟒不见了,洞内正中央,堆着一堆巨蟒褪下的蛇皮。
楚天赐赶忙背着背篓回到了村中。
楚二娘见楚天赐一夜未归,一直在等着楚天赐一夜没有合眼。还好次日楚天赐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村中。
至此楚天赐每半年就要发病一次,起初症状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全身抽搐,后来越来越严重,口吐白沫。
楚二娘带着楚天赐看遍了十里八乡的郎中,并没有找出真正的病因,甚至找了民间除邪大师,大师说楚天赐被诅咒了,一顿除邪除咒下来,依然不见好转,一直拖到现在,每次发病,只能到陈老这里依靠银针扎脉缓解痛苦。
每年镇里的各大宗派都会派人到各个村镇,招收十岁左右有潜力的少年,招到宗派培养。
楚天赐十岁的时候,却被门派的长老探知天生废脉,这一生和修炼无缘,如今楚天赐已经十三岁了,个头差不多已接近七尺,黝黑的皮肤,精制的五官,身形清瘦,但非常健硕。既然不能修炼,楚天赐只得每日上山采药,采来的药低价卖给药贩子赚取银两维持生计。
“二娘,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楚天赐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陈老这里。
“你醒了?”楚二娘默默的点点头。
陈老端来一碗熬好的草药,楚天赐喝了药,陈老又递了几副药给楚二娘。楚二娘看天赐已经没事,领着楚天赐离开了陈老家中。
楚河村,隶属于华夏国苍南城侯云郡祁隆镇下的一个小村,村中将近有三百户原住民,世代以耕作采药为生,村子里的人大部份都姓楚,楚河村原先并不叫楚河村,而叫天山村。
楚河是一个人名,他是华夏国最大的宗派青云宗的五大长老之一,楚河是实实在在从天山村走出去的至强者,整个村基本上都是他的远亲以及后代,天山村后来为了歌颂楚河,改为了楚河村。
村口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楚河的事迹。每日村里人都会看到楚天赐静静的站在石碑前。
这一日楚天赐像往常一样到山中采药,楚河村西边有一座牛头山,楚天赐每次采药都会去牛头山,牛头山上的药材非常多,听闻此山深处经常有巨熊出没,因此去的人非常少。
牛头山上有一种药草非常稀缺名为天星草,天星草丹师必备的一味草药,做为中级炼丹过程中必不缺少的一味基础药引,采到一株天星草,即便低价卖给药贩也够楚天赐半年的生活。天星草一般都长在悬崖峭壁上,而且五十年才能长成一株完整的天星草。
临近午时,楚天赐的背篓已经采了一半的药村,正值初夏,炎炎夏日,楚天赐的衣着已被汗水浸湿。手中弯刀不时砍着挡路的荒草与树枝。
楚天赐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拿出干粮和水,简单的对付了几口,继续向半山腰上去。
楚天赐不知不觉已来到了牛头山的半山腰。
楚天赐看到悬崖峭壁都会习惯性的扫一眼,就在他将要收回余光时,悬崖峭壁上,一株迎风摆动的小草,吸引了楚天赐的目光。
楚天赐来到了悬崖边,拿出背篓里的工具,徒手爬上了悬崖,这么多年下来,楚天赐已经练就了徒手攀爬的本领。
楚天赐看着小草扎实的在悬崖峭壁生存,一个根须,长出来四根草杆,每根草杆的顶端分成了五个叉,每个叉的末端开着星星一样的小花。
楚天赐心里异常激动,这株草就是他找了好久的天星草。
楚天赐小心异异的把草从根部切断,只要根部还在,天星草过五十年又会长成。
楚天赐小心翼翼的把天星草放到了背篓里。
今日的收获另楚天赐很是满意,太阳马上就要西落,楚天赐赶忙下山,趁天黑之前回到村中,如若不然夜晚山上经常有野兽出没,太不安全了。
楚河村西边,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大地上尘土飞扬,一阵阵马蹄声呼啸而来。
楚河村村民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慌了起来,村长楚云河奔跑在村中,挨家挨户的叫着。“土匪来了,赶紧进屋,关好门窗,不要出来。”
村民听到土匪来了,拉着自己的小孩进入了屋内,关上了门窗,目光死死的盯着外面。
楚二娘见土匪来了,非常焦急,楚天赐上山采药还没有回来,楚二娘正想跑出门寻找楚天赐,正好撞见楚云河。
楚云河一把拉住楚二娘。“楚二娘,你干嘛去?赶紧回屋去。”
“天赐还没有回来,我要去找他。”楚二娘焦急的说道。
“你先回屋去,土匪马上就要进村了,来不急了。”楚云河把楚二娘拉进了屋里。
楚二娘心神不宁的看着外面。
“兄弟们快点,还有最后一个村,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不要耽误我们喝酒抱女人。”为首的土匪头头大声的喊道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楚云河站在村门口等着土匪,身旁放着几大包的粮食,以及数十只的鸡鸭羊。
土匪们已到村口,约有五十多人的土匪队伍,个个人形马大,腰间别着弯刀,凶悍无比。
土匪头头下马走到了楚云河的身旁,假意抱拳道“楚村长别来无恙啊。”
“东西都在这里,拿完赶紧走。”楚云河极其讨厌这帮土匪,语气中每个字都充满着厌恶。
三年前村中突然闯进一帮土匪,打伤了很多无辜的村民,掠夺了村里很多物资。为此楚云河找到了镇里的镇守,镇守允诺会上报朝廷,结果一点动静也没有,经过多次的和土匪协商,村里只要备好土匪所需的物资,就不会伤及无辜的村民,基本上二三个月土匪就会光顾一次,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楚村长,火气不要那么大,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土匪头头看了看物资又道“楚村长,这次的物资好像不对,少了很多?”
“最近连着几个月大旱,收成不好,村里只能提供这些物资。”
“那可不行,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你可不能破坏了规矩。”
“我们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哦,那就不要怪我了。”土匪头头向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手下全部下马,来到了土匪头头的身后。
“你们要干嘛?”楚云河看着气势汹汹的土匪,脑袋上不住的冒汗。
“既然物资不够,那我们总得要去村里收刮收刮吧,要不然我们回去不好交差啊。”
楚天赐看到很多土匪聚集在村口,赶紧上前问道。“楚叔,你没事吧。”
楚云河拉过楚天赐道。“天赐,没事,回村去。”
楚天赐背着背篓正准备进村时,土匪头头看到了楚天赐背篓里的天星草两眼放光。“等等。背篓拿过来。”
楚天赐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理会土匪头头。
楚云河看到了楚天赐背篓里的天星草赶忙对着土匪头头说道“你们稍等,我现在进村,在给你们筹集一点。”
说道就要拉着楚天赐往村里去,土匪头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手下。
两个手下上前推开楚云河,夺下了楚天赐身上的背篓,把楚天赐押了过来。
土匪头头拿出了背篓里的天星草嘴里不停的念叨“好东西,这么好的东西想要自己私吞。”土匪头头给了手下一个眼神。
两个手下把楚天赐按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楚天赐躺在地下,双手抱头,蜷缩在那里。
“住手,你们住手。”楚二娘从村子里冲了出来,扒开了两个正在对楚天赐拳打脚踢的土匪手下。
土匪头头看着冲出来的楚二娘,心头涌上一股怒意“楚村长,看来你们楚河村的人胆子真大,不给点颜色瞧瞧,恐怕日后都不拿我们当回事了。”
土匪头头走到楚二娘的身边一脚踢在了楚二娘的肚子上。楚二娘痛苦的捂着肚子,嘴角渗出了鲜血。
“二娘,二娘。”躺在地上的楚天赐看到二娘被土匪头头欺负,立马站了起来“我和你们拼了。”
楚天赐冲到土匪头头面前,却被土匪头头一脚踢出了二米远。
楚天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又冲到了土匪头头的面前,被土匪头头一拳打趴在地“哼,不自量力。”
土匪头头的脚用力的踩在楚天赐的脸上。
楚天踢用尽力气吼出“有种你杀了我,要不然我楚天赐立誓,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土匪头头露出轻蔑的一笑,“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土匪头头拿出了腰间别着的弯刀,慢慢的伸向楚天赐的脖子。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楚云河奋力的挣扎着,却被两个手下死死的按住。
楚二娘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要啊,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要杀就杀我吧。”
村子里的人见状,纷纷拿着平时耕作和采药的锄头镰刀弯刀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村口。
土匪头头看到大批的村民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怎么,要造反是吧?那我今天可就要杀鸡儆猴了。”弯刀眼看就要到楚天赐的脖子上。
楚天赐不甘的眼神,缓缓的闭上了,眼角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
“哼,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一道浑厚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声音带有极强的穿透力,震的土匪头头手中的弯刀直接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