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还无法决定选择哪种方式让你更快地提升修为。”树老沉声道，“我观察过，你身上血脉影响最深的就集中在你的双眼，那里有很明显的生命法则波动。”

“我除了经脉被修复之外，最大的变化就是双眼了。”司渊点点头，将自己双眼的变化详细告诉了树老。

“竟然能让你瞬间洞悉草木的特性，果然是和生命法则相关没错。”树老若有所思，接着问道，“对于这血脉的来历，你可知道？”

司渊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所谓生命血脉，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更不可能知晓它的来历。”

“在这玄界之中，凡是蕴含法则的血脉，只有那些达到虚空境以上的大能或者其血亲才会具备，而我从你记忆之中了解到，你们司家不过是一个连化玄境都没有的小家族，历史不算长，是不可能诞生出像你这样还没到玄府境就觉醒出生命血脉天赋的小子的........”树老心中很是困惑，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司渊说道，“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并不是真正的司家之人。”

“不可能！”司渊闻言眼睛一瞪，直接否定道。虽然他对司家的归属感并不强，但如果说他并不是司家之人，那不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司尘的亲生儿子吗？这个猜想让司渊极为抵触，想也没想便直接否定了树老的猜测。

“别急啊，我也只是猜测，或许.......是你的血脉受到了什么刺激，产生了某些变异也未可知。”树老见司渊反应强烈，勉强解释了一句，连忙转换话题，“本来以为能够探明你这血脉的来历，借助血脉之力来促进你修为的，现在看来，好几个方法都行不通了..........”

树老叹了口气，无奈道，“现在，我也只能用那个最蠢笨的方式了。”

司渊神情一动，问道，“什么方法？”

树老闻言嘿嘿一笑，“这方法虽然笨拙，但可能也是最适合你的提升修为的捷径了。”

没来由的，听着树老的话语，司渊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咽了咽口水，问道，“究竟是什么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树老故意卖了个关子，才悠悠地说道，“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司渊一愣。

“对。以你这可怜的天赋，按照普通的修炼方法，想要在半年之达到淬骨境，无异于痴人说梦！”树老毫不留情地评价道，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若是能够破而后立，倒是能极大地改善你的修炼潜质，对你往后的修炼也有很大的助益。可这个方法也存在很大的风险，若是你在中途失败的话，你的肉身将会受到无法逆转的伤害，彻底断绝修炼之路！”

“怎么样，小子？敢不敢一试？”

树老语气严肃，一改往日的奸诈模样，很是认真地问道。

“如果我不选择这个方法，你还有办法让我在一年内达到淬骨境吗？”司渊盯着树老，缓缓说道。

“有倒是有，不过那些方法都有较大的副作用，会影响到你往后的修炼。”树老语气也很是无奈，“本来若是能够弄清楚你这生命血脉的特性，就能用那些更保险、更高效的方式，可谁知道你这血脉如此特殊，连我的窥隐阵都无法探明。”

“如何，想好了吗？”树老继续问道。

司渊闭上双眼，沉默半晌，忽然猛地睁开双眼，坚决的目光看着树老，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就——破而后立！”

他知道，自己的野心并不止于淬骨境，修行如逆水行舟，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为了变得更强，踏上巅峰，司渊清楚，以自己的资质，早已经别无选择了。

“好！不愧是我摩诃看中的小子，这份魄力，我很欣赏！”树老听到司渊的选择，显得很是高兴。自己和司渊早已绑定在一起，只有司渊越强，才越有可能帮助自己恢复到原来的巅峰状态，所以，看到司渊这份追求实力的强大决心，他感到很是欣慰。

“那我之后该如何做？”司渊看向树老，询问道。

树老漂浮而起，晶石表面忽然闪烁起淡淡的青色光芒，一道晶芒闪电般从其中射出，直接撞进了司渊的眉心之中。

嘭！

一大股信息猛地在司渊的脑中爆炸开来。

“啊！”

司渊痛得忍不住闷哼出声，还好这股刺激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个呼吸之间，司渊便再次平静下来。

“这就是破而后立吗........”司渊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忍不住乍舌道。

所谓的破而后立，其实是以散尽所有修为为代价，将体内先天的杂质一并清除，从而提高自身资质的一种颇为狠辣的手段。

要采用这种方法，需要使用一种特殊的药液，每日将其涂抹全身，坚持三日后，其内的药性就会渗透进身体深处，然后，再通过一种特殊的手段，将自己身体中的血液全部排出体外，那些根植于体内的杂质也会在药性的溶解下随着血液慢慢消失，当最后一丝血液排出之后，修炼者才算真正地做到了破而后立。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其实充满了凶险，光是涂抹那特殊的药液，就会让玄者一直承受万虫噬咬的可怕瘙痒，而且要一直承受整整三日！加上后面还要排出身体中的所有血液，那种痛苦，不亚于抽筋炼髓！最严酷的是，一旦选择破而后立，就不能中途停止，否则，轻则彻底变成废人，严重的则会直接身死魂灭。

在上古时期，也有一些资质欠佳的子弟选择修炼此法，但大多数都因为无法承受其中的恐怖痛楚而失败，只有少数意志坚定的人成功完成所有步骤，提升了自己的资质。

树老就是在很久之前吞噬了一位宗门弟子之后，意外获得的此法。

“怎么样？小子，现在清楚了整个过程，你还有信心使用这破而后立的方法么？”树老见司渊久久沉默不语，忽然开口道。

“我去抓紧调配药液，等解决了玄宝阁那两人，我便开始修炼这‘破而后立’。”司渊睁开双眼，其内没有树老意料之中的胆怯，而是布满深邃的黑暗，冷静而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