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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紫大东死去第三日——

食物已经彻底没了,李归尘一脸忧虑的坐在地上,看着一次未醒的王锦儿叹了口气。

骤然,外面传出了些许动静,敏锐的李归尘从侧窗看去,只见一些蓝色裘衣的士兵正押着什么东西向这里走来,近了些,李归尘一眼认出,那带头的人,正是王家的管事。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每月末王管事都会押着粮食过来,据说王管事的修为已经到达了练气五层,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和锦儿杀了这么多人,定然不会被轻易放过。

想到这,李归尘抱起王锦儿便向着山脉中心跑去。

待王管事到,人早已没了踪影,只有发出尸臭的一堆尸体,约有数百人之多,核对过后,得知为李归尘所做,大怒,下令封锁整个矿脉,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一连困上好几日,没了食物的李归尘在纷纷大雪之中漫步走着,饥寒交迫,体力不支,他看着怀中的女孩,心中多是自责。

若当时没有犹豫直接把那些人都杀了,或许还没等反噬便早出了这山脉了,如今,却怕是要死在这山脉了。

铁链在冰天雪地之中变得愈发的寒冷,李归尘大喘着粗气,就现在的状况,他已经没法前行了,他累倒在地,将王锦儿紧紧抱在自己怀中,在大雪之中,蜷缩成一个黑点。

不,我们,我们不能死在这……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王家家主住宅处——

王宽为正在阅读公文,此时门外传来几道敲门声,随后,王管事的声音便传进来:“禀家主,李家那小子出事了。”

“进来说。”

“是。”

王管事走进房中,王宽为将公文扔在一边,“他怎么了?是打算乖乖交出家主印了?”

“不,他……”

王管事将他的所见所闻所想,皆一一说出。

听了王管事的话,王宽为眸子一低,啧,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增派人手将山脉外围与中围交界处把守住,你在带一队人马进入其中搜索,人越少越好,若途中遇到一个气质非凡的男子,不可阻拦,不可多言,马上远离此人,还有,切忌不可走入山脉深处。”

“啊?”王管事有些纳闷,“家主,为什么主力围呢?搜索的人为什么又越少越好?”

王宽为一下子冷下脸来,“叫你这么办你就这么办!不想要小命你就别听我的!”

“是,是。”

“对了,王锦儿的话直接就杀了吧,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留着也只是个祸患。”

“明白,那小的这便走了。”说完,王管事便转身离去。

在浩浩的长空之中,李归尘赤身露体,全身闪着蓝光,额头上悬着一本无字的道书,那道书之中缓缓飘出森白色的能量,逐渐把其包裹住,沉睡中的李归尘只感觉有股暖流,经过奇经八脉流入小腹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归尘再次睁开眼来之时已直身于一间草屋之中。

“这是……哪?”

他缓缓坐起,发现身上多是绷带,但很奇怪,此时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根本不像有伤的样子。

他看到空气中的灵气不时进入到他的丹田之中,便是一惊,等等!难道自己的灵根恢复了?

他慌忙盘坐起来尝试着修炼,顿时,他的丹田之处灵气如同漩涡一般被吸入其中。

“可,可以!”

灵气聚而不散,这是练气一层的征兆,据李归尘所知,武国修士皆修灵根,总共发展出五个境界:练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

这不仅说明修为的深浅,更是地位的象征,毕竟实力就是地位,这个道理如今的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飞雪纷扬、寒风刺骨,

茫茫大雪之中全然一白,唯一点尔,

两座小小的墓碑前盘坐着一位蓝冠男子,眉宇英气、举止洒脱。

只手打开酒葫芦便直饮而下,酒很烈,入至喉中却润了、香了。

摇摇的风雪之中,蓝袍之末的银色梅花亦杨扬,墓边残剑独临世,无人不懂自己心。

亘古剑鸣一响,蓝冠男子嘴角微微一扬,模糊的一边,少年没有了枷锁的束缚,直起身来也具了一身傲骨。

两人初见,却感获悉。

“前…”

男子伸手打住,“坐。”

李归尘没说什么,只是应声而坐。

“我名韩徵,你的那位同伴在另一间草屋。”

“多谢了,以后若需要在下,直呼便可,只要在在下的原则之内,义不容辞。”

听得李归尘此话,韩徵大笑起来,道:“来!喝酒!”

说着便将葫芦直塞进李归尘的手上,见此,李归尘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戒备心太重了,若是韩徵真想要对自己不利也不必救自己了。

自己对他如此小心,而他却是满不在乎,依然豁达开朗,倒是自己有些放不开了。

他将葫芦之中的酒一饮而下,顿时便是连咳几声,“咳咳咳!”

“哈哈哈!若不介意,可否告知姓名?”

说到这个,李归尘却是犹豫了起来,并不是害怕韩徵,而是因为自己与王锦儿的处境,若是因为自己,也让韩徵陷入了麻烦,那是李归尘不愿意看到的。

“抱歉……”

“他叫李归尘,我叫王锦儿。”

一道声音打断了李归尘的回答。

“哟,醒了?”

王锦儿直身坐到李归尘的身边,“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见王锦儿说出了口,李归尘也没多在意,只是关心道:“锦儿,没事吧?”

“没事。”

“嗯?”韩徵眸底一闪,“你们两个恢复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恢复的速度自然也不一样。”李归尘道。

“不,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韩徵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异样,“仅仅两天半,李归尘你看起来如同毫发未伤一般,而你,王锦儿,你的伤竟然一点起色都没有。”

“什么!?”李归尘看向王锦儿,面色红润,与之前相比也是好得很多了,怎么可能一点气色都没有?

只见王锦儿点点头,“不亏是前辈,一眼便洞穿了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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