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后日谈

夜里，所有人都睡得很沉。

忙碌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累，几乎是一倒便睡着了。

除了程朝。

他对于此次案件解决并没有什么触动，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普通的工作一般，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他在想本案的第二受害者：杨又。

姐姐的死对他无疑灭顶之灾，即便杨又一度的把大脑放空，可他已变成疯子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一直没有爆发罢了。

通过王遒的口述，杨筝缺失的那块尸体，此时正放在他家的冰箱里，成为证明他惨无人道的收藏品之一，要把它还给杨又吗？

程朝摇头，杨筝的尸体早已拿去尸检，怕现在再也不可能还原了。

王遒有军刀，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正在程朝胡思乱想时，一阵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传入了他的耳朵。

可能是杨又又梦到姐姐了吧。

程朝头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自己是警察而不是上帝，抓住凶犯已是对受害者最好的宽慰，那还有什么好多虑的呢？

以后诸如此类的案件还有很多，总有一天，自己也会“麻木”的吧。

想到这儿程朝双眼一闭，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

程朝醒来时已是八点

绫武，若岚还在休息，梁天成却是坐在他旁边。

“怎么了？”程朝揉眼，看到梁天成眉头紧锁，心里涌上一阵不安。

“王遒死了。”梁天成的声音平淡，”被杀死的。”

“什么？”程朝连忙起身，也不顾形象，立刻跑向审迅室。

想到昨夜听到的惨叫，难道……

当程朝看到王道时，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王遒的死状可谓惨烈：身上随处可见抓痕，手臂，大腿处都被撕下了很多块肉，在地面上的血泊中漂浮，他脖子处同样被撕下，鲜血乱喷的痕迹清晰可见。他的胸口被人挖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被取出，然后被踩爆，同样漂在血泊中。

更甚，王遒的双手被砍了下来，塞进了他张开的嘴里。程朝见过无数大场面，王遒的死除了让他惊讶外，不可能引起同情：因为这是血债血偿。

枪毙，喝“安乐死”什么的，反而便宜了他。

现场混乱不堪，警察，甚至法医都在这八跑来跑去，个个焦急。

“别忙活了，”程朝将他们喊停，“能在警局做出这种事的，只有杨又。杨又呢？”

“没找到，跑了！”－名老警察回答他，“监控显示他向着老楼!”

程朝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电话喊起了若岚，绫武。

“我们去一次老楼，我想，应该可以再见杨又最后一面。”他说道。

三人很快坐上了车。

绫武撇嘴：“王遒这种人渣，死了就死了，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如果昨晚追到王遒的是我，我当场就把他杀了。和当年那个人败子那样。”

若岚：“也不知道警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唉。”

程朝一直沉默，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而是对雷司机：请开慢一点，越慢越好。”

天空阴沉，又要下雨了。

最终。

三人来到五楼，轻轻挪开了杨又的家门。但他们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杨又正对着他们，怀中抱着那曾经为姐弟俩提供无数温暖的薄被，在笑。

一行血泪，从他血红的双眼，划过杨又的脑庞，永远定格。

（当程朝走上前，却发现杨又，已经死了。）

当他紧紧抱住被单，是否会看到，一张温暖的大手轻轻伸来，摸向他杂乱的头发，擦拭他眼角仍未干涸的泪水。越过无数的冷嘲热讽，给他带来温暖。

是否会看见，姐姐朝他走来，笑着喊着“小又”，轻轻抱住他，说着，谢谢你………

在杨又杨筝的卧室，床底下有一块木板被掀了起来，里面曾放过的东西现在正轻轻躺在客厅的木桌上。

那是一封信。

上面的称呼为“亲爱的弟弟，这是一封情书。

看上面的落款日期，好像是杨又十岁那年，姐姐写给他的。

纸上有言：我终究只是你生命的过客，但一旦连系，请别分开，我想注视着永恒，直到南海枯竭，春泥凋谢。

“知道吗，姐姐，守诺了哦......”

（本卷完）

【一卷完成。不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