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水韵城。
水韵城是一家集洗浴桑拿,餐饮棋牌ktv等娱乐项目为一体的高端休闲会所。
能来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洛城的上流人士。
但就是这样一个日进斗金的会所今天却暂停了营业。
此刻,水韵城大门处,一名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站立在门口。这个青年看起来二十来岁,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他留着长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左眼,面容俊美而又冷漠。
一阵大风刮过,将他的风衣吹的猎猎作响。
很快,叶良一行人乘着车赶到了。
“阿良!”见到叶良的那一刻,青年一向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阿忠?”叶良见到青年时也是隐藏不住的激动。和他一样,阿忠也是被林傲收养的孩子。
他本名叫唐忠,和叶良不同的是,唐忠生性孤僻,不愿与外人接触。
只有叶良坚持每天和他说话,逗他笑。慢慢的唐忠也接受了叶良这个朋友。也只有在他面前唐忠才会放下那副冰冷的面孔。
但正因他性格孤僻,才能让他在练武时心无杂念。所以当年他在武学上的造诣一直是远超两人。
如今,他也担任了林傲的贴身保镖。
唐忠本就不善言辞,所以几人倒也没有多言。随后他就将两人带进了水韵城内。
此时水韵城最豪华的包间内,林傲坐在首座。他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颇有一股斯文儒雅的气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大学的教授呢。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斯文的人会是一个地下势力的大佬呢?
不过此时他的神态中显露出几分憔悴。
经营这样大一个势力,风光的同时也有许多的无奈和心酸。
他的旁边也是坐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与林傲年纪相仿。身材比林傲更为消瘦。面容却极为俊俏,给人一种阴柔的美感。
只见他一脸严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酒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人名叫程封,北区地下时界称他为“二爷”。他在林傲身边担任着军师的角色。可以说林傲能有今天,有一半都归功于这位“二爷”。
不过这样一位人物,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称霸一方的存在。而他却甘愿做林傲的军师,也确实令许多人不解。
不一会儿,叶良一行人推门而入。见状,林傲两人也是迅速起身。
叶良见到林傲的那一瞬,眼眶瞬间泛红。本来已经强撑了一路。但现在见到林傲,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四年的牢狱生涯,百般苦楚,他未曾掉过一滴眼泪,而此刻他却哭的像个孩子。
叶良缓步上前,对着林傲深深的鞠了一躬动情地说道:“傲叔,我回来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叶良是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个如他父亲般的人。当年若不是他,自己现在可能还在孤儿院里。
所以四年前他才会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替林傲顶罪。
林傲快速将叶良扶起。看到叶良如此,林傲眼中闪过一阵浓浓的愧疚,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当初如果有半点办法,他也不会让叶良去受这牢狱之灾。
只可惜当时林傲身边没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亲生儿子林燃他自是舍不得,而唐忠又是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权衡利弊之下,只得让叶良去做了替罪者。
但直到今天,林傲还一直在后悔。
“好了,阿良。快坐下吧,这几年你受苦了。”林傲拍着叶良的肩膀,手却无意间摸到了叶良肩部一条凸起的伤疤。
引得林傲又是一阵心疼,想来这孩子在里头一定是受了不少苦。
落座时叶良看了一眼程封,由于程封是在叶良入狱后才加入的,所以两人并不认识。
“阿良,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程封,人称二爷,林家现在的军师。我们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没。”
顿了顿他又看向程封说道:“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叶良。”
两人眼神交汇,都对对方点了点头。但从程封的眼神中,叶良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一种直觉,说不清,道不明。
但叶良倒也并未多想。
只见林傲拍了拍手掌,很快几名服务员就端上了酒菜,菜品虽然不是很精致,但都是当年叶良爱吃的。
看得出来,林傲对这次酒席也是花了心思的。
“对了,傲叔,怎么不见婉姨和小冉呢?还有另几位叔叔也没来吗?”席间,叶良突然问道。
“噢,你嫂子在社团处理点事儿。小冉嘛,她还在卫城念书,一时间还走不开,不过我估计等学校一放假她就会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
呵呵。至于你那几位叔叔,他们都在各自的分部走不开,他们还让我叫你不要见怪嘞。”
上午的一顿酒不知不觉的一直喝到了下午,几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就连平时不喜欢说话的唐忠也是出奇的连着说了好几句话。
直到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才不得不散场。这时林燃对叶良说道:“阿良,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个会议需要你参加。”
叶良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先回去吧。”
叶良没有自己的住处,多年来他都是和林傲等人住在一起的。
林傲是个念旧的人。尽管他现在的身家已不止千万,但却也没有住什么高档别墅,而是住在一个中档小区中。
林傲说那是当年他和他的大哥刚出道时住的地方。至于那位大哥现在身在何处他却没有细说,叶良也不敢多问。
四年间这个小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一切轻车熟路,很快,叶良便找到了以前的住所。
所有陈设都是那么的熟悉,时间没有磨平他对家的记忆。
或许是这四年太累,也或许是因为长期紧绷的神经突然得到了放松。只是在沙发上坐了两分钟,叶良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晨五点。此时的叶良已经自然醒来了。醒来时叶良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
他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不由苦笑。看来在监狱里多年养成的习惯短时间是改不了了。
叶良叹了一口气,起身拉开了窗帘,凌晨的灯光映照在清冷的街道上,天还没有完全亮。
来到卫生间略作洗漱后,叶良打了一套拳法,又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缓缓升起。叶良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将即将燃尽的香烟扔进烟灰缸,叶良来到窗前,看着楼下车来车往,叶良的眼神也逐渐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