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阵无语,怒斥道:“是让你洗净身子好给你敷药!你这娃怎么不识好歹!”
卫城尴尬地笑了笑。从火堆中又拾起一串烤肉边吃边说:“不好意思啊,误会误会。”
待卫城吃完第七串烤肉后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隆起的肚子。伸手擦了擦嘴上的油,对老者问道:“大爷,您贵姓?”
“我姓徐。”
卫城心想,这和地球有啥区别,不都是一个人样。继续问道:“跟您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最近的城镇怎么去?我……我迷路了。”不能暴露自己是‘外星人’这件事,被他人知道没准又变成小白鼠了。
“这里是‘世界支柱’的南森林,看到那棵大树了么?”老者说着抬手指向远方那棵顶天立地的巨树,继续说道:“那就是‘世界支柱’。它的下方就是坦国,周边有无数的城镇和村落。还有你跳的那座山叫‘断山’,断山的另一面是缀斯帝国,帝国中也有无数的要塞和镇部。”老者说完顿了顿,玩味地看着卫城:“你要去哪边?坦国的话朝着‘世界支柱’走,三天的光景就能看到村落;缀斯帝国么需要你再爬上刚跳的那座山,然后从另一面跳下,落地就到帝国的镇部。”
卫城连忙摇头说道:“您老开玩笑了,我刚跳下来,哪敢再爬回去。我去那个啥坦国。”
老者盯着卫城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微笑地问道:“你不是这的人吧?”
卫城连忙扯谎说道:“不是,不是。我是出来游玩,走迷路了。”
老者微笑着说:“小娃娃不老实。就你这身体,不是坦国人,也不是缀斯帝国的人。其他的国家的民众也不敢轻易跨出国界,就算是敢私下出国的,想要来到坦国也不可能活着让你穿过缀斯帝国。除非……”
卫城疑惑的看着老者问道:“除非啥?”
老者哈哈一笑,摇头道:“算啦,算啦。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不猜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布袋扔给卫城,继续说道。“先去洗洗。把药敷了。你我也算有缘,一会给你仔细的讲讲坦国的事,免得你死的不明不白的。”说完,从篝火上取下一串烤肉,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卫城拿着布袋,转身向水潭寻去,刚走两步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大爷,有衣服么?”
“没有!”
卫城撅着嘴离开了。白发老者将一块烤肉放入嘴中,却没有咀嚼,只是盯着篝火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下定了决心,起身把手中的烤肉丢到一边,转山奔着悬崖走去。
离篝火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水潭,卫城在潭水中轻轻的擦洗着伤口,冷水缓解着疼痛。清洗完身子,卫城打开布袋掏出里边的粉末借着月光看了看,又贴近鼻子闻了闻,淡淡的清香。看不出什么问题,便捏起一小撮,在手背的伤口上试着撒了一点。瞬间感觉伤口清凉无比,接着一股暖意在伤口下慢慢释放,卫城知道这药确实管用,便将全身都涂抹了一遍。
卫城边系着草裙,边回到篝火旁,篝火旁空无一人。“就这么走了?”左右望了望,没看到老者的身影,“没信用啊,还没给我讲呢。”卫城有些失望,坐在篝火边烤着火,又拿起一串烤肉慢慢地吃着。刚才太饿了,狼吞虎咽下没尝出肉的味道。现在闻着肉香,一口一口地品着。烤肉肥而不腻,外焦里嫩,虽然没有香料,确实满口留香。不经意间,又是两串烤肉下肚了。
卫城烤着火,思索下一步的计划。只感到全身的伤口有些麻痒,知道伤口正在愈合,便挪了挪屁股,离篝火远了些。谁知麻痒的感觉越来越厉害,想伸手去抓,又怕把伤口抓开。正扭着身体难受的时候,老者拖着一个大木匣子,从森林里走了回来。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么?”老者微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将木匣放在脚边。拿起篝火上最后一串烤肉,笑着调侃着卫城道:“小娃娃个头不大,胃口不错么。”
卫城正感觉麻痒难当时,听到老者的声音,痛苦的说道:“大爷……这药……咋……这么痒痒啊!”说着因实在受不了,在地上打起了滚。
老者一愣,明白什么,笑着问道:“你没口服?”
“口服?外伤的药是吃的吗?你也没说啊!”卫城连忙翻身,寻找早已滚掉的药袋。
“这外伤药,都是外敷和口服一起的啊,你不知道么。”老者也有些无辜的说道。
卫城打开药袋,迫不及待的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的倒在嘴里。却被药粉呛到气管,一阵猛烈的咳嗽,从嘴里喷出一团药雾,景象煞是奇特。卫城连忙捂着嘴,生怕把最后一点的药粉也喷出去,跌跌撞撞的奔到水潭边大口的喝水,身上麻痒的感觉才渐渐消退。
卫城一边擦着脸上的水,一边狼狈的回到篝火边,重新坐下。看着若无其事的老者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中的烤肉,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考着火,生着闷气。
老者笑盈盈的看着鼓着腮帮子的卫城,“小娃娃,生气啦?”见卫城仍气鼓鼓的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连最简单的伤药也不会用啊。”还是没有回答。老者继续笑着说道:“好啦,这事也怪我,也没问问你。这样吧,咱俩有缘,我送你点东西,就当赔礼了,可好?”
“您这是哪说的,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您呢。”卫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成笑嘻嘻的样子,“再说了这事也是怪我没问清楚。这不,又吃您的烤肉,又用您的伤药,怎么好意思的还要您的东西呢。”边说着,边搓着双手看着老者脚边的匣子。
老者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卫城的举动。将脚边的匣子踢给卫城。说道:“这里边都是我以前用的旧物,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我看对你还是有帮助的。”
卫城看着这个不起眼的木匣。木匣上面还粘满潮湿的泥土,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一般。打开木匣,一层油纸贴在木匣的内侧,用来防水、防潮,木匣中一个又长又细的白色包裹,包得严严实实的,打开包裹,里面包着的是根细长漆黑的木棍。
老者慢慢的说道:“这是一把剑,名曰‘黑魈’长有四尺三寸三,重有十五斤,是我以前的佩剑。”
卫城拿起长剑仔细的打量着,感叹道:“您还是武学高手呢!”只见黑魈如名,通体乌黑,两指宽,一指厚,直立起来和自己肩膀持平。剑身没有护手,剑鞘与剑柄像是一起打磨而成,通体圆润。剑柄上有一卡扣,轻轻一按,只觉手腕传来一股巨力,将自己推倒在地,剑鞘却咻的一声飞进树林之中。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黑魈剑鞘之内藏有强力弹簧,按动卡扣剑鞘便自动弹飞。”
卫城嘿嘿一笑化解着尴尬,再看手中的长剑,剑身笔直,漆黑没有光泽,双侧剑锋锋利无比,细看下,邻近剑柄处的剑锋,有一掌宽的锯齿,剑尖处也与寻常宝剑不同,是由一侧剑锋斜下至另一侧剑锋,与地球的唐刀相似。
卫城站起身挥舞了两下,所过之处,草木触之即断,没有一丝阻滞。“好剑!好锋利!”卫城赞叹道。
老者也站起身来,接过卫城手中的长剑。轻轻的抚摸着剑身,轻声的说道:“此剑伴我三十年,如今赠予你,也把使用方法一起教你吧。”说着走到一棵半米粗的大树前。
“黑魈是由陨矿所铸,质地坚硬,无法弯曲。剑尖斜做,可运剑使刀。”老者说着,挥剑向树砍去,大树随即两断,切口平滑。“剑柄有机关,剑身内藏十米丝线,丝线由乌蛛丝所编,刀剑难断,烈火难融。”边说边把剑尖对准远处的另一颗树,小指按动剑柄末端机关,剑身如黑色闪电一般,激射而去,剑身穿透大树直到尾部的细丝拉紧才停了下来,一根肉眼难见的细丝拉着剑身悬在树干上摇摆不定。老者继续说道:“这乌蛛丝也极是坚韧。”扬手一抖,远处的剑身便从树干中飞到一边,原来细丝已把半边树干切断。另一半树干承受不住树冠的重量,伴随着嘎吱嘎吱声,缓慢倒下。断口处一半平滑,一半参差不齐。“剑柄内有卷簧,再次按动机关便能将剑收回。”说着按动机关,剑身立刻倒飞而回,与剑柄完美融合。“剑身尾部的剑齿可断兵刃。这里没有别的兵刃了,也就不给你演示了。”说完倒转剑柄,将黑魈交给卫城。
卫城双手接过黑魈,颤抖着双手,已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这就是武侠的世界么?太特喵的帅了吧!”
随即满脸笑容向老者讨好道:“这么好的东西,在我手里不是糟蹋了么。要不您当我师父吧,您不教我,我也不会啊。”
老者微微一笑,回道:“刚才已经教完了。”
卫城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
“是真的,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不过匣子里有一本强身健体的功法,也是一并送你的。”老者笑着说。
卫城屁颠的把剑鞘捡回,将长剑插入鞘内,似乎不受鞘内的弹簧影响。
二人回到篝火边,双双坐下。老人从匣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交给卫城。“这是一个强身健体的功法,没有什么名字,就是教你换气、柔身、锻力的法门。”
卫城随意的翻了翻,全是篆文,不知为何自己却能看懂。“看来这里和地球古代有些相似。以后得过舞刀弄枪的日子了……”卫城暗自想着。
老者又从匣子里取出一套衣物。“我原来的衣服,你体型和我相似,试试合不合身。”
卫城两眼放光,这可是好东西啊,终于不用裸奔了。灰白色的长衣、长裤,穿在身上长短很合适,只是并不宽松,也还算贴身。低头看了看,人体重要特征不明显,勉强将就吧。将功法揣进怀中,拿起黑魈,暗自好笑“宝剑、秘籍,我也是侠客了。”
卫城转身,对着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到现在也只知道您姓徐,叫什么我也没敢问,您看?……”
老者微笑道:“我说过,你我有缘。这些身外之物不足挂齿。至于我的名字嘛,也不是不能告知,只是很多年没有用过了,只记得叫君房,太多年了,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
俊芳?卫城心想这名字可是够秀气的!“不管怎么说,我这命是您救的,宝剑、功法是您送的,叫您恩人有些俗了,叫您师父您还不收我,要不叫您老师吧,多少您也教我点东西不是?”
“老师?徐老师,不错!你这称呼倒也雅致,以后你就这么称呼我吧。”徐君房饶有兴致的回答道。“那么小娃娃的名字是否可以告知?总叫你小娃娃也总是不好的吧。”
“我叫卫城,您叫我小卫就可以了。”卫城一挺腰杆回答道。
“好好好,小卫,你这小娃娃的称呼都这么有趣。”徐君房慢慢收起笑容,正色道:“已经很晚了,你去睡会吧,明早我再与你说说坦国的事情,如不然你踏入坦国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不会这么严重吧!”卫城好奇的问道。
徐君房起身看向‘世界支柱’回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