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轰的一下在黎斗脑海中炸开。
短暂的震惊之后,黎斗疯狂的在这书店的一亩三分地地寻找着所有异样,此时他只觉得有人在暗中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让他脊背发凉。
“喂!喂!你在找什么呢?啊?”
看到黎斗的异样,阿莱斯疑惑的从他手中抢过那本羊皮书,刚刚他就是看到这上面的东西才陷入的疯狂。
“别找了...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因为它啊。”
阿莱斯正了正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将羊皮书合上,伸出两指用关节像敲门一般在封皮上轻轻扣了两下。
再翻开时,那一面的“找到你了”已经消失不见,转而用红色的字写着“什么事?”
“这本书也是当时在遗星城找到的,里面似乎住着一个灵魂,他会将他想说的话变成文字印在上面。”
阿莱斯眼睛微咪,看着眼前刚刚面色煞白的慌乱青年脸上涨成猪肝色。嘴角微微翘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还有,一会你收拾一下,来活了。”
“啊?可是我的假期,我并没有打算接活。”
“嗯...假期嘛,什么时候都能休,而且咱们要做有信用的人,你说对吧。”
“什么意思?”
说到这,阿莱斯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随即掏出一张连笔墨都没完全干透的合同递到黎斗面前。
黎斗狐疑的接过合同撇了一眼,乙方那一栏赫然签着他的名字,上面甚至盖了个红色手印。突然有些愣神,随即抬手看去,自己的右上上赫然一片通红,不知什么时候盖上了印泥。
“你!你这是违法的!”
“哎呦,你先别急嘛,你先看看条件。”
“哈?抓奸!?我一个混迹遗星城多年,名声在外的冒险家去捉奸!?而且我们是单笔交易,你凭啥替我答应了?我们又不是上下级!”
黎斗此时就像个炸了毛的刺猬,就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的功夫,预计的假期就交代了,阿莱斯甚至在他做梦的时间跟那位名为顾彦清的女子签了合同,还盖了手印,手印还是在他到底做梦的时候用他的手按的。
黎斗现在都怀疑他会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都是阿莱斯下的什么迷魂药,这对这个精通巫术的老绅士太简单不过。
“这个活儿最多也就两天,不就是你顺手的事?”
“那也不行啊!这传出去我的名声不都毁了!以后怎么有大客户!还有那面镜子你还没结账!”
“镜子等这个任务结束一起给你结,而且这就是个大客户。”
“我管她是不是大客...户...有多大?”
说到这,阿莱斯默默伸出右手三指一捏,比了个“7”的手势。
“七千?”
这种猜测惹得阿莱斯不屑的摇了摇头,“格局打开,懂吗,格局打开,区区七千能被我称为大户吗?”
“七...七万?”
这个数字足以令黎斗心跳加速,七万大抵是他一年的收入,正常在天贵摇光城生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四十就足够,他每个月的平均工资也不过区区四千。
可依然引得阿莱斯轻蔑一笑。
“七...七十万!?”
如果报酬真是七十万,这将是他攒够养老金直接退休的一大步,按照他的计算,只要能攒够二百万就够他今后的生活。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冒险家啊?咋就一个劲的往钱上猜呢,都说了要你格局打开,格局打开。”
说着阿莱斯将手一张一合在黎斗眼前比划。
“要不是我没钱,你觉得你现在能见到我在这?”
“行了行了,你也别猜了,顾彦清小姐给的报酬是七百万啊!这可是整整七百万啊!反正要你今晚七点以后跟她一起行走,具体的她会告诉你,这还两个小时你自行做打算,她到时候来这里找你。”
说罢,阿莱斯从书架上抽了本书走向前台,再也没有理会黎斗,留着他一个人震惊。
可到底是个什么奸值得这样的代价去抓?
是赫拉去抓宙斯的奸吗?
.......
“大哥,南区那边有消息了。”
王海猛然推开那间仓库二楼最里面房间的老木门,语气中满是兴奋丝毫不顾及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此时还在滴滴答答往地板上拍打着水花。
遗星城这几天同样乌云满布看不到一丝阳光,整天都是昏沉沉分不清具体几点。而这种天气却遭遇到全城大停电,偌大的遗星城竟然没有一处有电,派了好几拨电工去查看全都无功而返。
这种没电的生活让王山三兄弟只能征用黎斗的房间,只有他的房间有窗户,白天还有那么一丝光亮。
此时原本那个空旷的房间也被堆的满满当当,满地的武器工具衣物,甚至原本那张老课桌也被丢了出去换成一块黑板用于记录他们现在手头的线索。
“南区那边的人说,曾经有人在鲨渊的那个涛渊那里看到了那个东西,而且很肯定现在就在他手上,没有转手。”
说完王海拿起放在一旁,也不知道被谁打开的水瓶猛灌一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刻不曾休息,直接冒雨从南区赶回他们这间仓库所在的北区,这还是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得到了实质性的突破,甚至连持有人都一同知晓,又怎么能平静。
可是靠窗抽烟的王山却一直朝着窗外,两指间夹得烟蒂几乎烧尽,就快烧到手指,却没有丝毫反应。这时候王海才发现,从黎斗离开遗星城开始就躲在角落的王林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指着窗外,双唇剧烈颤抖,但是一个字却也说不出来。
“外面有什么吗?”
王海顺着王林的指向看去,那个位置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被王山的胖脸当的严严实实。
侧过身,双眸瞬间一颤,没有半点迟疑,从腰间抽出配枪拉开保险对着窗外。
一个身影顶着这瓢泼大雨就站在窗外。
那是一位身穿蓝色夹克,整张脸都隐藏在蓝色面具下的男子。十分诡异的没有任何支撑就这么站在那里,仿佛踩在虚空中。夹克上那只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从龙卷中跃出的鲨鱼异常显眼。
那个人仿佛幻觉一般,漫天密密麻麻的雨点拍打在他的蓝色夹克上仅仅是泛起点点涟漪,随即没有任何阻碍的落在地面激起阵阵水花化作一片雾气。
“别这么激动嘛,你们并不是我的对手。”
对于王海的警觉,那人十分淡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就像是一个位于王海他们眼中的贴图,没有任何阻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接“平移”一般越过墙壁,依旧悬浮在那里,居高临下俯视着三人,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平淡的甚至像是蹲在路边看着脚边蚂蚁的自言自语。
“果然是那东西的味道,看来确实被带到这里来了。”
那人进到屋内,狠狠的吸了一口屋内夹杂着二手烟的浑浊空气。话语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陶醉和贪婪。
躲在角落的王林双手捂着脸,右手更是直接死死的按在右眼的疤痕上,浑身剧烈的颤抖,双眼满布血丝,狠狠的咬着嘴唇想要让痛觉让自己保持理性,直至嘴唇上两股猩红细流顺着嘴角留下。
做完所有的挣扎,最终变作一声略显嘶哑和僵硬的话语回响在此时很是拥挤的房间内:
“涛...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