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似乎是有很高的身份。
毕竟他坐在位置上接待的。
顶针一身黑袍站在城主身后。
只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打量着这群人。
可能是眼神太过锐利,不知收敛。
被对面领队的中年长看一眼。
顶针知道自己犯错,主动将脸埋的更深。
隐藏自己。
城主道:“如此大费周章,我们这里可没有你们要的人。”
然后就是取出一个盒子。
打开展示。
里面就是顶针之前在外边采来的花。
城主单手推出去一点。
顶针立刻急走过去,将盒子推得更远,离那群人更近。
“繁浮花,你们可以需要的。”
城主道。
繁浮花有着什么效果。
现在还不知道。
“呵呵,城主说笑了,林家早已经是告诉我们了,他将孩子送到了这城了。很早很早。从十五年前就是在这里了。”
领队中年人道。
“十五年前,这座城,还不是我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城主回答,
“不过,琳琅酉,我们城里面,资源本来就不够,经不起你们打秋风。”
原来真的是琳琅家啊。
领队的叫琳琅酉。
“前辈说笑了,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不是来玩的,可不会打什么秋风,搜刮民脂民膏。”
少年道。
能够不卑不亢说出自己的话语。
此人在琳琅家可能是除了世子以外最顶尖的一批青年才俊了。
“这位是~”城主问道。
“晚辈琳琅阮,说来有缘,晚辈的表叔就是前辈家族的。”
哦,攀亲带故啊。
提一嘴,也是好的。
有了相似的点才能开始深入交流。
城主不以为意。
而琳琅酉却是道:“在那个孩子送过来后,原来的城主却是被林家紧急召唤回去,虽然又是时隔一年,城主您才过来,但是不妨碍您也是林家指派的,不是吗?”
“我可不姓林啊。”城主立刻笑着道。
“可您的干儿子姓林啊。”琳琅酉立刻追上道。
要是想扯,那是真的能扯。
随便来个时间,随便弄个姓氏就能胡扯出很多话来。
顶针默默地听着。
没想到。
那个琳琅阮,却是道:“城主前辈,此人与我年龄相仿,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一方面,转移话题,另一方面,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顶针。
毕竟年龄上是十五岁的样子,刚好合适。
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个城主会有什么表情,进而推断出更多的事情来。
“顶针。”
城主叫了一句。
顶针默默地翻下帽子露出里面的真容。
坚毅的少年啊。
但是说实话,长的不像。
“原来你叫顶针啊。很奇怪的名字。这是你的真名吗?”琳琅阮问道。
琳琅阮是那么的阳光。
在他的衬托下,顶针还真有些阴郁的。
“顶针,给他们看看你的喉咙。”
城主道。
顶针索性脱了长袍,将自己的一切展现在阳光之下。
咽喉位置有一道横向的疤。
很老很旧。
“十五年前留下的,顶针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城主只是说了一下留下疤痕的时间,顺带多了一句感叹,其他的,并未展开。
“这么说来,是半先天的原因了?”琳琅阮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失望。
他不相信林家,也就是那个林沐风会这么做。至少不会主动这么做。
所以,年龄段上是巧合了吧?
顶针继续保持沉默。
“这花,是这个少年去采的吧。”
琳琅酉顺势说话。
“我身边除了他,没人能够做到。”城主也是,什么话都是真话。
“孩子。”琳琅酉招了招手,示意顶针过去。
顶针看着城主。
在得到了城主的肯定的眼神后。
顶针走了过去。
琳琅酉拿出银票来。
“我们不是来打秋风的,正好,这繁浮花对我有用,算我买下来的。城主,你看~”
怕顶针不接受。
琳琅酉还在末尾问城主。
“顶针,收下吧。”
城主说了话。
顶针自然服从命令。
正伸手接呢。
却哪知。
琳琅酉握住了他的手腕。
灵气反向输入。
顶针反应迅速,迅速隐藏自己修为。但是依旧被琳琅酉捕捉到了些许痕迹。
“好快的反应速度,果然从死亡边缘徘徊的人最是敏感。我现在相信,这花真的是你取来的了。”
琳琅酉也是速度快。
立刻为自己的不正常行为找了借口。
随后又是拍了拍顶针的肩膀。
“好小子,很有潜力。这是代表我身份的令牌,什么时候愿意出来闯荡了,记得来卫城找我。”
在确认了顶针的大致修为后。
更是伸出了橄榄枝。
“顶针,这可不能拿,”城主立刻道,“这不是靠你自己努力的来的。”
很显然,城主并不希望顶针离开。
“拿着吧,这是我的投资。”
琳琅酉强行扯开顶针的衣襟,将令牌放进去,丝毫不在意城主的话语。
明人不说暗话。
顶针倒是喜欢这样的人际关系。
也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城主,在城外的差事可是到了成年后就干不了了啊,总不能耽误有能之人的前途不是?”
琳琅酉怎么看上去有些兴奋啊?
难不成顶针,真的很不错。
亦或者是,因为城主同样是看中,所以想着,对着干?
这就不清楚了,
但总之,有件事是知道的。
顶针,现在有了一点点底牌了。
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了。
此后闲聊了几句。
城主便是不让顶针待着了。
因为有私事要谈。
顶针出来了。
很快,琳琅阮等诸多琳琅家的晚辈也都出来了。
琳琅阮见顶针拿着银票正发呆呢。
便是走过去。
声音很明显,只不过顶针不为所动。
“兄台若是不介意。是否可以就近找一家食肆?我们也有好几天没有正经吃饭了。”
这~
好吧,可以。
就近找食肆。
顶针点头便是同意。
这些都只是小事情。
就近找了一家。
不大。
琳琅家的进去后。
近乎被包圆了。
即使还有一两个空位子。
其他人也不敢进来坐下了。
气氛是有点沉闷的。
这群人的行为与整体气势,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的。
军队?
哦,说轻松点。就是军事化管理。
“店家,每人一荤两素随便准备,若是有想喝酒的,一人最多也只能给二两。”
琳琅阮道。
“可能你也知道一些信息的。十五年前,与我们同龄的孩子。”
琳琅阮说着。
“说起来,我与当年的孩子不是同辈,大了半年,成了和琳琅邪同辈了。”
世家的辈分划分还是很难理解。
“一个孩子,因为长辈的争,成了人人唾弃的狗杂种。店家,二两酒。顶针你喝吗?”
琳琅阮问顶针。
顶针摇头。
继续说着。
“林家那个林沐风。十五年前恰逢其会救下来了那个孩子。可也仅仅是孩子。后续情况就是我们时刻知道孩子的行踪,还有具体信息。直到三年前。三年前因为林沐风回林家发现修为不再有提升的可能,就被林家所放弃,这一条线,被放弃了,我们仅仅能知道的,孩子就在这座城。”
跟顶针说那么多干什么?
顶针经过微微思索后。
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着。
“三年前,我第一次杀人。”
哦?
琳琅阮示意他继续写。
因为写字,所以必须效率要高。
所以,顶针这样子写着。
五月中,夜,从外归。遇杀手,数十几,见我,杀。其实力甫入门。我杀,枭(首)三,断臂五。后杀手偷袭,我胸透(也就是一个贯通伤)。昏迷,被救。三日后醒,知同龄且男者无生。
这~
这是城主所没有提及的信息!
这怎么回事?
顶针继续写。
年龄,十四至十六。
这是很重要的信息。
琳琅阮知道。
绝对不是林家,至少不是林沐风做的事情。
三年前还发生什么事情?
暂时未明。
“顶针兄,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琳琅阮敬酒。
顶针以茶代酒。
好吧,好吧。
各自饮尽。
行。
大致情况都了解了。
饭后。
琳琅阮想要与顶针打上一场。
顶针摇头。
写了一句。
“我是刺客。”
哦,那的确是不该随意出手的。
琳琅家的很快就离开了。
城外。
琳琅阮道:“叔,我们没有见到除了顶针以外的同龄孩子,从顶针那里知道了原因了。”
“什么原因。”琳琅酉问道。
当下,琳琅阮将顶针的话用语言复述了一遍。
“所以我们更应该保护顶针了。”
琳琅酉道。
“叔您探脉摸骨,最后借放令牌的举动,看胸口,是否有了结果?”琳琅阮很是聪明。
“所以说,我们需要保护顶针了。”琳琅酉复述了一遍。
很显然。
琳琅阮明白话语了。
夜,琳琅阮独自找琳琅酉,
“叔,顶针是不是?”
琳琅阮问道。
琳琅酉抬手。
示意了一下。
“无论是不是,现在都是了。”琳琅酉道。
“叔,我不是很明白。”琳琅阮问道。
“无论真假。王要的,是质子,不是世子。”琳琅酉一直在思索,“如果是假的最好,送进去,我们琳琅家就没有牵掣。我们甚至可以借此机会来让顶针成为王城里那些王宫贵胄背后的针!如果是真的。质子就是质子,随时可以放弃。”
很显然,目前看来琳琅酉没有看出顶针是不是。
顶针是那个城主刻意引出来的。
也就是说。
那个城主绝对有自己的心思在里面的。
琳琅酉不可能随便接招的,
也所以。
不管真假,让顶针去王城才是重中之重。
“叔,我有个想法。”琳琅阮适时提出。
“哦?说说看。坐下说。”
“叔,如果,您是他师父呢?”琳琅阮先问道。
“嘶,阮儿,你的意思是~”琳琅酉眼前突然一亮!
“假的话,您就是他真正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顶针对您,这一定是有师恩的。将来在王城的行事,我们更能够掌握。如果是真的,您可以顺势而为,将其真正交还给其父,我们还赚了一个保护得当的人情。”琳琅阮道。
“嗯,嗯,不错的想法。也很合理,但我不适合做他的师父,顶针的实力就比你差一些,而我不过是清身。我想想啊,对,阮儿,我们这一脉是不是有个老人叫~哦,膝下无子的那个。”
琳琅酉问道。
“琳琅钏。”琳琅阮道。
“对,琳琅钏。我们可以让其拜入,正好他老人家也孤单一人,现在也可以有陪伴。”
琳琅酉道。
很显然。
各自有各自的小心思。
“阮儿,你觉得怎么样?”
“除了辈分外,其他没有问题。”琳琅阮也是笑了。
“阮儿,我们在这里等吧,相信顶针很快就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