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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这诡异图案纹理之中隐隐散发着淡淡的蓝色,

“这是什么?莫不是那极阳焚天经所为?”

是了,自己前身见识不俗,自然是知道一些功法修炼到一定境界会随着功法特性改造体质,

可似这极阳焚天经只是初入筑基就起了这等动静,自己也是闻所未闻,

正在陈昭思索之际,屋外却是传来动静,

步伐急促,呼吸紊乱,不消片刻只见自己此世的母亲已是来到房内,

李惠兰本是按着往常习惯正在府内佛堂做早课,这些年因为自家这孩子不让人省心,自己一介妇人家又管不得这孩子,也只能日夜于佛前诵经,祈求佛祖保佑,

哪成想下人来报,说明了今早陈昭的异常,

陈昭见了李惠兰,自然是知道这镇南王府即便是自己嘱咐了小兰不要声张,又如何逃过诸多眼线?

可更多的是心底的暖意,陈昭跳下床头走动一二,却是笑了笑:

“娘,昭儿无事,你看....”

言罢还甩了两下拳头,拳风阵阵,俨然不是什么大病之人能使出的力道。

李惠兰压下心中疑虑,自然是知道这孩子是有了什么隐瞒,不过也不拆穿,却是担忧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呢喃了几句,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对了,你父王在主堂等你,昭儿啊...”

“怎么了?娘?”

见出自家母亲语气中的伤愁,也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昭儿你只管去便是了,你父王说什么你也千万不要多想了。”

“是独孤云?”

陈昭结合前身记忆已是猜出其中端倪,

李惠兰听了独孤二字,柔弱的身子也是一阵,随后却是摇头笑道:

“不要多想,昭儿,你去吧。”

陈昭见自家母亲也不多说,脸上的笑容也是多少有些勉强,自然是知道自己多半是猜中了,听罢也不多说,点了点头便拜别母亲,转身向着府内主堂而去。

走在青石玉砖铺设的道路之上,却见四周的仆从行色匆匆,手上背上也不闲着,皆是一些家具细软,

陈昭心下疑惑不已,可如今也是要见自己父亲为先,一念至此便三步做两步走进了大堂之中,

只见自己今世的父亲陈景胜正背手站立,

陈昭却是行礼道:

“父王,您找我?”

陈景胜听了陈昭声响,缓缓转过头去,

看着陈昭凝视许久,也不言语;

场面一度安静得诡异,

“父王?”

陈昭再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陈景胜却是深叹一口气道:

“昭儿,我且问你,若是要你舍了这一身富贵,去个偏僻之地过活你可愿意。”

“嗯?”陈昭心中一怔,抬头迷茫地看着父亲,

“现如今这独孤皇后乾纲独断,可谓是顺她者生,逆她者死,你昨日打了那独孤云正是其族侄....”

话未说完,陈景胜手中却是现出一本黄册子,那黄册子上龙纹煌煌,依据自己前身记忆却是知道这是什么,

圣旨!

炎夏帝国天子下发,一纸就能定论人的生死。

“这是今早宫内来的圣旨,上面所写你就不必看了,大致便是强迫我交出炎夏临南七省全部军权,以及站队在独孤皇后那边。”

“军权交与不交其实不在我,便是交了我又有多少怨言?为父出身低微如今位极人臣已是天大满足,

只是这后一条我是万万答应不得,如今太子大权傍落,失了我这方助力不知还要蛰伏多久,先皇对我有恩我自然要助太子重回皇位以尽人臣之道,

若真如此,只怕你娘还有你便也不得安生,不过昭儿你也不必困扰,为父自然是变卖家财保你后世衣食无忧。”

言罢,陈景胜将目光再次转到陈昭脸上,

可是出乎意料的,此刻的陈昭脸上却没有丝毫纠结,眼神清澈,言语不急不慢:

“不知可有补救之法?”

这不成器的儿子如今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却是有些看不透了,如此情况竟是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帮忙的意思。

“也不是没有,只是....”

见了自己父亲欲言又止,陈昭语气更是坚定:

“还望父王告知。”

“昭儿,昨日和你说的那青云剑宫,若是你能通过大比进入,为父自然是能依仗此事夺回些许话语权,只是这谈何容易,如今城中各个世家后辈都出了不少天才,尤其是南宫家那小妮子,已经是养元巅峰,”

说到这里,陈景胜却是话锋一转:

“尽力就行,不必有什么负担,能,自然是好,不能为父也不会怨你。”

“父亲放心,便交给昭儿吧。”

听了陈昭斩钉截铁的语气,陈景胜也是一愣,随后竟是欣慰地笑了起来:

“若是有这志气,何愁办不成事?去吧,还有两个月。”

陈昭点了点头起身便离开了主堂,

看着自己儿子那坚毅挺拔的背影,陈景胜竟是有了些许恍惚,嘴中不住呢喃着:

“还有两个月...”

.......

出了主府,陈昭并没有急忙回自己的住处修炼,而是想出去转转,

更多的是想要抓点药,先把下面那东西给治个七七八八,

说来也是可笑,现在自己每走一步下身都觉得有阵阵疼痛,若是临阵对敌受此影响,岂不是被人耻笑?

一念至此,陈昭却是出了镇南王府,

府前和以往一般门可罗雀,漫步侧道,前方一个转口便是城内少有的繁华街道之一——跃华道了,

跃华道旁的恒华药房是全国最大的药房,也是规制最高的药材供应商,其中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垄断了整个炎夏帝国的医药行业,

陈昭置身街道之上,正欲四处看看,

却不想四周无论商民,竟是如躲避瘟神般四散而去,更有甚者尽是口中窸窣着:

“又是这个泼皮纨绔,晦气!”

“走,我们走,别鸟他,这厮惹了独孤公子,迟早要收拾了这厮。”

不过片刻,这繁华街道的一角已是空空如也,

见了这等场景,陈昭心下苦笑,不成想自己这前身名声如此恶臭,已经到了人见人嫌的地步。

不过脸上却是波澜不惊,自己前世身为十方剑主什么场面没见过?莫说是一些凡人商户的不待见,便是惹得举世皆敌又当如何?

前行一段路程,果不其然,凡是自己所过之地人群都皆散去,一路走来尽是形成一条白地。

“这不是镇南王府的陈公子吗,许久未见今天怎么又出来走动了?”

不时,一道声响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之中的讥讽薄凉尽显,陈昭转头看去,却是一身着鹅黄裙裳的女子,

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精致,眉宇之间竟是有着些许熟悉的感觉,此刻却是冷笑着看着自己,

陈昭面色如常,稍一思索便知道眼前女子身份,

南宫家二女,南宫杏,是那南宫鸢的胞妹,也难怪有些眼熟,

只是此刻陈昭并不想搭理,对于这方世界,可以说除了陈景胜夫妇外自己对所有人都没有丝毫好感,

无论是昔日前来羞辱自己的独孤云和南宫鸢,亦或是现如今的南宫杏,

正欲向着恒华药房而去,

那南宫杏见这陈昭竟是不加以理会,心下不由恼怒起来,

你陈昭是什么东西?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如今还被独孤大哥断了命根子,尽管是已经调理好,但据说已是无法恢复如初,更别想再行那男女之事了,

说你是个太监都不过分,现在竟然理都不理自己?!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南宫杏越想越恼,自己虽说比不得姐姐那般耀眼,可在这京城之中也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无论是家室还是美貌亦或是修炼资质,有哪一点不是被万人追捧?

你个断了根的东西也敢无视自己?!

“陈昭,你要去药房?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

南宫杏故作不解,竟是大庭广众之下问了这话,

四周人见了这南宫杏对陈昭发难也急忙围了过来,听了南宫杏所言众人脸色不停变幻,更有一些女子羞红脸转过身去,

这陈昭下体被废已是人尽皆知,如今被南宫杏当众说出,这陈昭又该怎么应对?

众人心里已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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