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道长的道院,在龙虎山的面积仅次于老天师守着的道祖院。
但对于刘子源而言,就一个字,破,惨不忍睹的破。
墙壁是掉皮的,窗户是破洞的,被褥的缝缝补补的,而且被窝有一股莫名的臭味。
真是一群老男人住在一起,生活上真是乱作一团啊!
“师父!您屋里的蜡烛都没了?”
刘子源借着月光在点火时,才发现这屋里连蜡烛都烧没了。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说着,嘉荣道长慢慢的脱下自己的紫色道袍,仔仔细细的将道袍挂在了屋里唯一干净的墙面前。
顺手把柳尘挂在道袍之上。
“你不知道啊!这个道袍,是整个龙虎山唯一的紫色道袍。”
嘉荣道长一边整理着挂在墙壁上的道袍,一边喃喃道。
“居然真的可以这么穷?”
“滚吧!”
“那是因为啊!有好几个老夫的师兄,他们全都离开了龙虎山。”
“否可哪里轮得到老夫呢?”
原来这老头到了半夜也逃不过emo啊!
话毕,嘉荣道长等了很久,都不见刘子源回应,便转头看去。
此时的刘子源已经呼呼大睡,就一个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胸前的衣裳里还揣着一个木制的令牌,沾着土。
“你小子啊!”
嘉荣道长轻笑一声,随即便出门,走向了隔壁本来给刘子源准备的厢房。
“希望你真的可以像道祖所言的那样!发扬我们道法传承。我们这些老头子啊!时间不多了。”
嘉荣道长深深的看了一眼隔壁,便同样的进入了休息。
......
光年之外
时光殿堂内
奇异少年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你以为现在拿走了那道圣旨,他便不会再遇到其他危险吗?”
殿堂中心的巨大时钟中发出了一道声音,带着质问的语气,对着奇异少年。
“你做了太多安排了,道祖的箴言预书,龙虎山,小湖镇。你太着急了,少年。”
“时光长河是没有尽头的,你随意插手改变时光长河的节点,结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一连三句,直戳奇异少年的心。但少年却依旧默不作声,好似从未听到一样。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奇异少年突然抬头,恶狠狠的看着时钟,咬牙切齿的说到:“所以呢?你作为掌管时光殿堂的神,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记住,这殿堂没了,我大可以再建一座!但这条时光长河,一定要打断道法传承的断层!否则这条时光长河......”
“也便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
睡梦中的刘子源好似进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此间空间无比扭曲,所有的线条都在以神奇的方式连接着,所有的线条都在慢慢的释放着白色的烟雾。烟雾的流向也好似有引导般,被慢慢的吸入地下的裂缝中。
其天际中,有一座倒挂着的雕塑,就那样,单单的挂在那里。
而更加神奇的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好像是用线条构成,因为刘子源可以清楚的看到所有东西的线与线组成的空隙。当然那些烟雾除外。
慢慢的,雕像好似感觉到有人到来,随即组成其的线条开始慢慢下落,在地面上,慢慢的绘制成了一个人形。
只是一个扁平的人形,就像是有人用画笔画上去的。
刘子源这时的潜意识里是没有害怕的,他慢慢的向着这个不是人的人形走过去。
无声,寂静般的无声,就连刘子源也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可能时刘子源在这里忘记说话了。也可能时有种神秘力量让其忘记了说话。
突然,刘子源感觉到,自己好似一直在原地,但明明他感觉到他在向着人形阴影走着。
自己无法真正的向前挪动一步。
就在一股非常紧张的气息在刘子源身上蔓延的时候,那个人形的阴影突然变化,其瞬间就将刘子源的整个人镶在了阴影里。
完美契合,丝毫不差。这个人形的阴影就像是为刘子源量身定做般。
刘子源感觉到自己有种快要窒息了,但非常奇怪的是,自己表现的非常喜欢这种窒息的感觉。
直到自己没了呼吸,刘子源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没了呼吸。
他现在才开始慌乱,他有一次发现,这时的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开始的人形阴影。
组成自己的线条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抽离。
慢慢的有组成了倒挂着的雕塑。
我自己竟然就是倒挂着的雕塑?我怎么会是这个看起来黑不拉几的玩意呢?
“这是所殿堂!”
瞬间,所有构成这个世界的黑色线条开始聚拢,那宛若游龙般的线条仿佛有了生命般,扭动着,汇聚着。
依旧倒挂着的刘子源眼睁睁的看着这般诡异的现象。
但其并未有任何恐惧感,仿佛这些都是应该发生的,仿佛只有如此的景象才是理所应当!
刘子源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宿命感,一股不可名状的归宿感。
仿佛自己原本便是对此司空见惯。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汇聚成了一所高大的殿堂。
殿堂无顶,但中间的道路很深,很长。
而刘子源便是倒挂着的漂浮再殿堂的最高处,居高临下。
随着四周气场的落下,诡异的变化才停止,刘子源现在依旧是一个有线条组成的一个倒挂着的人影。
这就像是一副不怎么合格的素描画像,无数扭曲的黑色线条不合逻辑的交织着,只有仔细打量,才能发现有殿堂的形象,总的来说:抽象。太抽象了。
而刘子源的归属感却是一直都再不断加强,直到他可以控制那些组成自己的线条。
一个拥有三维立体的纯黑色刘子源出现。
慢慢的五官,四肢也开始有了颜色。
直到和现实中的刘子源别无二致。
梦到此时,刘子源突然被一阵呼喊强行拉到了现实生活中,此时的刘子源感觉到整个脑袋很是沉重,自己全身也出汗了。
“小友!天亮了!”
嘉荣道长慢慢的收起自己的正在发着光的柳尘,对着刘子源说到。
但嘉荣道长平静的外面下,心中却是泛起了波涛巨浪。
小小年纪,怎会陷入贪痴嗔?
要是如此,怕是要不了多久,便是深陷梦呓。
“龙虎山不忌口!小友喜欢吃什么,放心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