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文华走了，咱们俩，干他？”何峰把手指关节掰得“啪啪”响，急不可耐了。

孟山点了点头。

这时候，何峰看到，那个灵芝早就离开了赵窟窿，走到了门口。剩下赵窟窿还与大厅里吃饭的熟人打招呼。一边打招呼一边往外走。心里话，可不能让他跑了。

何峰大步上前，赶上了赵窟窿，从后面拍了他一下，笑道：“朋友，就这么走了？”赵窟窿猛地回身一看，是王文华那个战友，问道：“你要干什么？”

“嘻嘻，朋友，”何峰邪笑着，“不干什么，借你条膀子用用。”

赵窟窿骂道：“泥他妈的，活腻歪了！”随即挥拳向何峰脸上砸来。

赵窟窿虽然专家学了点身手功夫，但不是何峰的对手。被何峰伸手接住来拳，反腕一拧，就把胳膊拧到背后了。

赵窟窿胳膊快被拧断了，疼得咬牙切齿，弯腰怒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赵顺子！快松开我，跪下给我道歉，不然的话，我爸带人来灭了你！”

何峰把赵窟窿推到桌前，问：“孟排长，怎么处理？”

孟山慢慢呷着茶水，看了看赵窟窿，轻轻问：“这位兄弟，王文华是我们的亲密战友，你这么羞辱他，实在是可恶。你自己决定吧！是卸你一条膀子，还是断你一根手指？”

赵窟窿有些蒙。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

何峰急了，狠狠地拧弯赵窟窿的胳膊，骂道：“这种人，膀子要卸，指头也要断！”

孟山是个聪明人，看到赵窟窿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笑着对何峰说道：“人家赵窟窿是公社税务官，怎么能卸膀子断手指？不过，你刚才那么羞辱文华，也太可恨了——”

“大哥，到底怎么做？，你说。”何峰着急地吼道。

“依我之见，就……弄瘸吧！”孟山轻描淡写地说。

他这“依我之见”四个字，直接把未来可能的刑事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把王文华给剔除到了责任圈子之外。

“好！”何峰得令，抬起脚，狠狠地往赵窟窿脚面上一踹！

“啊呀！”何峰是练过少林寺地趟拳的高手，脚上的功夫极其了得。

平时踩碎砖头、卵石什么的跟玩似的，赵窟窿的一只脚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一脚踹下去，赵窟窿惨叫一声，随即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脚，疼得脸型都变得扭曲了。

此刻，他的脚骨断了，整个脚面平平地塌了下去。何峰抡起巴掌还要打赵窟窿，孟山微笑着拦住，道：“慢慢消遣！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何必凑在一次打死再也见不到了？”

何峰愤愤地蹬了赵窟窿一脚，意犹未尽地道：“便宜你了。”

三个人刚刚准备离开，赵窟窿尖声叫道：“有种别走！”

何峰回头笑问：“想打我？”

“我爸马上到！”

说着，赶快拦住一个跑腿的服务员，冲着他哭叫道：“你快快去告诉我爸，我被人打了……在阳光酒店大厅……你让他快带人来！”服务员一听，看了看何峰，跑了出去。

“噢，还有救兵呢！人多吗？我好害怕呀！”何峰假装苦笑道。

赵窟窿艰难地用一只脚从地上站起来，坐回到座位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伸出自己戴手表的手大声喊叫道：“五分钟，你们有种等五分钟！”

孟山和何峰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露出笑容。

“既然人家有人来，我们就再喝一杯茶等吧！”孟山说着，一屁股坐回到桌前，重新端起茶水，喝了起来。何峰也是抓起一把葵花籽，扔到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看二人的表情，一点也不在乎。

只有饭店经理内心相当紧张：毕竟，刚才那个当兵的把赵窟窿的脚踹断了！这在刑法上可能定为伤害罪呀！赵家能轻易罢休吗？弄不好叫来警察，我又得跟着吃瓜落了！

虽然是那个赵窟窿羞辱灵芝原来的大学王文华，但是，现在两个当兵的毕竟是把他伤害了。唉，就算是警察偏向解放军，也不会对赵窟窿受伤的事情不闻不问吧。

想到这里，觉得这事不好办，干脆，报警吧！这样警察来了，怎么处理怎么是。

饭店经理在忐忑不安之中度过了五、六分钟，忽听大厅门口一片吵嚷声。

接着，一伙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大约有二十几个人，头戴柳条安全帽，身穿工作服，手上有持木棍的，有拿菜刀的，还有几个提着一米多长的钢筋。

领头一个胖子，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快步向前。

饭店经理看出来了，这人就是赵窟窿的爸爸赵顺子。

“爸！”赵窟窿叫道，“爸，就是他们两个！还有一个王文华，他走了。”

赵窟窿说着，用一只脚站了起来。

“快保护我儿子！”赵顺子冲身后一喊。两个大汉忙冲上前，将赵窟窿扶住。

“爸，是王文华叫他们俩打我的，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哎呦妈呀，我腿断了！”赵窟窿脚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不由得叫了起来。

赵顺子心疼地看着儿子，“你能坚持住吧？要不要先去医院？”

“能坚持住，我要亲眼看见他们几个人死！”

赵顺子清了一下嗓子，把目光冷冷地向大厅里扫过来。

他先与饭店经理的目光相遇，两人对视几秒，赵顺子说道：

“我说经理，你们这个饭店连连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你怎么不吸取教训呢！看来，经理当腻歪了，是想回村里种地是不是？”

到了这个地步，饭店经理知道，害怕也没用，求饶求情更是找死，只有坚强面对了。这样一想，他反而心中镇定下来。

也不搭理赵顺子，反而尖起手指，捏了一颗葵花籽，扔到嘴里，含笑嚼了起来。

赵顺子冷笑道：“看来，也不需要跟你废话了，来人！”

说着，一挥手。两个大汉上前，一左一右，想抓住饭店经理胳膊。

但是饭店经理，毫不慌张，他先是纹丝不动，等两个大汉手前来想抓他胳膊时，他猛然蹿向厨房里双手各拿起一把菜刀跑了出来。然后冲着两个大汉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