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人们又聊起了其他的文化名人，王尔烈、曹雪芹，当然，曹雪芹的祖籍是不是在辽阳？还有争议。

据说，铁岭市也说自己是曹雪芹的故乡。都说是红学专家认定过的。到底哪个对？只有天知道。这时的孙师长就打趣的说：

专家，有时候也迷迷糊糊地说不清楚。都是一家之言。

说了一通，就开始收听中央电台节目，参谋们一看，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哪儿还有中央电台新闻节目？

幸好，那位电子技术高手典韦打开自制的录音设备，把刚才录下来的节目重新放了一遍，人们就通过录音，完成了“天天听”的活动。

孙师长看看快十点了，就督促大家洗脚、睡觉，王文华就留宿在师指挥部里。并用临时架设的电话线与自己的团指挥所沟通了情况。

参谋长告诉他，已经安排了夜间值班，只要有情况，马上告诉他。如果他一声令下，大炮马上就能发言。

王文华看看师指挥部，也安排了值班人员。心想，一旦有情况，孙师长的那些侦察耳目早就会发现了，自己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情报的。

从营房来到山上的指挥部睡觉，按说应该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是一天的行军，加上战前的准备工作，忙碌地山上山下来回奔跑，

即使是年轻体壮，也是要累的。刚刚躺下，王文华还有些兴奋的睡不着，可是，不大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旁边的一位参谋不得不轻轻的拍了拍他，减轻了他的噪音分贝。

大约是夜半时分，王文华睡得正香，突然间，那位守护值班电台的申耳推醒了他。高度警惕的王文华知道有情况了，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就见申耳把话筒递给他，王文华将话筒贴在耳朵边一听，见对方在紧急呼叫“919、919、919……”

王文华以为是自己的团指挥所发来的呼叫声，连忙回答：“我是919，有话请讲。”但是对方没有讲话，却是发出了滴滴嗒嗒的一阵电波讯号。弄得王文华一头雾水。

“这是哪儿发来的讯号？”王文华瞪大眼睛问。

“是个来历不明的讯号。好像敌方电台的方向……”申耳也正迷惑不解。

哦？？？王文华就连连几个问号。心想，如果是来历不明倒也罢了。可是，敌方的电台怎么知道了自己的代号是919？

难道说，是刘排长？如果是他，这么公开的在电台里呼叫自己，那么，他们的通话内容岂不是全都公开了？要是让文青的电台监听到，两个人的秘密岂不都要露馅了。

但是，在这特殊时刻，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弄清对方的意图再说。就问申耳：“这电波信号是什么意思？”

申耳对电波密码是知道的，他迅速的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划拉了一会儿，随后将翻译结果递过来。

纸上翻译的不是文字，而是几个数字：21－6——

如果不是个会识简谱的人，看到这些阿拉伯数字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文华开始也是有点儿发懵，但是，看看数字后面拉长的横线，王文华立刻意识到，这是简谱——按照简谱唱法，应该是：来到—啦——

啊呀，这么说，刘排长是在向自己打暗语，他们的部队已经来到这地方了。想到这里，王文华就让申耳给对方发了个“7—1——”，意思是“知道——”

接着又问申耳：“你能不能测试一下这讯号的方向和距离？”申耳点点头，说“行”！

王文华猛然精神起来，翻身下床，以紧急集合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这时，孙师长和几个参谋也听到了动静，纷纷起来了。

“好的。”申耳立刻重新调整了电台位置，经过观察分析，说：“西边，3500米处。”

“哗啦啦！”孙师长立刻拉开了作战地图的布幔，将指挥棒往自己的西边方向一指，3500米处，正是敌方的集结地。

“王文华，是什么情况？”孙师长猜测到了必有大事。

“敌人到了！”王文华沉静地告诉他。

“情报可靠？”孙师长严肃的问道。

“是我在附近的风景管理处雇用的一位眼线报告的。”王文华不能说出刘排长的真实情况，但是又必须杜撰一个信息来源，想到了清风寺那位女解说员，只好这么说。

“参谋长，通知全师，做好战斗准备！”孙师长知道了准确的敌情，马上下达了第一个战斗命令。

这时，王文华也摇了自己团指挥所的电话。

滴滴滴滴……没等王文华说话，对方的电波讯号又来了。

申耳不待王文华吩咐，立刻将电文翻译过来。

王文华一看，还是隐语：01：164——4——4——

对于隐语，只能推测。01：16，明显的是时间，后面的三个4，可以根据简谱的谐音读成“发”，至于三个“发”，可以理解为出发，也可以理解为三发炮弹为联络信号。

具体怎么回事？王文华实在是再难以猜测下去了。“敌人的出发时间是一点十六分。”王文华觉得那个01：16不应该有问题的，立刻报告给孙师长。

这时报孙师长没有注意王文华的话，而是拿起电话质问前方的侦察兵：“你们发现敌人没有？为什么没有报告情况？”

“发现了，但是具体吃不准情况，没敢轻易报告。”前方的侦察兵解释。

“现在的情况如何？”孙师长觉得自己的侦察兵竟然会落后于王文华的眼线，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几辆坦克有出发的迹象了。车灯射向了东北方向。”侦察兵报告说。

“嗯。那就是走旧路了。”孙师长得意的点点头，觉得敌人确实是进入了王文华预设的口袋里了。

此时此刻，指挥部里的人们都在看表，实际上，墙上的电子钟时针、分针早就指向一点十分了。如果不出意外，按照王文华分析的，还有六分钟。敌人就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