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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寻龙点穴有四门,摸金门、发丘门、搬山门、卸岭门。

这些门派的人又被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

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而我今天说的就是发丘将军,又名发丘中郎将,由三国曹魏所立,失于民国。

发丘中郎将以其独特的生理构造而为人所惊叹,发丘天官右手食指中指奇长无比,而双指探洞的绝技则是其看家本领。

发丘天官相较于摸金校尉,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发丘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

在这样的高风险行业里,绝对是一件不可替代的神物,此物毁于明代永乐年间,已不复存在。作为发丘天官的祖传宝贝,此印的消失,让发丘一派心痛不已。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发丘中郎将似乎已经绝迹。直至民国时期,最后一位发丘天官现世。

大家不用怀疑,最后一位法丘正是湘西人士。

湘西一带,有一路军阀,手下有一批发斗的能人,为首一名叫张盐城,此人为曹操所设发丘中郎将张家后人。

他的左手五个手指奇长无比,且几乎等齐。能平地起丘,尝土寻陵,盗墓功夫煞是了得。

此军阀跟孙先生北伐,张盐城受命筹集军饷,便以古法盗墓,四处寻找。

也不知道多少隐秘的古墓被他翻出来,当时名声很大。

此人盗墓,有一套特别的套路,以牛血淋之,然后观察其变,如若牛血流淌入棺,便可断定棺中是不是人尸。

棺中不是人尸,那是什么东西?答案是,无法言明的尸体,在中国,这种东西,被统称为妖,民间土夫子也称之为粽子。

此时张盐城便会命人就地掘坑,将妖棺沉于坑中。涂上泥浆后烧融兵器,铁水封棺,只在棺材的顶部,留下只容一只手通过的孔洞

等铁水凝结,他就以单手入棺,探取棺中之物。相传这就是他祖传的发丘中郎将双指探洞的绝技。

而探洞之时,他会命人用三尺琵琶剪卡住自己的手臂,一边将“叩把”栓于马尾上,以便感觉不对,旁人可立即抽马,马受惊一跑,拉动机括,锋利无比的琵琶剪就会立即旋切,断手保命,丢车保帅。

张盐城一生用到这双指探洞的功夫,也只有三次,全部都全臂而退,最好的一次,他从棺中取出的,是一颗二十四香的金葡萄,只有臼齿大小,是藏于尸体口中的。

张盐城后来随着军阀混战,有人说他是投靠了革命,最后死在了收拢所,也有人说,他死在了皇姑屯。

总之,这个神秘的发丘天官最后不知所终。

最后一个发丘天官消失不见,而摸金校尉等三大派也不知所踪。

机缘巧合,因同在湘西掘墓。当年爷爷走狗屎运,下到一座元代大墓中,发现了几具无头尸体。

手下人一囫囵摸索,却发现是在湘西名声大噪的张盐城和他的手下几具残缺不全的干尸。

就论张天官在道上的名气,我那溜须拍马的爷爷,还不会无事献殷勤一番。

命令手下将尸体搬出古墓,半仙点了一处佳穴,葬在了外头,喝退手下,扑通跪地。一口一个前辈,一嘴一个师傅,不仅把半仙拉下了水,还顺走了张天官随身佩戴的布袋子。

一行便退出了元墓,封上了土堆。

从此逢人便吹自己是,发丘中郎将张盐城,张天官的传人,还立了排位,早晚请安,高香一柱。根本没想过人家愿不愿意收他当这个独眼传人…

废话不多说,现如今破布袋子已经不复存在。

只剩下一张罗盘,一只张盐城的官印,几粒发霉的红药丸,几戳发霉的糯米,一副绳索,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到如今还犹如新做。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我,米汤。以前的事无可奈何,只能袖手旁观,现在的事由我做主。

今年二十岁,高中毕业便回到家中,剩下的钱,供不起一个半吊子的大学生,母亲只有为我另谋生路。

从小被爷爷,父亲,灌输人鬼妖神,八卦风水,寻龙探宝的我,自然对读书已是毫无兴趣,堂堂七尺男儿,必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没有书读,难得清闲,我决定去远房老舅家走一糟。换套像样的衣服,捣鼓捣鼓自己飘逸的英姿。

镜子里头,一道帅气的黑影映在眼前。

大背头,油光发亮。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的脸蛋,配上八字络腮小短须。

黑衬衫,扎进漆黑的牛仔裤,显得是如此的默契。再来一双黑色发亮的皮鞋,简直是完美到了极点,举手投足之件尽显绅士之气。

因为我经常这样打扮,母亲便常笑话我丑,但我却不以为然。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说我丑,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的骗子太多,他们根本无法容忍我,无处安放的魅力,如今想起,确实有那么一点难看。

哎…人呐…内心的水太深…

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老舅家门口。

你们要问我为什么那么着急?因为我急着见到我妈干弟弟的女儿,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小表妹唐入梦。

一副吹弹可破的鹅蛋脸,一面晶莹剔透的白润肤,一道空气刘海的丸子头,一行纤纤巧细的婀娜姿,每次见到就让我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却又想想她是我小表妹,她那犹如爆辣椒的爆脾气,我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进屋一看,只有胖子摊在凉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荒野求生,却全然不知我的到来。

胖子他叫唐飞龙,飞龙入梦是半仙取的名字,有文化,有涵养,有寓意。

但只能闻其名,不能见其人。一副身宽体胖的架势,估计入梦的饭食都是被他吃了去的,饭量很大,力气很大,脸蛋很大,唯独是胆子不大。

只能已体态击退敌方,用架势为入梦伸张,其实自己内心荒的一批。

我不经摇头一叹,一代不如一代哟。

这时入梦从厨房走了出来,“米汤哥,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到,“从小到大不是我想来就来么,又只有这么近。我咋不能来?”

入梦脸色一变,便要用小拳头砸我。

我连忙一把拉起飞龙,替我挡了子弹,你别说这一拉,没吃午饭的我还真有点拉不动。

飞龙咧嘴到,“哥,你拉我干啥。我看电视呢。”

我说,“你小子把电视关了,”飞龙“哦”了一句,便关了电视,却又硬拉着我说去溪里洗澡。

这时入梦一听便发火了,“两个都别动,洗手吃中饭,谁都甭想去。”

我跟飞龙呆若木鸡,动一下,便能被入梦踹飞。

三人吃了午饭,下溪里洗澡去了,虽然很想拉入梦下水,但她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也不敢。她坐在岸边,死盯着我两。

我跟飞龙在水里打闹了一番,不知过了多久,筋疲力尽。游回岸边歇息去,却发现入梦哭过,而且在抹眼泪,眼框通红。

飞龙道,“咋了妹妹?”

“要你管…”入梦撅起了小嘴巴,仰起了脑瓜。

我说,“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你汤哥?感动哭了?”

入梦噗呲一笑,说到,“才不是!你少臭美!”说完还不忘记捡块石头砸向我身上,这野蛮的小妖精。

我是想爹了,所以才哭的。说完哭泣声更大了。

是啊,我何尝不是时常想起父亲呢,自从我八岁那年,父亲跟老舅离家出走后,如今十二年过去了,我跟飞龙入梦也都二十岁了,也没有一点消息。

顿时,埋在我内心深处的种子,开始发芽成长。

我和飞龙一合计,我两准备几天,打算往父亲跟老舅失踪的西晃山,走一糟。

“此事一定要瞒住你妈,入梦,还有我母亲。我两已经成年,必须承担家族中的责任。”我压低声音跟飞龙说。

飞龙只有一个劲的点头。

西晃山,是湘黔武陵大山余脉的一座雄峰。

西晃山俗称心慌山,传说这里的汉子出了远门,都会染上浓浓的思乡病,扰得他们心慌不宁,坐卧不定,一旦回家,便相安无事。

此又称西王山,缘于最高峰山顶侧畔有两口池塘,池水终年清澈,冬暖夏凉,饮之甘甜如饴,沐之清爽似露,是西王母的别一处圣泉瑶池。

西晃山还漫生着奇花异果,还遍长着古木苍树,还萦绕着春云夏岚,还飘荡着古风朴雨。

有座西晃山,

离天三尺三,

人过要脱帽,

马过要卸鞍。

西晃山还是一座圣山,藏着夜郎国的许多秘密。

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天大的诱惑呢?

数十天以来,我和飞龙每天都在准备进山的工具,查阅西晃山的资料,以及夜郎国的踪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只想飞奔西晃山,寻找自己的父亲和老舅。

年轻人就是敢想敢干,显然是非常冲动,却不知危险也将悄悄来临。管他呢,谁叫咱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龙潭虎穴今天也要去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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