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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看看城外是什么样子,我能不急吗!”

“……”

澜星夜只觉得脑袋昏沉,口干舌燥。

“小星夜别睡,姐姐在这。”

澜星夜侧头看过去,姐姐的手正紧紧攥着自己的小手,艰难道:“姐姐……”

“……”

“小星夜,太阳晒屁股咯,快醒醒……”

澜星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嫂嫂,下次能不能别摸头,会长不高的!”

“好好好……”,她边说边摸着澜星夜的小脑袋瓜。

“……”

眼前忽然一黑,澜星夜什么也看不见,无助的伸出手想要捉住些什么……

这是……,澜星夜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后,用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沈沐曦贴在自己眼前的鬓角,上面有浑浊未干的血迹,她正背着自己一路狂奔。

她突然一个转身,一刀将身后拍过来的真气手印砍碎……

澜星夜动了动干瘪的嘴唇,嗓子如同灌了铅般难受,道:“小曦……”

“别说话,你受伤了。”

伤……,澜星夜回想了下,脑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依稀记得击杀老头后,有一道真气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道:“小姑娘,把灵宝交出来便放你们离开,否则等我宗门的长老赶到,你们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应是那老头把灵宝的消息传给别人了,澜星夜叹了口气,道:“小曦,把……”

“别废话!”她道。

澜星夜眼皮沉重无比,就像渐渐落下的帷幕,最后再也看不见任何光亮。

“小星夜,好喝吗?”

这是哥哥的声音,澜星夜再次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儿时的场景中。

眼前是一片稻田,王二叔正拉着大水牛在犁地,哥哥卷起了裤腿坐在一旁,脚上可见不少泥泞,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个大酒坛子,用着小竹子做成的吸管,滋溜滋溜吸着坛子里的甜酒。

“好喝!”澜星夜道。

“可别告诉你嫂嫂,咱以后一起偷偷喝!”他道。

“喝完了怎么办?”

“等下一次收成,咱再酿就是了!”

眼中的世界逐渐变得昏暗,一切渐渐颠倒了过来,澜星夜揉了揉眼睛,努力想看清这一切。

慢慢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自己坐在了大街上,周围的人惊慌失措,都在喊:“快,快藏起来,‘尾’来了!”

“小星夜,你怎么坐在这里,快跟二婶藏起来,尾来了!”,王二婶拉着澜星夜就跑。

身后传来虫子煽动翅膀的声音,澜星夜回头看去,是一只长着翅膀的人形大飞虫。

突然一股大力将澜星夜推飞,大飞虫扑到了王二婶身上,拽着她飞向高空,天空中满是这样的大虫子。

只见王二婶喊道:“小星夜快藏起来……”

远处的王二叔跺着脚,朝她喊了一句:“秀梨……”,接着跑来抱起澜星夜就跑。

空中传来阵阵波动,澜星夜抬头望去,那是一只女性人形大飞虫,哥哥正提着天星剑与她硬撼。

忽然一颗沙子迷了眼,澜星夜揉了揉眼,又一次睁开眼后,王二叔已经不见了,自己站在田野中,拉着儿时沈沐曦的小手,周围的一切都在往天上飞,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澜星夜无力地睁开眼睛,沈沐曦仍旧背着自己。不一样的是,她已经半跪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袖,一只手拄着刀支撑身体,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

忽然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道:“交出灵宝!”

澜星夜循声抬眼望去,青年男子身着黑衣面具,凌空而立。在他的身后站着断了双臂的老妪,破碎的衣袖往下滴着血。

看得出来,能做到凌空飞行的至少是地阶修士,细想了一番,才开口道:“把灵宝给你们,能否放我们离开!”

“不能,但你们可以死得痛快点!”青年男子道。

“放她走,我把灵宝给你们,否则我引爆纳戒,你们什么都别想得到!”

青年男子想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可以!”

“小曦,快走……”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听话……”

她还是摇了摇头。

“乖……”

她仍然摇头。

此时,幽深的荒野响起了‘叮铛铛’的金属碰撞声,粗犷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一股子大碴子味,道:“混小子,像个爷们!”,中年男子慢悠悠走到澜星夜身旁,抬手就赏了个暴栗。

澜星夜一阵抽抽,一股真气自天灵灌入体内,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力气,捂着头喊道:“疼疼疼!”

中年男子名字叫屠百里,早年声名鹤起,一手破伤风刀绝技神乎其技,同辈之中可谓是闻之色变,之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选择隐居天星城,当了一名其貌不扬的砍柴樵夫。

“你是什么人?”青年男子问道。

屠百里摇了摇头,调侃道:“也不知道你是长得多膈应人,才会穿成这幅鬼样子!”

青年男子没有因此生气,道:“我奉劝你别管长生宗的事!”

“长生宗?不就是一群采阴采阳的老色胚搭了个窑子,还敢妄谈长生。”

“放肆!”青年男子喝道。

“好大的威风,等等,我记得长生宗里女的才穿黑衣,难道你……,哎唷嘛,恶心死爷了。”,屠百里挑衅完还一脸膈应相,拍着已经包浆的外衣。

“找死!”,青年男子周身真气澎湃,出手就是一记真气凝结的大手印扇出。

屠百里随手一挥,一股真气匹练随之甩出,将大手印击散。

青年男子冷哼一声,抬手凌空一抓,就要将澜星夜掬到手里。

“狂妄!”,屠百里握住腰间别着的生锈砍柴刀,动作看起来很慢,实际迅疾无比,一刀砍向青年男子,可见裹挟着铁锈的刀罡匹练挥出。

只见血溅三尺,青年男子捂着被斩断的手,道:“你……”

澜星夜倒吸了口凉气,总算知道为什么叫破伤风刀了。

“我劝你趁现在还能治,赶紧回家治治,断手就别想了,那旮沓铁锈太多接不上。”屠百里道。

“走!”,青年男子捡起断手,与老妪一前一后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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