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冷静一下,反正已经到了。就这样吧。幸好我们赶上了宴会,度过了一关。剩下的就是集中精力比赛了。”
金发美丽的青年安抚着两人。
齐肩的金发似乎有些怪癖,到处卷着卷发。
他身穿一件介于粉红和紫色之间的西装,举止沉稳,给人一种柔和而可靠的印象。
“吉奥说得对。途中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如果能平安到达,就先让它下水。利奇,富泰特,叫来酒店的服务生把行李搬过来。乌纳佐和穆迪要确保训练场地,没有时间了。今晚各自调整好。”
一个梳着短发、气场十足的女性用公事包的口吻说道。
她穿着胸前大敞的设计奇特的白色西装,从她发出指令的样子可以看出,她才是这群吵吵嚷嚷的家伙的首领。
“啊?!派对结束后还要练习?!去喝酒啊!”
看起来像刚才被称为吉的少年的少女,做出像电影中一样夸张的反应,恳求道。
“今晚禁止喝酒。你别这么任性。如果运气好,今晚抽签可以在后天比赛,你可以喝酒,在决定之前不行。”
“这帮活该的黑帮家伙是怎么回事?”
阿德看着突然出现并在眼前展开暴风雨般的争吵,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们说意大利语,说自己是羽球选手,更重要的是,他们来到这里,从这一点来看,他们很明显是国际青少年团体赛的意大利成员。
意大利人叫来酒店的服务生,吵吵嚷嚷的样子,ATC成员不知不觉停下脚步观看。
这时,一个金发青年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脸上浮现出温和的微笑,向大家行了注目礼。
受其影响,ATC的成员也不知不觉地回以注目礼。
“葛瑞德!你看!那是摔跤手!”
穿着橘色头巾、刚才被称为吉的少女指着笛卡良开心地叫道。
穿着被叫到名字的蓝色压缩服的格瑞德是真的!同样的反应,两个人一起跑了过来。
“呵呵,嗯,就是那个,叮铃铃!”
“叮叮叮!”
“好厉害啊!你看我的肚子!里面装了什么?”
“那是酱子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摔跤选手只吃酱子。”
就像在主题公园里发现玩偶的小学生一样,两人一边亲昵地摸着卡瑞卡的肚子,一边把卡瑞卡本人推到一边哈哈大笑。
至于笛卡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应对方式,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一副老实的样子。在对方厌烦之前先让他喜欢自己是方针吗?
“喂,给我做那个,多斯科!”
“戈茨安德斯!哈哈!!”
羽分开始觉得差不多该喊一声让他停下来了,但大卡亮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边发出呻吟,一边漂亮地踩着四只脚踏。
“好棒!”
羽分想起来,笛卡良的父亲是真正的力士,虽然不大,但他的老家是相扑部屋。
他自己小时候一直在相扑,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始打羽球。
虽然早就退出相扑界了,但大卡亮的四条腿还是很有看头的。
两个意大利人被感动得哈哈大笑,还模仿着脚踏四只船的动作。
“喂,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这时,穿着白西装的梳着河童头的女人尖锐地叫了起来。
“去吧,提基要发怒了!”
“再见,摔跤手!”
正在开玩笑的2人浮现出恶作剧被发现了的少年一样的表情,慌慌张张地回去了。
被两人称为蒂奇的身穿白色西装的女性向羽分们投去了锐利而又毫不大意的目光,然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来自大西洋的海风吹过,宣告着迈阿密的夜晚开始降临。
暮色降临的迈阿密,那一晚的表情越来越浓。
白天温暖的南国风情随着太阳渐渐沉入水平线,取而代之的是洒在地面上的星星般的人造光芒,点缀着高耸的高层酒店。
充满奢华与绚烂的气氛中,隐隐透出一种人类傲慢的气息,金碧辉煌的强光使夜的黑暗更加深邃。
羽分等R国成员到达宴会会场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被带到与主会场分开的相关人员区。
从遥远的R国渡海而来,羽分们当然也是招待来宾宴会上的客人。
但严格来说,这场派对真正的客人是为比赛做宣传的当地媒体和出资赞助的赞助商。
羽分们选手是运营方工作人员和来宾中间的演出者。
选手只是大赛的一部分。
“好,都到齐了。”
没有打招呼,穿着朴素的黑色西装的导演金俣金田说要确认成员。
身为现役选手的他,会特意把选手生活的宝贵时间花在青少年身上,这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奏芽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成员的共同见解是金俣从一开始就不是会照顾别人的类型,看练习的时候也被限定在必要的最低限度,羽分觉得“他真的是适合担任我们的监督的人物吗?”就是这样。
至少羽分看不出金俣的举止有与选手们加深信赖关系的意识。
他的态度是:“战斗的终究是作为选手的你们,我只是保护者的角色。”
这样的划分确实没错,但大人在照顾小孩的时候,总会有一定的让步。
羽分觉得,本来就带着一群人一起度过不短的时间,再露骨地表现出商务态度,也太不像个大人了。
“我也不喜欢,尿不湿的护身符真是对不起。”
(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都是对孩子很温柔的大人吗?不要以他人的善意为目标
(嗯,这个嘛)
虽然知道阿德想说什么,但羽分还是无法释怀。这是不是自己对社会上的大人太过期待或者太过善意了呢?羽分并不希望金俣被温柔对待。即使是平时担任教练的篝火,从表面上看也是严厉而冰冷的一方。但她的态度,严厉中透着某种温柔。从金俣身上感受不到这一点,单纯是因为对金俣的心理不好吗?
“演讲是偕去,抽签是雪咲,其他的就礼貌点吧。”
金俣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早早地离开了。
羽分用眼睛追着他的行踪看了一会儿,金俣连欢迎的饮料都没碰,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靠在会场一角的墙壁上。
他的样子,就像一刻也不放过会场内所有人的动向一样,锐利的目光让羽分感到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