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正在比赛,美也美暂时离开了教练席。
运动员和工作人员用的厕所离球场较远,羽分只能在不习惯走路的设施内,靠指示牌来回走动。
(这种地方也有大屏幕。这是干什么用的?)
在返回途中,他发现目标不明的空间墙壁上有个监视器,正在播放比赛的情况。
画面上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美也美也像往常一样停下了脚步。
作为观看羽球比赛的规则,比赛中观众是禁止走动的。
当然,用显示器观看的人没必要在意这些。这只是现场观战时的规则。
(啊,水平角度)
摄像机从正后方以近乎水平的角度拍下了准备发球的意大利组合。
一般来说,在电视上播放羽球比赛时,从斜上方俯瞰整个球场的角度是最容易看到的。
但是,由于视角的关系,这个角度的影像会因为球的轨道和球场的宽度而产生轻微的畸变,与实际看到的不同。
(这个显示器的视角是固定的。是相关人员用的空间吗?)
如果是与地面水平地从正后方反映选手的视角,就能以与实际观看时几乎相同的临场感看到影像。
因此,如果不是享受观看比赛,而是想观察选手的动作和举动的话,水平角度的影像是最好的。
阿宫停留的地方,似乎是面向领导人和相关人员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宫碧才能以和罗修相同的视线高度看待会场。
(刚才有什么亮光吗?)
就在美也注意到画面中小小的异变的瞬间,罗修护着脑袋倒了下去。
然后,显示器上忽地出现小点····
马上消失。阿宫把视线集中在画面深处,而不是倒在地上的罗修,因为直觉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
如果要补充的话,那是因为她有那种不正当的见解,无意识地感觉到了那种可能性吧。
在豆粒般的观众席上,美也美发现有人离开了座位。
(蓝色帽子,还有灰色背包)
从画面上能确认的只有这些。
宫美马上想起会场的位置,向路过的工作人员打招呼。
“不好意思,西侧看台的观众出入口在哪里?”
★
虽说是青少年比赛,但因为是各国家的大型团体比赛,所以比赛现场非常热闹。
住在当地的羽球爱好者自不必说,在美外国人,还有特意从祖国赶来助威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来了。
(看来要从这里面找出真的很困难。)
美也比从操场走上楼梯,去寻找刚才在画面上看到的特征人物。
虽然没有明确的确信,但既然条件反射地感觉到有什么,就不能不去确认。
使用激光笔等进行干扰的行为虽然很少,但还是有所耳闻。
虽然现在还只是想象,但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他不由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只有帽子和背包。)
环顾四周,通往观众席的出入口附近人流很大。
虽然掌握了蓝色帽子和灰色背包的特征,但因为是隔着画面,所以很难说准确。
就在羽分觉得实在是太勉强了,打算放弃的时候,戴在美也美耳上的带有翻译功能的耳机麦克风里,传来了意大利语的粗话。
“追踪是很好,但是要找什么样的人呢?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还是小鬼?服装是什么?身材是什么?人种是什么?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如果不明白这一点,怎么可能找得到呢!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你太小看我了,我超着急的~~!”
一个戴着红框眼镜、穿着白色夹克的高个子男人,一个人一边叫嚷着,一边踢飞垃圾箱。
周围的很多人,对于举止粗鲁的男人别说注意了,就连靠近都不愿意。
男人凶巴巴地瞪着对自己看来看去的客人,仿佛在说“看什么看啊”。
男人最后踢了一脚垃圾桶,毫不掩饰自己狰狞的情绪,向周围投去凶恶的视线。
他的大眼球隔着眼镜忽左忽右地转动着,简直就像在寻找可以制造因缘的对象。
(不过,幸好周围人很多……)
阿宫对男人的态度有些犹豫,但还是下定决心搭话了。
“请问,是意大利那边的人吗?”
“啊?你说什么啊?”
“我是R国队的队员,刚才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吧?”
“R国?为什么是R国……不,先不说这个,你说什么?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这种态度的男人会从下面狠狠地瞪着对方呢?
这种举动是全世界共通的吗?
阿宫的思考瞬间偏离了方向。
不过,本以为他会纠缠不休,没想到男人竟然主动让她继续说下去,阿宫也马上想起了原本的目的。
美也美把自己在显示器上看到的事情简洁地说了出来。
于是,男人立刻联系了某人。或许他比外表冷静得多。
“吉奥,传达给吉。蓝色帽子,灰色背包,男女不明。从西侧看台3楼的出入口出去。把影像传到这边,让里佐和阿尔马吉也过去。”
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摸了摸眼镜框上的按钮。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眼镜,而是配戴型显示器。
虽然表情凶恶,但其中蕴含着如冰般敏锐的狡猾。
“最近的候选人……正好有三个人。一定不能逃,一定不能逃。”
男人嘟囔着,把两脚的脚后跟依次朝地面撞去。
于是,从穿着的鞋底出现了一排滚轮,就这样一口气跑了出去。连阿宫叫住的时间都没有。
“哎……有点……”
被剩下的美也比,无奈地回到了球队的教练席上。
★
R国VS意大利男子双打
局数1:1局数4:3R国领先
比赛也接近尾声,是先行走红了的R国对2人那个表情没有喜悦的颜色。
正木和大丰都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占据着心中,感到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不安。
正木避开对手罗修的注意,一边观察他的情况,一边小声对笛卡良说。
“你叫蜂吧?看到大陵了吗?”
“我没看,我也没一直盯着他看。”
“是啊。即便如此,如果有蜜蜂的话,还是会注意到的。”
“话说回来,蜜蜂不会是害怕的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