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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那可是凛风尊啊,有那么容易死掉?

真的,据说就剩水晶棺封着一抹残魂了。

你说那怀玉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死就死了倒是解脱,这平白无故吊一口气做什么。真是的……

唉。都十几年了还是不肯放过凛风尊的么……

灵山进入了梅雨季节,无论什么时候都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城外一座祠堂里怨气破棺而出直冲云霄。而城内的百姓熟视无睹的各干各的早已习以为常。

我说怀玉君咱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岁昭!怀玉君让你做什么就做,问那么多干嘛!

两个十几岁的黄衣少年拼尽全力试图将这滔天的怨气镇压下去。雨过天晴,难得一见的晴空万里。少年一个踉跄没站稳被怀玉君扶住。

岁忆,做得很好你们先回去吧。

岁忆: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这里等的…

岁昭:我说你啊,让你听话的时候你又不听话了,就咱俩能帮上什么忙啊,上街买糖葫芦去!

刚才还累瘫在地上摆大字的岁昭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拉着岁情往山下跑。

岁昭:你说你一天婆婆妈妈跟小媳妇似的……

祠堂被冲天的怨气弄得残破不堪,墙上地上满是金色的法阵和符文。棺材的盖被震飞碎落在一旁。突然棺中之人惊坐而起,扭曲的挣扎。

真是好一个借尸还魂……

煞气冲破屋顶,恶气破棺而出充满祠堂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在混沌的恶瘴中怀玉君只是捏紧了剑柄寸步不移。煞气终于受制不住一声巨响散于天地之间。

岁忆拿着糖葫芦呆呆看着山顶。岁昭上去就给他一拳。

岁昭:发什么呆,咱家怀玉君的实力你还信不过

岁忆:可是……

岁昭:哪有那么多可是,走你就完了。

煞气散去,怀玉君白衣上的金纹闪烁着光芒。嘴角流出血划过白皙的下颌。只见那棺材边趴着一个少年大口喘着粗气

好久不见,司马公子。

怀玉君背着那人盖着一块金色布帘走过街巷。

你们快看那不是怀玉君么?背了个什么玩意?

看见后山上的煞气了么,压下去了,要么说还得是灵山金氏能守一方太平。

入了南金门。金家子弟们都躲到一边。

诶你知道么,这两千多天阶怀玉君爬上来的啊。

爬上来?我飞下去一趟都要我命的。

怀玉君没有理会闲言直接进了禁室

诶你说那不知哪里来的孩子资质平平就被凛风尊认了义子。那金家长子就算灵根再好也得被压一头。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你可休的说,小心被嘴大的听见说了去

岁昭:………

岁忆:怎么了阿昭?

岁昭:没事耳根子脏了而已……,对了,你说当年永州郑氏当真杀绝了么?

岁忆:那倒不一定,你觉得怎么会迅速崛起一个鄂川陆郑氏?你是知道想想成立一个道门是何其艰难的事,怎么可能在两年之内就发家立业。

岁昭:那怎么没人查查背后的势力呢?

岁忆或许这就是凛风尊碎魂封棺司马公子身死道消挫骨扬灰也要死守的秘密吧。

清风吹落桃花掠过少年鬓角。

呵…好一个身死道消挫骨扬灰…

清风徐来,衣诀翻飞。

岁忆:额…怀玉君。

岁忆你记得,未经证实之事空口无凭之事莫要言论,这世上杀人于无形者乃为流言。

岁忆:弟子谨记。

还有,有时过于聪慧也不是好事。

岁忆:……

怀玉君带回那人在禁室中醒来,禁室漆黑一片只有些许的金色流光。怀玉君掐诀点燃蜡烛。

好家伙,挫骨扬灰都能给我捞回来…

不是我们。

我知。

惨白的穹顶画满了一副金色符咒。

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是他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倒也不急,你先把你的身子养好再说

怀玉君起身欲走,那人挣扎起身一把抓住衣角

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阵子了,你作什么?

那人借着怀玉君的衣角拿过桌上纸笔写了什么递给怀玉君

你们家的符文能护你多少我是知道的。

……

你带我归,你家道主知道了怎么办?

我就是道主。

………

转过灵山幽静的小径,漫山遍野湛蓝的蓝灵花在风中摇曳。锦鲤跃池而出。推开沉室门。

父亲,我回来了。

朔沉啊,你……

父亲,我没事。

【金朔沉,字思归。尊称怀玉君,灵山金氏现任道主】

【金起臣,灵山金氏前道主】

看着他满身残缺不全的符咒转身沉声说到

你自知那邪术有多厉害。

看准了紧紧攥着纸张颤抖的手上去就要抓,朔沉赶忙闪身躲开。却不想金老头留了一手被一把抓住另一只手脉搏,想挣脱根本抽不出手。

你怎么会如此……你其实不必亲自去的。

事到如今,我只信自己。

一把夺过朔沉手中的纸张看。

道门的事我先管着,你休息一阵好好养着…

不行父亲,越发在这种时候诸道门都在紧盯着金家,这种时候不能让心怀叵测之人有机可乘。

朔沉垂下头呼吸格外的沉重。金老先生无奈的起身握住他肩膀。

你和他一向如此逞强,算了,既然你带他回来了那去看看恩仲吧

【金澈,字思仲,金氏第三子血海沉舟之战后尊称凛风尊。】

晚春的山区山花烂漫,层峦叠翠。一抹山泉瀑布喷薄而出。.

路上金老先生拦住了岁忆和岁昭。将纸递给岁忆道

你们去这个地方把这些药材带回来。

岁忆:我们这便启程

朔沉:还有,岁昭你记得,无论如何你必须把岁忆给我带回来,你一定要保护好他,甚至你死也要给我护住他……

岁昭:……

岁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挠了挠头上去解释。

岁忆:怀玉君也莫得小瞧了小辈这些事还是做的来的。

穿过水帘,别有洞天轰然中开。而在一人半高的石壁上凌空架着一个半透明的水灵棺材。而那里面正是曾被七十七道门称之为龙章凤姿举世无双的金澈金公子。那温润如玉面如春晓之花正穿着整齐沉睡在棺中。一丝一发一寸肌肤接如当年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么多年他独自一人背负着什么…

司马公子怎么来了。

【司马冢,原芙蓉司马氏二弟子,后习邪术,血海沉舟之战后遭众道家追杀挫骨扬灰。】

司马冢借的这具身体虚弱的扶在洞口迟迟不肯进入,一个没站稳一头摔在地上。朔沉跑过去扶他被一把推开。

冢:离我远点!你们现在知道这个身体是谁么?

司马公子瘫坐在地喘着粗气。金老先生只是一言不发的挡在悬棺前一言不发。

父亲,当年血海一战若没有司马公子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

不提当年的事了,

司马冢奋力扶着墙从金老先生身边走过,金老先生只是看着水帘没有阻拦。爬上悬棺台腿一软直接跪在旁边。棺中人冰清玉洁亦如当年模样。

呃…咳咳…

朔沉突然心口发痛咳了几下。闻得此声司马冢侧身说了句

我想单独跟他呆一会。你们出去。

公子不必勉强,不急…父亲?

金老先生剩的他废话一把抓着他往回走。

你先给我好好呆两天,这几天让婉玉出面顶一阵。

【金婉玉,字思情,灵山金氏长女,虽为正妻所生,奈何女无权,道主由二子继承。】

回了卧房金老先生把朔沉甩在床上一把扯开上衣。只见身上满是青紫的伤痕。

呵…看来我灵山金氏是要护那司马公子护到底了。坐好!

金老先生一掌拍在朔沉背上,将灵力输进他体内。强大的能量冲进经脉,剧痛激的朔沉吐出一口血咬紧牙关

父亲,我……

给我忍住!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接受代价!

强行冲开经脉疼的朔沉青筋暴起。指甲都攥进皮肉中,就在临近极限之时金老先生迅速收回了灵力。朔沉一阵虚脱满身大汗的一头倒在金老先生怀里大口喘气。

拿着这个。

金老先生塞给他一块金镶玉的玉决,在床头点燃一盏星灯。

朔沉:父父亲,没这个必要……

有…

玉决散发出光芒,朔沉渐渐昏睡过去。

岁昭:你说要咱们去找那些药材做什么?

岁忆:那些都是驱散煞气恢复灵脉的药材,难道你真的觉得就凭咱俩就能压住那滔天怨气?

瀑布如锦带散落人间,倒影出比肩同行的少年。

冢:诶?你们的剑甚是好看,可有名字?

少年看了看手里金灿灿的宝剑,

岁忆:我的剑叫照月,他的叫星霜。公子曾经见过?

司马冢蓦然看见岁忆那颜色分明的瞳色。左红右金。见状岁忆低眼再抬起已经变回了正常。

岁忆:自小异瞳,刚忘记隐藏有吓到公子实属抱歉。

冢:没,我只是…

你们到这里做什么!不回去收拾明早下山的!

金老先生喝了一声少年赶忙作礼跑走了。望着远去的背影视线逐渐模糊

冢:若是我的孩子能活下来,也这般大了吧…

言尽一头倒下去。星霜剑柄上的银铃一步一响清脆的回荡在小路之上。玉决浮在床头散发着阵阵蓝光。突然侧窗被推开缝隙吓了岁昭一跳。

朔沉:把岁忆叫来,

昭:叫他干嘛?

沉:你听不懂…

昭:………

一阵溢出来的无语和尴尬。岁忆一路小跑追上来。

忆:怎么了怀玉君?

沉:拿着这个。

朔沉把玉决从窗缝递出去。烛影婆娑映衬出一个半卧的人影在窗纸上。岁忆接过了玉决愣住,

沉:若有事发信号,必会前往支援。切记不得逞强。

岁忆拿着玉决出神。

岁忆:怀玉君我明白了我们这就出发。只是这玉决给我们了您……

沉:注意安全…

岁忆拉着岁昭转身就走。

昭:不是明天早上出发么!

忆:不,连夜就走!

金老先生看着闪烁的星灯和被亲手送出去的玉决摇头叹了口气

那是可以保命的

沉:我知,我愿此物能替他们挡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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