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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父亲在休息,你们这一路上经历的事阿沉都跟我讲了。

岁昭在江雨室跑进跑出。岁忆靠在树底打盹。金澈一把抓住岁昭险些拽个狗吃屎。

澈:把我卧房里的画拿出来藏好。

昭:哪幅?

澈:全部,尤其是床边那幅。

昭:哦。

司马冢看看婉玉想了一会。

冢:姐姐,麻烦您帮我拖阿澈一会,我想单独跟孩子们待会。

玉:好办,阿澈!金澈!你给我过来跟我走!

婉玉直接卷起袖子拎起裙子冲过去抓着金澈就走了,这致命的血脉压制。

忆:哎!你干嘛!

司马冢直接过去打横抱起岁忆就进了江雨室把岁昭撵了出去。

冢:岁昭太小了,事发的时候可能还看不到。

忆:什么?呃……

司马冢一句废话没有直接一掌劈晕岁忆放在床上。迎面看见床头那副画就凑上去仔细看。

冢:这不是我么?

那装裱精致到变态的画上是司马冢在成为鬼王后在五鬼盘山道留下的最后一个背影。但是画的下面还有一些鲜红的,彼岸花?

司马冢把画拿起来仔细去看那走笔,发现那彼岸花竟然是干涸的血迹改成的。透过笔锋那赫然是鲜血淋漓的抓痕。司马冢猛的看向岁忆。

冢:如果岁昭在我死后一年才出生你又大他四岁,岂不是那时你刚好三岁,够用了。

司马冢扔了画跳上床扶起岁忆指向他眉心。

冢:借魂,溯洄!

【崇光十年末,墨羽初年。五鬼盘山后三年】

玉:阿忆,阿忆你慢点跑,姐姐追不上你啦,阿忆你跑到哪里去了

司马冢魂穿到岁忆三岁的时候,不由得惊奇,

(冢:这孩子三岁就满山跑这…这可真是骨骼惊奇)

小岁忆跑着跑着突然被一阵吵闹吸引蹑手蹑脚的过去。稚子的视角看什么都是极大的,虽然看不全但是就看柱子上的花纹应该就是江雨室。

沉:阿澈你疯了么!你是知道肝肠寸断是没有解药的!!!

朔沉在冲着江雨室里面怒吼着。这恐怕从来没人见过如此愤怒失态的怀玉君。

(冢:肝……肝肠寸断……)

沉:金澈你找死么!你是亲眼见过华年惨死的,你明知这肝肠寸断司马……你明知这东西就连他到死都做不出解药,你你为什么还要亲身试!!!

朔沉已经被气的结巴了。司马冢急得不行恨不得推小岁忆一把上前面去看看。这个时候小岁忆偷偷跑到正对着门的梧桐树后面躲着往里面看。

(冢:是我种的那棵树么,长这么大了啊…………)

小岁忆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司马冢瞠目结舌。只见金澈只穿了一件单衣衣襟滑落到手肘,身上缠满了渗血的白布,散乱披下的长发都被汗水浸透成一绺一绺。正背对着门瘫坐在床头那副画前手里死死抓着画。头抵在墙上看不清表情。那双冰清如玉般的手用力到骨节分明青筋毕露。用力到甚至在画上抓满了道道血痕。

澈: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凭什么……

极致的崩溃从不是声嘶力竭,金澈用力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颤抖着,拼命倒气,癫狂的

沉: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可以跟兄长说,你会把自己逼死的你知道么……

这两个字如同一刀一刀割在司马冢心上,瞬间心如刀绞。

澈:为什么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难道这就是我们誓死捍卫的大义么?!他分明救了所有人凭什么就死无葬身之地,

哭诉似乎用尽了力气,分明抓出血痕也不肯破坏那幅画一分一毫。

澈:兄长啊,兄长,其实肝肠寸断是有解药的啊。

【十二年后,卧房】

沉:司马公子!公子你醒醒!醒醒公子!

朔沉不知何时来了抓着司马冢肩膀试图唤醒他。岁忆在一边睡得打呼噜。司马冢倒吸了一口气猛然惊醒,一下子虚脱下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眼发红。

沉:我…我能做什么,等着我把阿澈叫来。

司马冢一把抓住朔沉欲发信号的手。

冢:怀,怀玉君,你,你告诉我,阿澈他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司马冢死死攥着怀玉君的衣领。双眼里充满了血丝。然而只有清风吹起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花香没有答案。

冢:你告诉我,告诉我什么叫肝肠寸断有解药的!什么叫以亲身试!

澈:阿冢!

金澈这一声唤才让司马冢彻底回过神来,这时才发现自己周身的煞气近乎压制不住,而怀玉君道袍上的金幔法文也在闪烁金光。司马冢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朔沉。就在这个时候金澈推开门闯进来。朔沉见状转身抱起睡熟的岁忆就出了门。

金澈看看被丢在地上的画和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司马冢门也不关就扑上去把他拥入怀中。

冢:夜游她…她是怎么死的…

司马冢在金澈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澈:别想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冢:你告诉我怎么死的!

司马冢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来。金澈无奈的把手插进他披散的长发中。

澈:待鄂州陆郑氏立下基业她已是油尽灯枯,郑家其他人或许无人识得但是唯独她不行,司马黎自然不会放过她,不过好在有兄长在…

司马冢捂着嘴猛咳了几下还是没忍住一口血吐在金澈怀里。金澈大惊一把扯开司马冢衣襟,只见他身上的修罗印痕已经乌青发紫。

澈:可是,可是南夜还活着啊,他们不就是希望你能……

司马冢此时已经听不得了。渐渐在金澈怀里昏过去。

于是故人借尸还魂一觉梦万里,再回少年山花烂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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