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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信任可以给予任何人,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恢复曾经的繁荣,这才是我身为领主要去做的事情。”文天生说。

这件事的确难到他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改变的事情,天地大旱,可不是魔法师能够解决的事情。

魔法师可以降下水露,但这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无论从资源消耗还是魔法师本身来讲,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如此行径。

身前的桌子上,是一张领地的河流山川地形图,不过山还是曾经的山,百年光景,并未发生多大的改变,但河流已经不是曾经的河流,早已干涸断流,河床裸露。

文天生第二次陷入了愁容,第一次还是六年前在鹿城的时候,在面对尸横遍野,城内百姓却无动于衷的时候。

卉卉一会身子向左边晃,一会又向右边晃。

沐蓉则是不厌其烦地挡着卉卉的视线,甚至十分敌视。

“你们俩别晃了。”文天生有些无能为力的心烦,人心易掌,天地难控。

沐蓉老老实实的坐好,卉卉同样如此,只是目光依旧集中在文天生身上,见文天生眉头皱起,心中不免着急:“大……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这个应该有用。”其他的事情她也想不出来,村里人皱眉的时候往往都是不舒服,生病了,吃点草药食点灵露便可以康复。

说着,从腰间的绿叶遮挡处掏出一个绿色的瓶子,像是木制的。

虽然跟着文天生有了一段时间,但衣着依旧没有改变,依旧一身绿叶,人类的衣服她穿不惯。

“谢谢,我没事。”文天生翻看着关于河流的情报,这些是从威尔斯侯爵那里拿到的。

大概的问题,文天生已经清楚,就是上游出现了断流,水脉难以继续向下游为继。

“没有事为什么要皱眉。”卉卉对此十分不解:“难道是修炼出了问题。”文天生身上的魔素很奇怪,这是她见到文天生之后就发现的,根本不像是修炼人的状态,但是魔素却又异常充盈,就像一颗移动的魔晶一样诱人。

文天生也没在意,便说了自己的困扰:“现在我是这片领地的主人,而我的子民此刻因为河水断流造成的粮食绝收,正饱受着饥饿、流离失所,我现在要想一个办法将这一切挽救过来。”

卉卉说:“虽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但这一定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是件伟大的事情,但也说明了这件事的艰难。”鹿城,终究是人力,此处却是天灾:“你们森林精灵有没有相关记载。”地图上,干涸断流的水脉的源头,正是只绘有一段边界的星源之森,其广袤甚至无法度量。

卉卉摇摇头:“没有。”很干脆地说。

这是一件人类看起来十分奇怪的事情,精灵族有自己的文字,但精灵却从不记载任何东西,好似语言只是为了交流。

虽是如此,但卉卉好像在想些什么,犹豫着要不要说,眼睛瞟向车内的其他女孩。

文天生也发现了,卉卉看似隐藏的十分好,但是那小心的样子就像藏糖果的小孩,想要做的事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你们下车散散心。”文天生说:“放心,卉卉不会伤害我的。”见侍女们即使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天,仍然对卉卉抱有怀疑的样子,让她们安心的解释。

卉卉如倒豆子一样点头。

车内只剩文天生与卉卉。

“如果是设计隐秘,就写在纸上,免得被听到。”文天生去了一张薄纸,递过一支笔:“精灵族的文字我认识一些,不用担心我不懂。”

听到文天生懂精灵族的文字,卉卉眼睛一亮,像是听到了什么自己想要确定的事情。

文天生一句。

卉卉一句。

文天生一句。

卉卉很多句。

文天生的问题总是非常简单的句子。

但卉卉却是需要很多句子做出解释。

交谈中,文天生的面容逐渐凝重起来,写道:“这种状态多久了。”

“距离上一次清醒已经有快一百年的时间了,要算上断断续续的清醒,已经有三百多年的时间。”卉卉的手出现了明显的颤抖,担心的情绪影响着卉卉。

这么严重。这句话文天生并没有写在纸上。

“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文天生说道。

卉卉点头,略显哭泣:“嗯。”

“都上来吧,叫邵青过来了一下。”文天生吩咐。

作为帝国公主,还从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但也不能说什么,甚至小女生的撒娇都不行,因为文天生根本不吃这一套,却见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里面不停打转,虽然显得眼睛水灵透亮,却也显得楚楚可怜:“你都干什么了,卉卉妹妹怎么会这样。”

“妹妹你受什么委屈了,跟姐姐说,姐姐替你做主。”或许是因为备受孤立的原因,卉卉则成了她拉拢的的对象。

“是我自己哭的,不关大人的事。”卉卉解释道。

只是这反而更然公主怀疑是文天生做的,威胁的,眼神不善的看向文天生。

文天生也懒得解释,主要是没法解释,那种事情根本不能说出来,看向窗外。

“大人,您叫我?”邵青正在马车外随车等候。

“嗯。”文天生回答:“三件事,第一件,让帝国的那些士兵先行去往砾山城,第二件,派二队在暗处监督,保护公主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一切事情等我到砾山城再说,第三件,调转方向,向星源之森这个方向全速前进,去办吧。”一张简单的区域地图上,画着一个简单的箭头。

“属下遵命。”

文天生转头对公主说:“你下车跟着帝国士兵一起去砾山城等我,我要去的地方并不适合你去,你的身份不合适。”

此时,车内感觉马车明显被抬高。

文天生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公主只好下了马车。

她只在皇帝父亲在命令大臣的时候感受到过,却还是第一次自己切身感受。

此时角马再一次解开绳套,一队护卫再次将马车抬到肩上。

公主看有一次看到这场景,羡慕嫉妒由心而生,五阶武者抬车,就算她生于皇室,也是第一次见,镇西王的底蕴深不可测。

待公主下车,文天生的三色队伍,转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不见踪影,包括留下来保护她的二队。

帝国精锐还是那个帝国精锐,只是此时队伍里多了两只健壮的角马在哪里嘶吼,像是在抗议为甚要把它们留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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