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您别着急走呀,我老公昨夜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可愁死我了。五爷您神通广大的,能帮忙找找吗?”李春花看见我没理她,赶忙说道:“五爷,我也不能白让您辛苦的,这不准备了十块大洋孝敬您,帮帮忙。”说着掏出了十个大洋要递给我。
“哼,十块大洋,打发要饭的哪,你老公刘大奎干什么去你自己知道,你家这大狗都中邪了,可见你老公也是凶多吉少,这么危险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去吧。”说吧,我转身欲走。
李春花一看我要走,急忙伸手拦住道:“五爷,二十大洋,二十大洋行不,看在我的份上帮帮忙吧。”说着双臂夹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一下山峰一下低谷的。
真你丫的,我赶忙使劲往回抽胳膊,看着她这张抹粉老脸,真不知道谁占谁的便宜。“好了,别晃了,我跟大奎兄弟也认识好多年了,这个忙必须帮。”我一伸手:“来,大洋拿来。”
这一片坟茔地是真的大,一个个坟头,杂乱无章的排列着,大部分成了狐踪兔穴。枯树上猫头鹰间或发出几声近似惨烈的叫声,令人汗毛乍竖;天空中月光昏暗,四周不但浓雾弥漫,还飘荡着星星点点的微弱泛黄的磷光,真是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真不该答应那个老娘儿们,不过看在那二十个大洋的份上,来就来吧。这片坟茔地在白天有左近村庄的人站大岗,帮着埋葬死人,挣些力钱,到了晚上就没有人了。我白天怕人看见,没办法只能晚上过来查看。
从包里拿出白天李春花给我的刘大奎的一件汗衫,放在“鱼肠”鼻端闻了闻,指示它按此味道追寻。
“鱼肠”的小鼻子在空中嗅了又嗅,突然扭头窜出,向西南方疾奔而去。
跟着“鱼肠”奔跑了能有一里之数,就见前方出现一座满布荒草的大坟,“鱼肠”蹲在坟前不再前行。
此时上弦月已高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色月光斜斜的照在坟前冰凉的破败石碑之上,四下静悄悄的,煞是诡异。这时就听“咚”的一声大响,吓得我和“鱼肠”齐齐向后退去。我定睛一看,原来在大坟侧面,月光暗影之中,还藏着一个大洞。这时就听见那洞中传来“咚、咚”的近似击鼓之声。
我从随身皮袋中拿出一根白蜡烛,用火柴点燃了,左手举着照亮。右手又捏了三枚“黑铁玄针”,喊了一下“鱼肠”,让它跳到我的左肩上,负责警戒,举步走入洞内。
没走多远就见前方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爬伏于地。我走进借着烛光一看,此人双眼紧闭,一脸横肉、蒜头鼻、鲶鱼嘴可不正是刘大奎吗。只是他右肩好似受了伤,一片血迹。
我伸手一摸鼻息,还有气儿,忙把他翻转过来。刘大奎这时意识已经模糊,双眼紧闭,大嘴张着却没有进出气儿。
我从随身皮袋中拿出一盒“樟脑醒神膏”,涂抹在他的鼻下人中穴上。只过了几息,就听刘大奎一声长长的吸气之声,紧跟着就是剧烈的咳嗽之声传来,我一看有了,这是活过来了。
刘大奎清醒后抬眼看见我,“啊”的一声大叫。我哼了一声,“别狗叫了,我是你五爷,来救你的。说说吧,你怎么晕倒在这,还有那棺材里的是什么东西?”我操,我问完这句话,突然想起来刘大奎躺在这,刚才还昏迷着,那刚才的声响是谁弄出来的?不行,妈的,得赶紧出去,想到这我也不管刘大奎了,抬步要走。
“啊,是五爷呀,等等五爷。”说着这老小子就拽住我的裤腿不撒手了。“没事的五爷,那玩意出不来,没事的,五爷,带我一起走吧。”说着他就拽住我裤腿向上爬了起来。
我看见那老小子满脸的血污,双手也血迹斑斑的,真够埋汰的,急忙一脚给他踹开。“你他妈的别碰我,自己爬起来,先说说里面的响声怎么回事?”我一听刘大奎说没事,便用烛光向内找照了照,只隐隐绰绰看着好像有个棺材。这老犊子在这待了挺长时间了,短时间内确实应该没事,便先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刘大奎哼哼唧唧的爬了半天也没爬起来,只是勉强坐了起来说道:“我昨夜和我家‘霸王’出来觅食。”我歪头啐了一口:“还他妈霸王?都疯了,还他妈觅食?吃死尸吧,草。”
刘大奎忙呵呵一笑,“对,啥‘霸王’,就一只畜生,妈的,提起它就来气。”刘大奎剧烈的喘息了起来。我赶忙从皮袋中取了一个水壶,递给他。好不容易找到这老小子,可别死在这。这老小子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妈的,事还挺多。我从皮袋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只烧鸡。这只鸡其实就是给他准备的,毕竟过了整整一天了,真要是找到了也指定得饿坏了,是我出发前现去“鸡公孙”家买的,口味那是没的说。
这老犊子一边吃着鸡一边慢慢说道:“我昨夜带着这畜生出来觅...找死尸吃。本来白天打听好了的,说这一片有个新埋的主,就奔这来了。本来倒也顺利,很快就找到那主,就让那畜生扒拉出来开吃。等它吃完了寻思就回家吧,谁知道那畜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就直奔这里而来,原来是这大坟里传出的‘咚咚’的声音,被这畜生听到了。我一看这大坟,个头不小,右手拿出火折子晃了两晃点着后,就看见坟头有个大洞,明显是被盗墓贼光顾过,这是那声音就从洞中传了出来。我一看这架势,不管是盗墓的还是其他的什么玩意搞怪,都不是我能招惹的,还是不进为妙。正要牵这畜生回家,谁知这畜生一个不留神,嗖的一下就钻了进去。我担心它出事,急忙拿出折叠盾左手握了,就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