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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作的闹钟铃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他翻身关掉手机闹钟之后便起床了,洗漱台前,王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苍白的脸色,明显的眼袋与黑眼圈,双眼还有一条条血丝,一根根胡茬也胡乱地长在嘴唇上面和下面还有下巴上。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小心地剃干净了胡子,洗了个头之后用发泥简单做了个三七分的发型,然后打上定型喷雾,总算顺眼一点了。

洗漱完之后,他背上收拾好的背包下楼去了,楼道中的感应灯随着王作的靠近逐一亮起,黑暗中一个长发的背影逐渐清晰,在王作慢慢接近时,她猛地转身“为什么拒绝我”王作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拿着水果刀的学姐知道这又是幻觉作怪了,他不愿再废话,上前抢过水果刀直接对着学姐的小腹狠狠刺了下去,然后不顾她凄惨的叫声直接推开她走了。

宿舍门口,穿着粉色碎花连衣裙的刘雯雯看到王作出来,就像饥饿许久的野兽看到猎物一样立马凑了上来“大少爷,我还以为又要翻窗子找你呢”

“干什么”

“我看看,我看看”刘雯雯蹦蹦跳跳地围着王作转了一圈,“打扮这么好看,去勾搭小女生啊”

“你有什么事就说”

“喂喂喂,没事不能找你吗,我告诉你那么多,你怎么这么冷漠呀”刘雯雯双手叉腰质问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嗨呀,我骗你干什么,你这家伙真是不识好歹”

王作不在理会,直接向前走了,刘雯雯慌忙踏着小皮靴跟上“你慢点,腿长了不起啊”

“跟着我干嘛”王作并不讨厌刘雯雯,但他对她任然保持着警惕

“哼,别忘了没有继承度玛之心之前你可是随时都会发癫,人家还不是好心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王作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怎么看也不到一米六的细胳膊细腿的小萝莉“就你这小身板”

刘雯雯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你这个细狗还说别人,我可是很厉害的”

“怎么个厉害法”

“我的老祖宗刘伯温可是找到了米迦勒的力量的大能人,所以呢,站在你面前的美少女正是继承了米迦勒全部力量的大人物”刘雯雯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杀了何玄宫”

刘雯雯顿时泄了气“度玛的力量比所有人都强,即便是三分之一也强过我”

“那你也不怎么样嘛”

“你....”刘雯雯被呛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哼”了一身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一直走到校门口,刘雯雯也没有再开口,“你站在这里等我”刘雯雯走向一边独自离开了

王作看了看时间,离登机还早就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不到两分钟,一辆红黑配色的哈雷750摩托车咆哮着引擎在一个华丽的漂移之后稳稳停在王作面前,刘雯雯摘下头盔,“帅哥,上车”

王作跨坐上了摩托车后座

“坐稳咯,我的后座一般没人坐所以没有头盔啦,下次给你买一个”刘雯雯回头检查了一下王作已经坐好在车上“去哪里啊”

“尔宾机场”王作回答道

“机场!你去哪里啊?”

“去下海”

“下海,你已经联系了何玄宫吗,也好也好,这事可拖不得”

“嗯,你要一起去吗,你不是想杀她吗”

“不,不,不,不用了吧,我送你到机场就是了”刘雯雯突然结巴了一下“不说了,开车了”

哈雷摩托车一阵轰鸣之后迅速跑动了起来,王作紧紧地环住了刘雯雯的腰肢,这是他第一次坐摩托车,刘雯雯一加速,他的手心额头都开始渗汗,随着仪表盘时速的持续上升,王作没有戴头盔的脸被冷风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用发泥抓好的发型在强风下随风飘动很快就乱成一团,王作更加环紧了刘雯雯的腰,几乎是勒着的程度了,他将脸也贴在了刘雯雯的背上,他能肯定刘雯雯绝对能感觉到,可是刘雯雯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也许自己刚才说话确实太过分了,这丫头伺机报复呢,王作有点绝望地想着

她绝对,绝对超速了!

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机场,王作松了一口气。

“记住了,在飞机上无论你看到什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要在意,那只是你的癔症又犯了,你呢就乖乖给我在座位上坐好,还有还有,何玄宫是个坏女人,你见了她之后呢,可千万不能被她蛊惑了,你这种小男生啊,最容易被那种大姐姐哄骗了。”刘雯雯对着王作不停地叮嘱着,直到他显得有点不耐烦了,才说到“那我走啦”正要走时,又想起了什么,将一个眼罩塞到他手里“特地为你准备的,如果你真的又发癫的话,就戴上这个,眼不见心不烦”说完才转身离开。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配合客舱乘务员的安全检查,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靠窗边的旅客请您协助将遮光板拉开。同时,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如果您需要阅读,请打开阅读灯”

这是王作第一次坐头等舱,尔宾市到下海市只有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他没想到何玄宫还给他买的头等舱,不过他感觉除了位置宽敞了一些,似乎和经济舱没什么区别,他打开座位旁的阅读灯,从背包里拿出还未读完的上野千鹤子的《厌女》开始阅读起来。

纸质书总是有着助眠的属性,王作读了一会就开始犯起困来,他想起刘雯雯的话,拿出了眼罩,又按服务铃叫空姐拿了一对耳塞,这样,看不见也听不着,自己的那些幻觉还怎么产生,戴上眼罩和耳塞,王作才稍微放心地放平椅子睡了过去。

王作睡得很浅,恍惚中感觉到一股股有规律的冷气吹在王作脸上,他伸手向上摸索着,想关小一点空调,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是他收回手摘掉了眼罩,一张惨白的脸正在王作脸上几厘米远的地方死死盯着他,没有眉毛没有鼻梁,一双大眼圆睁着以惊人的大小占据了脸上的大部分,暗红色的嘴唇死死闭着,卷曲的头发杂草般胡乱地长在脑袋上,这下王作知道了刚才的冷气就是他那没有鼻梁的鼻子呼出来的,王作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同样死死盯着他,他认定了这是自己的幻觉,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如果自己一拳打过去的话,很可能清醒过来时,一个空姐正倒在地上。

两人的对视就这样继续着,忽然,白脸男伸出一只手一下掐住了王作的脖子,王作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他感到一瞬间的呼吸困难,然后就是难忍的疼痛,他试图用双手扳开白脸男的手却根本使不上力气,白脸男将他死死地按在座位上,大脑缺氧让他处于昏厥的边缘,白脸男的手死死钉牢了他,另一只手向着王作的面部袭来,干枯而布满皱纹的手像极了一只枯树上面长着几条干裂的树枝,这只手在王作眼前不断放大,猛地刺入了王作的右眼,剧烈的疼痛让王作抓紧男人的双手松了开来,双脚胡乱地蹬着,被扼住的咽喉让他连叫喊的权利都没有,只发出几声沙哑的呜咽,男人用食指和拇指夹着王作的眼球,一点一点深入直至完全夹住,王作的痛苦也在不断上升,男人掐住王作的手松开了而换成全部摊开的掌型,一只手将王作按住,又将一只脚踩在王作大腿上,夹住他眼球的手用力向后一扯,同时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随着强大的惯性,王作右眼眼球后的视神经完全断裂,整个眼球被生生拔了出来,男人按住他的手和脚松开了,“啊——”王作疼得一下坐起了身子张嘴大叫一声。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有事可以叫我们,大喊大叫会影响到其他乘客哦”空姐弯腰询问着

“啊,没事”王作惊魂未定地看着周围,客机的灯光处于关闭的状态,他看不清其他人,但能感觉到机舱里其他几个人正看向自己

“好的,有事请呼叫我喔”空姐有点无语地走开了

王作松了一口气,伸手摸向自己的右眼,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他的心里一凉,手上的触感告诉他此时他的右眼眼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曾在科学类的书籍上看过,一个眼睛瞎了,必须要把另一个眼睛也摘除,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王作不敢去想盲人的生活,2.0的视力一直是王作小有得意的地方,难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残废吗?

这时他注意到一颗沾满血液的眼球此时正静静躺在王作的脚边,王作捡起眼球,他想起刘雯雯的话,她不是激活了自己的什么力量吗,度玛这么强,恢复个眼睛应该不难吧,刘雯雯说他堪比金刚狼,金刚狼他虽然没看过,但是也知道金刚狼可是被切成块都能复活,为了自己的光明,怎么说也要试试。

想到这里,王作将眼球用力塞进了自己的眼眶

“妈的,给老子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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